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我的莲子心,原也不难。但我要你们用一样西交换,不过分吧。”鬼母思虑良久缓缓道。
玄翰听闻有的谈,顿时松了口气,只是即便他水缸粗的神经条如今也不敢造次。仅仅舒了口气,就不再多了。
教主显然没他轻松,摇摇晃晃的五官都蹙到一起,显露出难得一见的忧虑。
帝瀛总觉得,鬼母完这句话之后,和教主两个都有意无意似的看向樊襄。他猛然觉得,是不是这个“西”才是教主软硬兼施的把他们拖进鬼母潭的目的。
“鬼母,他们办不了的。”教主先开口阻拦道。
鬼母甩过头怒目而视:“那你去!!”
教主微微低了低头,不再话了。
樊襄也隐约觉得不对,她与同样满脸疑惑的帝瀛对看了一眼之后,二人同时作揖:“我等身无长物,也没有半点技能傍身。在此叨扰多时了,不如就此告辞,还望圣潭居士见谅。”
转身要跑的时候,发现原的柴扉不见了,茅屋简单的陈设也都变了模样。
普通农家屋的物件都自行变了外观,像是被鬼亲了,一个二个都扭曲古怪起来。
一会儿功夫,这里哪还有刚刚进来时的茅屋模样,彻底成了个怪石嶙峋的山洞。
樊襄这才明白,刚才看见的并非真实,眼下这里才是鬼母洞府。
就,鬼不都住在阴气极重的洞府地宫,哪有和人一样住在透风又透光的茅草房子里的?
眼看着出不去了,帝瀛将樊襄拉到身后:“鬼母这是何意,我们自问并没有开罪您,如今这般,是什么待客之道?”
一路将他们忽悠进来的教主,此刻却不话了。
樊襄只恨自己还是经验尚浅,这么容易就被坑进了母子套里。
莫非,这个蛋教主常年在外帮她引诱活人?
想到这里,樊襄把她的银甲裹得更紧了一些。
“对你们而言,此物几乎唾手可得。”鬼母着,伸出尖锐的手指,往洞口深处看不清尽头的一条路指了指。
教主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惦记一个传!?”
鬼母怒喝:“你给我闭嘴!你们往里走,尽头处有一个箱子,里面各种灵器珍宝无数。你们只要有事,别的随意拿取,只把里面的一面镜子给我带出来就行。至于莲子心,有镜子,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个任务听上去并不难办,还有灵器珍宝,樊襄听完之后有点动摇了。
“为何一定要我们去?教主还有其他师兄弟们不能去么?”帝瀛问道。
鬼母瞥了教主一眼:“这个王八蛋,进去就会露出原形,一颗蛋能干什么!?至于其他两只,也会被迷失心智,兽性大发。别把任务完成,自己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
樊襄刚想脱口而出,问一句还有林师兄啊,可看看他被鬼气迷了个彻底的模样,也知道他是不中用了。提起来,搞不好还会触鬼母的霉头。
帝瀛还是不放心:“这洞里到底有什么,会夺走妖兽的灵智?”
鬼母也不掩饰,直接回答道:“这里是真正的鬼母子洞,在人间都有牌位供奉的鬼母子真身就在里面。他们的法力的范围内别是妖兽灵智,就算是妖兽的修行,也能迅速化为乌有。”
樊襄闻言一愣,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偷你老板的西!?”
鬼母不认可这个法:“不是偷是借。镜子用完了,我会还回去的。”
樊襄快被气乐了:“那你不是,里面的珍宝灵器随便我们拿?这还不叫偷?”
鬼母继续不认可:“我也了,前提是没你们如果有事就拿。”
无赖啊……
鬼母子是怀胎时被残酷夺走性命的女子,一面是对孩子未降生就惨死的怨念,另一面是浓情的母爱无处安放,再加上自己被虐杀所受之苦,统统化为强大的执念使得其可不如轮回,成为厉鬼。
鬼母子除了凶戾异常之外,还有一个厉害之处,母子为两个人,但孩子尚未降生,仍是共用一体。鬼母子一身二魄,戾气也是加倍。胎魂没有意识,鬼气异常凶悍。
所以,鬼母子才会成为极其难以克制的厉鬼,人们甚至不惜供奉牌位,以安其魂。完不顾及如此会供养鬼母子的戾气,只求他们受了供奉便不需要自降身份出来作祟就好。
所以,眼前这个没有“子”的鬼母,实力比起鬼母子不是减半那么简单。充其量,就是鬼母子门口一个看守。
这个鬼母潭,包括洞府,真正的主人都是鬼母子。
而现在,这个“看守”鬼母让樊襄他们下去偷鬼母子的宝贝。
事情挑开来这么一琢磨,几人脸上露出死都不会下去的神情。
“你们教主是我儿子,我命令你们下去也不好使么?”鬼母开始自抬身价了。
教主不承认也不否认,静静看着,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拿到焕颜丹,给他的蛋脸和手下们都换个能见人的面孔。
至于过程,他不关心。
樊襄闻言一笑:“那我们就现在宣布退出,不再是教众不需要听命令了,可以走了吧?”
她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破,总之这个鬼母子洞是绝对不能进的。她对着帝瀛与玄翰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有机会就跑。
玄翰已经退到了山壁边上,退无可退。他也很赞成逃出去,可是这里连个门洞都没有,怎么逃?!
打到鬼母跪地求饶,自动开门?!
帝瀛显然没有樊襄这么乐观,他盯着鬼母的一举一动,神色很是凝重。
鬼母一伸手,尖锐的五指中心浮出一个令牌样的西,鬼气森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鬼牌。
“这是鬼母子的传令符,我只要稍一用力,她老人家就能把这夷为平地。自从宗门长老将我封印在此,鬼母子就一直在沉睡中。若是被叫醒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闻言,众人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