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顷延轻笑一声“以后你便知道了。”
杀他的目的,他不想出口造成她的恐慌,他所背负的,他一人承担就够了,即使他心里还存有利用她的想法,也要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苏悟见他不想继续下去,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很多事情他愿意向她解释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不能要求太多,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礼王殿下呢?
靳展一案中,她并没有帮太多忙,还添了不少乱,能不被嫌弃,已经是他们仁慈了,再深挖下去,她该是要讨人厌了。
“既然殿下已经有所准备,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歇息了。”苏悟看了一眼窗外,“此时李姐应该已经醒了,我去看看她,殿下请自便。”
莫顷延看着良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殿下?她何时在无人的时候如此称呼过他?这是要拉开距离?他已经了那么多,依然让她有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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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茵自己在房间里用早饭,听到敲门声,她轻声问道:“谁呀?”
“良子。”苏悟在门外喊道。
之前良子来看李崇茵都是跟在李崇乔的身侧,今日良子自己来,李崇茵有些惊讶。
她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有什么事儿吗?”
良子是四哥和礼王的好友,若论起来,李崇茵怎么也得喊一声公子才对,可对着他这样的面容她实在喊不出来,尝试几次之后也就不勉强自己,直接省去称呼。
“呃无事,你四哥今日出门前叮嘱我过来看看你。”苏悟随口编了个谎言,她总不能莫顷延在她房间,她不想见那人,所以逃出来的吧。
“哦。”李崇茵听言也没怀疑什么,“我没事,这几日下来好多了,多谢记挂。”
苏悟侧身看到李崇茵桌上摆着饭食,这才想起自己还未用早饭,没多想便开口道:“我能跟你一起吃饭吗?”
李崇茵柳眉一皱,心想他不会是趁着四哥不在想对她做什么吧?此时她倒忘了来昀阳第一日她主动邀请良子陪她外出的事了。
“抱歉,男女授受不亲,不便。”
苏悟这才意识到这些人里只有李崇茵不知道她是女子,她也没打算让李崇茵知道,毕竟她以女子之身做刽子手的事还是少人知道好。
“是在下唐突了,既然姐无事,我便走了,”
苏悟微微行了一礼,转身下楼,云英跟在她身后。
莫顷延还在她房间,她不想回去,但此时她又饿了,那就去楼下雅间吃饭,然后记在莫顷延的账上,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一顿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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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雅间,两个人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她看着云英瘦瘦的模样很是心疼,不停的给她夹菜。
“够了。”云英声的。
“你还在长身体,多吃些。”苏悟又放了一筷子菜才收回筷子,自己开吃。
她看着默默扒拉饭的云英,想到远在曦国的苏央,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如何了?希望他们永远得不到她已经死了的消息,那样便可以装作她一直都在,除了偶尔牵挂,不会太过悲伤。
虚晃一日,她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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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夜,客栈里只留下苏悟,云英和李崇茵,其他人都去了靳府,今日便是昀阳之行的终结了,三个人在雅间焦急的等待着。
子时过后,靳府四周不断有身影落下,细数下来有近百人之多。
正厅里,莫顷延在主位上坐着,悠闲的喝茶,李崇乔半躺在椅子上,眼睛闭着,仿佛已经熟睡。
只有靳鸣不停的踱步,今夜被辑杀的是他,他自然比那两个人要紧张。
他实在想不通,亡命门为何要接下这个辑杀任务,前些日子保护他的人,如今都要刺杀他,这让他如何接受?
那些人的武功他是见过的,一个比一个身手不凡,在他们面前,他的功夫简直是三脚猫。
可让他指认云了的是他们,他们可不能卸磨杀驴啊,若是当初他们只杀了靳展便走,哪儿还有后续这些麻烦事儿啊,如今这样的局面实在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看着厅里坐着的两个人,心里又怕又气。
来在这昀阳城里,他也算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怎么他们一来,他就变成了过街老鼠,走哪儿都要被利用、威胁一番。
如今他只盼着他们能早些离开,他们靳府再禁不起折腾了。
祖父之前虽不喜欢他,却也没到断绝关系的地步,得知他买凶杀了靳展,祖父除了伤心也没什么,现在祖父竟要与他断绝关系,前几日回府之后,自己带着人去乡下居住了,还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
好在祖父离开的时候还算给他留面子,让族里的长老多帮扶他,他心中多年的积怨也在那一刻疏散。
他这几日也在反思自己,如果当初不走那一步,这个家是不是还在?靳展不会出现在靳府,母亲也不会为了救他而死,靳姝可以顺利出嫁,他可以联合朱家将靳家的家业推上新的台阶。
如果他心中不埋下仇恨,抑或在靳展回来又离开的时候便放下仇恨,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他的一个决定。
剑出鞘的声音在这静夜里显得如此刺耳,莫顷延眸光一闪,终于来了。
李崇乔睁开眼睛,眼中无半点惺忪,身子还是半躺着,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浅浅品了一口。
在这样的时刻,靳鸣突然停了步子,走到李崇乔身边的椅子坐下,若今日命丧于此,至少还有祖父可以撑着,只要靳府还在,有他无他也没什么区别。
吉祥居雅间里,李崇茵有些困顿,却也不愿回房间睡觉,只静静的趴在桌子上。
苏悟看着窗外,眼神仿佛能透过夜色看到靳府打斗的场面,眼中担忧之色尽显。
“嗖”的一声,一枚飞刀擦着苏悟的脸颊落在与窗户对着的墙壁上,飞刀扎在墙上还发出一阵嗡嗡声,好像在展示着它主子的内力。
李崇茵被惊醒,抬头便看向那枚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