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长老深深叹了口气,低声道:“徒弟啊,你不是有个空间灵宝,激发了躲一躲吧。不用担心为师,这群妖还不是我老狐狸的对手。”
樊襄一愣,低声道:“空间灵宝?我没有啊。”
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军队,身边同样看不起同类所为却也不阻止的司徒瑾,杏长老圆脸一提,支棱出一个和蔼可亲略带傻气的微笑。
“怎么没有啊,就是那个黑塔啊,为师看你下棋没有子儿了的时候,经常拿它顶替啊。”杏行老急切道,嘴唇虽几乎不动,可声音透着焦灼。
樊襄从空间里摸出了灵宝,左右看了看,暗自使了几个常用的口诀。
可这灵宝就像是离了水的河蚌,死死咬住嘴,纹丝不动。
杏长老见她拿出了西,放心了几分,正要打几句漂亮话吸引一下注意力,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可是……我忘了口诀了啊,这么多年从来没打开过。”
心情刚刚松弛的杏长老,腹肌都要绷起来了:“口诀不就是那些,你挨着个儿试试啊。”
樊襄低着头,装作挠头轻声道:“都试过,不好用。”
这丫头,到底设了个什么口诀!
杏长老低沉咒骂,却也无计可施。
地面震动,又有两队人马赶到诸烟城。
季风发看不明白,他先走上前朗声道:“赫英宗是接到我驻营信号才来帮忙的,诸位兴师动众围困诸烟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新到的两队人马,一只是护国将军麾下的骑,另一队则是神武殿的修士。
原冲在最前面的将军让到一旁,一个魁梧的长老走上前来,正要拱手开口,却一眼看见了杏长老身后的樊襄,顿时愣在原地。
众人都在等着他给个明,空气寂静无声,只有凌烈寒风打着军旗猎猎作响。
将军看长老半天不出声,忍不住轻咳:“天气干燥,不好意思。”
长老这才回过神来,他犹疑的盯着樊襄又打量了几遍,这才抱拳朗声道:“司徒大将军,您少在宫中走动,座是神武殿红衣长老李玉,今日之事并非冲着将军您,也不是与驻营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他目光滑到樊襄身上,忍不住又顿了顿,“主要是璜盈宗的北荣堂长老在我国境内出事,现场人都指认当时是这几位同在铜雀塔内。所以,陛下下令,神武殿就伸这个头,一面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另一面居中调解。毕竟,这些年来两大宗门为我贺兰兽乱出了不少力,事情在我们地盘上出的,我们神武殿必须一管到底。所以,还希望司徒大将军,赫英宗诸位海涵。这几位长老修士,还请跟我们回去。”
李玉洋洋洒洒了一大堆,樊襄冷冷一笑道:“北荣堂长老?他不是都好端端去给长公主报信去了么,怎么就出事了?你叫他来,座与他对质!”
李玉听了她的声音,更是一阵恍惚。
这个丫头,不仅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与当年的圣武殿生樊襄分毫不差。
“不知这位是……”李玉看赫英宗的这位长老一直紧张的护着她,行了平辈礼,谦和问道。
樊襄刚要回答,嘴快的刘智早就忍不住了:“你连我们师叔祖都不认识,也敢来拦我们?回去打听打听清楚,再来道歉吧。”
金晖也不得不表态道:“我和师兄接到贵国驻营信号,请准了师叔祖一同前来,不远万里不辞辛劳。不得半句感谢也就罢了,贵国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别。”
他俩左一个师叔祖,右一个师叔祖的叫着,把李玉绕晕了,他一时分不清楚他们这个“师叔祖”到底是那个姑娘,还是这位长老。
可一看李玉这神情,杏长老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他不想让来多的人都认出樊襄,可眼下这情况,他们分明是不找到“心想事成”誓不罢休了。
“李长老,尊少来贺兰国,这么多年第一次到此,原因就是我徒弟在铜雀塔出了意外。她领着两个孩子来支援贵国,是一片好心,就因为一时好奇去了仙市,差点困在铜雀塔内没出得来。尊确实进塔救人了,也的确看见璜盈宗的北荣堂,可当时情况紧急,只能顾得上我徒弟,至于之后北荣堂如何,恐怕要听天由命了。你要是想让我等给个法,是太过抬举赫英宗了。”
李玉确定了两个道童喊的“师叔祖”的确是那位姑娘,顿时有些费解。
杏长老趁着他思考的空档继续道:“事情尊交代了,算是给你们神武殿给足了面子。徒儿,我们走!”
罢,他就拖着樊襄开始强行突围。
原还围着他们的诸烟城守军在季风的示意下瞬间撤退,樊洁一头雾水走到司徒瑾身边问道:“王爷,这是……”
司徒瑾微微摇了摇头,眼下的情况,若是示明了樊襄的身份,怕是麻烦更多。
“恐怕……怀璧其罪,咱们且先看着吧。”
虽不知道那个“心想事成”是什么西,司徒瑾也明白了个大概。
仙市在贺兰国平地而起,几乎随着兽祸横行同时,司徒瑾虽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能感觉不对。
毕竟,修士苦熬苦修为了长生大道,一生历经磨难,稍有不慎如樊曳一般心魔缠身,前功尽弃不,还落得常人都不如。她当年少年加封,是一代翘楚,都不能免俗,更何况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尤其是之后,璜盈宗火速垄断了仙市入场资格,公然发售入场券,司徒瑾更是觉得其中定有问题。
他虽然没事也没心力阻止仙市现世,可他严禁手下军士接触仙市。司徒家兵戎出身,军机一向严明,禁令一出几十年无一人敢违反,也就没有人知道铜雀塔内镇塔之宝为何物。
“早就禀明圣上,这仙市是祸事不是降福,陛下看着璜盈宗的面子,就是不好意思下禁令。”季风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