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古怪的翻了个死鱼眼后朝前走去。
“我可是赤铜矿山的老人啊!”身后传来吴涎扯破喉咙的呐喊。
星阑顿住脚步,回头细细观察他。
宜家酒肆,星阑与吴涎坐在外头的桌子旁。
二露着喜人的笑容,手里左端花生右抱酒坛,颠颠的来到桌前:“二位,您要的酒水来啦!”
还不等话音落下,两个白瓷碗便落在深棕色的桌面上,清澈甘冽的酒水倒入其中,离开原地。
“姑娘,请!”吴涎端起酒碗客气的敬酒。
星阑不好折煞了他的好意,忍住心中的不快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和吴涎碰杯之后浅抿了一嘴把碗放下。
醇厚的酒水粘在她的红唇上,并未真正的渗入嘴中。
扯袖擦掉唇角的水珠后,她斜眼睨他:“足下尊姓大名?”
吴涎弯眼一笑:“在下吴涎,斗胆一询姑娘芳名。”
“不用问,我是不会告诉你。”星阑慵懒的倚在桌案边上,欣赏车水马龙的繁况,“你你是赤铜矿山的老人?有何凭证?”
吴涎尴尬的笑了笑:“姑娘的脾气可真难捉摸。”
着,从腰带上取下一枚令牌,放在桌面上推给星阑,“有了这枚令牌,进出矿山不用办理任何证件,自由如内室。”
“哦?这么厉害?”星阑眼睛一亮,正要拿起令牌端详一番,却被吴涎一把抢了过去。
他瞪着眼珠子:“这个西你不配拥有!”
“……”
星阑无语,起身离开。
面前却被横过来的一条手臂挡住。
“姑娘,赤铜矿山的势力势同水火,你要进去捞两把,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呢?”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赤铜矿山周围是结界,只要有了在下的这张符纸,便会来无影去无踪!”
吴涎还怕星阑注意不到,故意动了动指尖,让指缝中夹的白符抖动的哗啦啦直响。
“如何证明?”星阑问道。
只见吴涎将符纸贴在自己的身上,念了句口诀后直接消失在视线中。
星阑咂舌,这等隐身之法只有风才会,但是风却跟在臭云的身边。
“怎么样,姑娘可否考虑考虑?”吴涎取下符纸笑盈盈的问道。
星阑睨他:“就只有隐身的功能吗?”
“不!”吴涎瞪着眼珠子,一个“不”字,尖锐穿透力十足的声音,传进耳朵刺的难受。
他将符纸递在星阑的眼前,“这张符纸不止可以隐身,还可以避过所有的结界,比如眼前的赤铜矿山!”
“多少钱?”星阑问。
这种玩意儿听起来蛮不错的,若是有了,也会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吴涎伸出一根食指。
“一两银子?”星阑猜测。这等宝贝估计不是一钱。
“一两银子?”吴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星阑,“一万两银子!”
“靠!你坑我吧?”星阑惊掉下巴。
吴涎依旧瞪着眼珠子:“我吴涎在这里是出了名的良心商人,从来不会骗取别人多余的一钱。进入赤铜矿山呐,你以为你是人家莲客宗和华圣宗,随意进出?”
到后面的隐世家族时,他将声音压得有蚊子叫那么,凑到星阑耳边。
这里人员繁杂,若是被听了去,估计命都不保。
星阑抿了抿嘴,这厮的确实不错,便开口:“三千两银子如何?”
“切!”吴涎收起之前油腻的笑容,一脸不屑的看着星阑,“我以为你决心有多大呢,原来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穷丫头,滚滚滚,真晦气!”罢,嫌弃的啧啧了两声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四千两?”星阑做出最大的让步。
吴涎转身:“你不要,有的人要,告辞!”
喧嚣的人群弱化了吴涎的公鸭叫,但还是被传入星阑的耳朵。
“客官,总共六十钱。”二跑过来笑道。
星阑紧握拳头,扔出一碎银子给二:“不用找了!”
“嘚嘞,客官慢走!”
天色渐渐的昏暗了下来,找遍了所有街巷,都为看到星阑的身影,这让慈妨是心急如焚。
灰头土脸的她蔫蔫的回到深山客栈,却在客栈的门口看到久违的黑影。
“你个臭丫头死哪去了?”
星阑嘿嘿一笑:“没什么,突然觉得跟着你安点。”
其实,她想的是,为了买到符纸,她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吴涎,没钱住店,只能来到这座渗人的深山客栈。
慈妨嫌弃的笑着:“没钱了吧,走,进屋吃点糕点,明天出发!”
“好。”星阑鼓起勇气,起身进入深山客栈。
入了夜,抵达深山镇的储云景停步在客栈门口。
看着对面墙壁上淡黄色的印记后才走进去。
深山客栈,即便是晚上天色麻黑,也不会点燃一根蜡烛。
没有行人会愿意来到这里打尖住店,在他们的眼中,这里住店的都是怪人,得罪不得,尽量避远。
推开破旧的大门后,云景顺手将门从身后关住。
来到香案前,和慈妨一样,取出一支沉香点燃,插入满是香灰的青铜炉。
右边,缓缓出现寒姑的身形。
她右手端着明暗交错的灯盏,在灯光的映衬下,褶子脸上渗人无比。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云景恭敬的抱拳浅笑:“路过行人,想讨一碗热食和一间客房。”
寒姑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大厅中顿时燃起了灯火,靠墙的桌子上出现两碗臊子面和两杯热开水。
待寒姑消失之后,云景才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腰间闪出一团红雾,倏然,风端起臊子面搭在鼻尖嗅了嗅:“真香!”
白瓷碗中,二细面条盖漂浮红油辣椒的卤肉汤,葱花蒜苗一样也不少,嵌在细碎的臊子上,抄起醋瓶往里三百六十度一浇,酸辣香气扑面而来,味蕾大开。
拎起筷子拌了两下,张嘴一吸溜,半筷头臊子面下入肚中。
风享受的呻唤了一声,之后闷头开造。
等吃到半中央时忽然停了下来,碗里的面条肉汤减半,碗壁上沾着大不一的油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