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长老见樊襄眼皮翻动,顿时大喜过望,内心长舒了一口气,拉起她往背上一卷便开门出去。
事实证明,他还是看了这丫头的作妖能力,以为隐身不远不近的跟着,总不会出大乱子。
结果,还是弄了这么一出。
仙市人数众多,樊襄这个名字是藏不住了。
不仅如此,这丫头还去圣罗大陆溜达了一圈。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中了。
杏长老一出来,铜雀塔不仅仅是震动,已经开始有分崩离析之象。
北荣堂在后面进退两难,一旦出塔,自己那一缕神识卷了塔跑了怎么办。
不出去,塔毁人亡,他自是不甘心的。
他看着前面将樊襄两条腿拖在地上,拼命奔逃的矮胖子,顿时怒火中烧。
若不是这老头多事,炼化自己那一缕神识,教唆他离体,又怎会有眼前这许多麻烦。
恨意繁升,北荣堂化掌为爪,狠狠向樊襄背后抓去。
眼神不济如刘志,也看见杏长老背着师叔祖出来了。
几个人挣扎着起身,想上前接应。
看到刘智和金晖还被捆龙索困着一动不能,杏长老撇撇嘴:“笨的真是可以了。”
言罢将捆龙索解了,几人刚站起身,却因为跪坐太久,两腿失去知觉,顿时又趴在地上。
只有皓月一个一蛇当先,然不受影响。
杏长老感觉到背后那老子心生歹意,算准了时机猛的调转向,北荣堂一惊扑空,却迎面看见了皓月那张斑驳的丑脸。
就是突如其来的一吓,北荣堂收身回去,塔门紧闭,瞬间消失。
仙市来就是灵宝制造的空间,铜雀塔带着北荣堂消失不见,仙市也随之如烟消散。
一群人站在荒野之中,面面相觑,但也庆幸劫后余生。
杏长老嘿嘿一笑:“神了,座以为怎么也要和那不要脸的动手几个回合,你这……丫头手段倒是高明,只看他一眼就将他逼进塔内。不错不错。”
皓月才不管是不是把北荣堂丑吐了,对才下意识后退,施施然行了个礼,口称过奖,实则毫不谦虚。
后面几人踉踉跄跄地跟上来,刘智和金晖赶紧行礼,姜树不知杏长老身份,简单行了个晚辈礼,便上前查看樊襄的情况。
“老大,你怎么样了?”
樊襄揉了揉脑袋,还是觉得无力:“头晕,别的还行。”
杏长老没理会两个又惊又怕的辈,反而看着姜树打量了一番,而后问道:“你……以前认识她?”
姜树点点头:“老大对我恩重如山。”
杏长老又问:“还有谁知道她?”
姜树担忧的看了看纷乱的人群,尤其是护国将军府的几位,低声道:“这一次,怕是有不少人知道了。而且,当今贺兰国长公主的公子也在,怕是……怕是瞒不住了。”
正着,一支简的卫队便冲了过来,为首的人见到人群里满脸黑灰的央铸瞬间滚鞍下马,几乎是匍匐着到了他近前。
“公子,你要不要紧?公子,下官看护不力,还请您赎罪啊。公子,您怎么不话?快放信号,赶紧把其他搜索队的兄弟们召集过来!公子,公子?”
央铸被施了咒不能动,看着教尉这又哭又笑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计划多时的短暂出逃,算是就此告终。
费了这么大气力,又是威逼利诱又是买通厮,出来之后还遇到个母夜叉,不仅丢了面子还挨了打,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法器气针也丢了。
孩儿想气,一张粉白脸又涨得通红。
“这,这是怎么了?少爷,您可别吓唬下官,您句话啊。”
看着对面乱成了一团,金晖有些慌张:“杏长老,我们即刻回去吧。”
圆滚滚的杏长老将樊襄交给姜树,活动了一下筋骨,微微笑道:“回哪里去?”
刘智插嘴道:“自然回赫英宗啊,咱们带着师叔祖这一路,那可是担惊受怕的够了。眼下这情况,咱们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吧。”
杏长老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与旁边几个璜盈宗门下叽叽咕咕几句之后,向他走来。
“一时半刻是回不去了,你赶紧敷点药,把那馒头一样的眼睛治一治是正经事儿。”
八字胡一脸凝重,打量着杏长老,却还是不情不愿的行了个晚辈礼:“这位前辈,您与我家北长老一同在铜雀塔中,现在只有你们二人出来,还敢问我家北长老何去?”
杏长老一脸圆润的无辜:“不知道啊,我们都往外跑,他不知怎么就落在后头了。”
八字胡一脸不信,身后几个弟子叽叽喳喳起来:“你胡!到底你怎么谋害北长老了,赶紧交代,别等我们上了手段,就不好看了!”
“入塔的时候,根没有你这个人,你怎么进去的!”
“以往仙市都一切正常,这次莫名其妙多了那丫头的入塔。又来了个你,铜雀塔居然凭空消失了,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别废话了,押他们回璜盈宗!”
八字胡听着众人的话,不认可也不制止,只是盯着杏长老的表情。
刘智可忍不住了,听了这几人的话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们几个乌龟王八少在这里胡编乱造,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师叔祖和杏长老……”
八字胡眉毛一挑深深鞠躬道:“不敬不敬,不知阁下竟是赫英宗的杏长老,在下唐突了。”
杏长老看了看金晖道:“你看,我暂时回不去吧?”
见刘智一句话就将长老身份卖了,金晖拉了拉刘智:“师兄!你……”
八字胡并不理会,继续道:“既然是杏长老亲自驾临,就更应代表赫英宗给咱们一个交代。毕竟,我们北长老现在生死不明,塔内情况也只有您最清楚。杏长老,您是在这里,还是让我们璜盈宗尽一下地主之谊,去驻营?”
刘智嗤笑:“好么,驻营成你们家的了,还地主之谊……”
杏长老依旧不置可否,笑脸圆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