苏悟嘴角一抽,颓然的坐在凳子上:“这不是早就猜到的吗?”还用你?
“不一样,这次是靳老家主亲口承认的,帮你排除了云英,不是吗?”莫顷延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苏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从云英跟在她身边之后,她就没再去怀疑云英。
丫头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都未动剑,又怎么会杀害不曾谋面的师兄呢?
“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她为何会跟在我身边呢?”苏悟想了这么久也没想通,问了也没得到答案。
莫顷延轻笑一声:“这个问题,我还想问问你呢,云了师父她不搭理人的,就算是对云了师父也是在他被抓的时候才喊了一声师父,怎么到你这里就开口话了呢?还能跟李崇乔斗嘴了?”
苏悟眉头紧皱,她仔细回想着她与云英从见面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难道是因为她的魅力?
脸皮是个好西,且这个好西她是有的,这么自恋的话就算心里想想,她都觉得罪恶。
“是因为你的美貌?”莫顷延调侃道,“亦或是你太有魅力了?”
苏悟知道他这是故意打趣她,她也不在意:“你是就是吧。”
反正这话又不是她自己的,之前这么,完是为了恶心他,如今他倒是用的纯熟。
“凶手是亡命门的人,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苏悟回归正题。
莫顷延无所谓道:“寻找凶手那是你的事,哪儿有我们一。”
苏悟错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最大的疑团已经解开,所以”莫顷延道。
“你是想过河拆桥?”苏悟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
什么叫哪儿有我们一?当初让她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他,现在不承认他们绑在一起的又是他,什么人呐。
“嗯,过河拆桥。”莫顷延很真诚的点头,那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真是
苏悟瞪了他好一会儿,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莫顷延在她身后问道。
“你不管有人管。”苏悟头都不回的摔门离开。
一阵风过,修岚觉得有什么西擦着自己的鼻子过去,抬眼的瞬间,已经没了人影儿。
他第一次见良子以这么快的速度消失。
砰砰砰……
李崇乔正在做着美梦,突闻敲门声,他吼道:“没见爷在睡觉吗?滚。”
“快开门。”苏悟也扯着嗓门吼道。
吼完还向对面莫顷延的房间看了一眼,事情未解决谁都别睡,哼……
修岚无奈的摇摇头。
李崇乔听到是良子的声音,只得起身开门。他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着气鼓鼓的良子:“怎么了?”
苏悟看到他这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他就要往里走。
李崇乔突然来了力气,一把将她拽出来:“干什么呢?你……”他放低声音,“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的往我房里跑算怎么回事儿?对面还有人看着呢,不合适。”
苏悟一听,气恼的甩开他的手:“想什么呢,滚。”
李崇乔见她动怒,忙陪着笑脸:“有什么事儿好好,动这么大气做什么?”
“你师父都快死了,你还有功夫在这儿睡觉?”苏悟故意喊得很大声。
李崇乔一惊,双手扶上良子的肩膀:“你什么?半个时辰前修蒙不是师父没事儿了吗?”
半个时辰前?莫顷延那时还没回来,他或许还不知道情况。
苏悟冷静下来,拍拍他的胳膊
“杀害你师兄的人是亡命门的杀手,这一点儿有靳老家主作证,可还未找到杀害你师兄的杀手究竟是谁,莫顷延那家伙他不管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李崇乔面上抽搐:“想什么办法?”
“我若有办法还问你啊?”苏悟瞪他一眼。
李崇乔还未回过味儿来
“不是,既然知道杀害我师兄的是亡命门的杀手,我师父不就洗脱罪名了嘛,你为何我师父快死了呢?”
苏悟愣在当场,恩?是啊,云了师父罪名洗脱不就活命了,她……
呀,她怎么那么笨呢,怪不得刚才莫顷延那副表情呢,原来是在耍她,该死的。
她尴尬的看着李崇乔道:“就算……就算你师父洗脱了罪名,那……那你师兄就白死了?”
听到这话,李崇乔冷笑道:“师兄怎么可能白死?锦娘也不会白死,我要让亡命门付出代价。”
锦娘是谁?苏悟不解的看向李崇乔。
李崇乔完恢复笑意:“这是以后的事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救师父,既然师父已经没事儿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了,回去睡吧。”
苏悟在李崇乔的催促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她静静的靠在门上,有点儿不敢置信,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就如她期待的那样,不必通过魂魄互换的式,便救下了珞魅让她救的人。
虽然真正救下云了师父的并不是她,但她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向珞魅证明,有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世间的冤案也不都是无法挽回的,只要有人为之努力,就一定可以拯救冤魂。
苏悟兴奋的睡不着,她打开窗户,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两只胳膊放在窗户上,然后侧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微微抬头,看向月亮。
今夜的月亮真圆,如她现在的心境一般,若世间事都能如此圆满,她是不是就没有留存下来的必要了?
“姐姐”央儿稚嫩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眼眶湿润,‘母亲,弟弟,我想家了。
父亲的离开对母亲打击很大,最不愿相信父亲叛逃的人就是母亲,母亲常常跟她讲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
曾经外祖父因为生活穷困躲着祖父,不愿遵照多年前的约定将母亲嫁给父亲。
可祖父重信重义,不愿妥协,双对峙数月,外祖父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亲事。
只是,在他们成婚之后外祖父便带着外祖母离开,不知去向。
父亲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从未因为母亲的出身而看轻她,不管他有多忙,都会让人给母亲报平安。
母亲生下弟弟那两年身体不好,曾经提过给父亲纳妾,可他死活不肯,还立下永不纳妾的誓言。
多年来,一直是父亲在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他们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无端失踪,而她也在寻父的路上身首异处。
母亲和弟弟在遥远的曦国,她还有机会回到故土吗?
漆黑的树影下,莫顷延侧躺在树干上,眼神看向二楼开着的窗户,少女稚嫩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发白,这与初见时的胡子拉碴天差地别。
稚嫩?莫顷延觉得自己的用词实在或许在他们两人的赌局中,他就要输了,礼王妃吗?亦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