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困在镜中世界,樊襄独自一人寻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再这么下去,先是要饿死。
虽然也有一些灵兽,可以想到它们很可能是琉璃镜幻化的,她就没了胃口。
辟修眼下也是疑惑重重,这面镜子他虽没有见过,可是这里的灵力很熟悉,就是当年夺舍的那个人留下的。
可此处现在明显没有夺舍阵法了,却成了一个诡异的异世界。
这个世界到底何人所建,耗费这么大灵识做出来,又是所为何事?
樊襄两手戳着头,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中间,任凭肚子咕噜咕噜叫着,提不起任何神。
她想找到阵盘,破坏掉,又想打出个会喘气或者有脑子的,问问缘由。
可任凭她折腾,这空间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反应。
只有树木草地被她破坏了不少,不远处,地面上还滋滋啦啦的冒着火星子。
那是灼空留下的遗迹。
“帝瀛不是会刻阵么,我找不到他们,他就不能画个传声阵和我联系一下么!?”樊襄恹恹的道。
“在这里,阵法应该无效吧。”辟修不适当的发出一个声音。
虽然分明不是从耳朵听见的,可樊襄还是厌烦的抠了抠耳洞。
“新晋武灵双尊,被困死在异世空间,幸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然,丫头你可要留‘芳百世了!”辟修还有闲心打趣。
果然,他作死的行为迅速收到回报。
“一个什么皇,飞升之际被人夺舍,此时也幸亏只有我知道,要不然,您已经留‘芳百世了。”樊襄肚子饿,但是嘴不累。
找了一通不自在,辟修不言语了,专心撸巨獬。对比起那牙尖嘴利的没良心,这虫兽倒是看养眼了。
果然是自己带的,长什么模样都亲。
不像那个白眼狼。
辟修给了一个樊襄看不见的眼神,继续撸兽去了。
没了辟修的插科打诨,樊襄的心情开始专注的焦躁起来,她现在急切地想见到帝瀛,想他……想他储物袋里滋滋冒油的猪蹄子。
“遇事要静心,丫头。”看着樊襄已经坐不住,开始暴走了,辟修忍不住提醒道,“即便老夫当年被害,可若是没有当机立断,如今这缕残魂怕也早就灰飞烟灭了。”
是残魂,这实在是有些过于谦虚了。
樊襄即便是再不着调也知道,辟修被夺舍之后,能找到寄魂之所,还能带走自身空间,转移大部分灵力。这么多年保持清醒,休眠养魂,这哪一件都不是容易之事。
“我也想静啊前辈,可就是肚子太吵了,静不下来啊。”樊襄也了句软话,略带着辈儿撒娇的口吻。
辟修无奈:“那你肚子怎么能不吵?”
樊襄乐道:“您帮我找到帝瀛,我抢他几个猪蹄子,吞了就好。”
一提起这个,樊襄的五脏庙闹得更欢,一阵酸水扑打的她佝偻了腰,抱了肚子一副奄奄一息的架势。
身后,灼烧线外依旧葱茏的草丛里,什么西悄悄动了一下。它隔着草叶观察着樊襄,见她发虚弱的模样,便有些按捺不住起来。
仔细看去才能发觉,那片草丛里藏了不少西,它们绿茵茵的躲在草稞子里,身形躲躲闪闪,像是蓄谋已久。
樊襄耳朵很是好用,她感觉到草丛有异样,特意瞥了一眼去看,怎奈视力比耳力差了不是一两个等级,只看见一片郁郁葱葱,草叶繁茂的正常景象。
她倒也不惧,目前这个情况,出来点什么比什么都没有好很多。
“前辈,感觉到了么,后面草丛里是什么?”樊襄弯下身子,假意拍打着已经脏的看不出色的鞋面,传音问道。
“是什么不知道,这空间里养出来总不会和外面那些活物一样,不过,一大片,你心点。”
辟修话音刚落,“一大片”就出来了。
樊襄料想这草木里生出来的西,多半怕火,转身后撤两步,便是一招灼空。
绿色的一团团瞬间被燎成了红色的一团团,但是它们并没停下,而是继续向樊襄冲来。
来幻出灵盾阻挡了一阵,可这些西数量太多,有没有灵术,用灵盾仅仅是能阻隔一下,效用与一块木板差不多。
赤手空拳的对上了,樊襄击掌劈上去之后,心头猛地颤悠了一下。
这群西,除了长相只是圆圆的一坨,颜色也是红红绿绿的之外,不论从手感、叫声、大,都很像老鼠。
仿佛是感应到樊襄内心的恐惧,原没有实态的球们开始支棱出耳朵、胡须、四肢、长尾,樊襄下手发缓慢了,有几只已经爬到她身上。
辟修感到不好,提醒道:“都是幻象,丫头,这都是幻象!”因为在他看来,这群球分明是一个个摄魂珠的模样,就像是当初自己被夺舍时,阵盘中心的那一颗。
冷汗渐渐从樊襄发间滑下,即便她不断心理建设,这些不是老鼠,可是那群球却已经是头尾的鼠相。
由不得她不颤抖,紧张。
颜色也变了,不再是红绿为主,反而退成了灰褐色的老鼠皮。
樊襄再也受不了了,开始后退。
一群群猛扑的老鼠却开始变大,绿豆一般的眼珠狰狞起来,渐渐绽出红光。
此刻,樊襄已经彻底没有了抵抗力,她抱着头原地蹲下,拼命哭喊起来。
“别咬我,救命……别咬我……”
辟修以为这些玩意儿成不了大器,却眼见着樊襄彻底落了下风,他焦急地喊着:“快起来,这里是镜世界,能夺舍的镜世界!!你不能放弃抵抗啊!!丫头,快起来,这都是幻象!”
樊襄被恐惧彻底占据了,耳边根听不见任何话。
她的头顶浮现出一个紫黑色的阵盘,核心处有一块晶石正闪闪发光。
“夺魄珠!”辟修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将巨獬放出去打乱阵法。却发现自己也恐惧到手脚发抖,不可自已的程度。
“丫头,起来……”辟修最后喊了一句,便倒在空间中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