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灵兽袋里的皓月听到外面的动静,尽管伤势沉重,还是带着血冲了出去,带着两个窟窿当在樊襄身前。
想一句你这蛇还是顾着自己先,可看它颤抖着依旧倔强的双臂,实在张不开口。
刘智见状像是名字终于接到了大脑,一副智商上线的模样,大喝了一声:“人够了,布阵吧,先把师叔祖送走,我们都好。”
皓月自然听出来这个阵法需要自己,它吃力的看着刘智,等着他下命令。
“我们先站住其他的位置,把坎位留给皓月。皓月,皓月,坎位,站住坎位!”
皓月是视力极差的灵蛇族,基上平时至多能分得出前后左右,上北下南左西右都要原地算计一会儿,要不然也不至于找樊襄找回了京城去。
刘智这一通的“乾坤震坎”弄得它晕头转向。
“坎位?横着坎还是竖着坎?!”皓月哆哆嗦嗦的问道。
原就对这个阵法毫不看好的樊襄忍不住上前压了压皓月的肩膀,站在众人身前。
“此事既然诸位下定决心为难我一个,就请让他们离开吧。”
皓月惊呼:“主人,我不能走啊。”
樊襄默默摇了摇头:“虚空之境你不知道么,就是带你在身上,到时候也会被剥出去。你且跟着杏长老他们先走,他们找不到西,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皓月摇摇头义愤填膺道:“不行!谁敢伤我主人,我一定要他们的命!”
灵兽一组多有些没用的执着,尤其是认了主的,一腔子热血好像不为主人流干了,就不能实现兽生目标一样。看着众人一脸嫌弃的神情,樊襄无言语塞了片刻,认为此事劝退怕是不好用,只好柔声安慰地道:“去你的吧,要是你不心被抓住,省了剥皮的麻烦直接成了一锅汤,那看我的乐子的就更多了。”
樊襄的真切,唯恐这傻蛇一时脑热,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去,这和直接跳进锅里有什么区别。
于是,出现了史上第一位拿剑比在自己脖子上,用性命威胁自己的灵兽撤退的主人:“再不走,我就先死为敬了。”
铜雀塔内,刚刚继承塔灵职位的金人,正盯着眼前新来的不速之客,很是有点拿不准主意。
“阁下……不是明罗大陆的人吧。”金人见他从七层飘落而下,犹豫着猜测。
对虽然毫无威压,可他知道这人绝不是善茬,他可不想还没把这铜雀塔捂热了,就被收了。
“铜雀塔现在也算是可的地盘,您不请自来是有何见教啊?”塔灵又问。
来人只是淡淡一句:“简单,开门,让殿出去。”
塔灵摇了摇眉毛,有些犹豫,这家伙是把我这当成贯通两层大陆的梯子了?
好不容易离开体有了形态,一句话就被当成个西了,塔灵很是不悦。
“阁下既然是请人帮忙,是不是应该……”
来人盯着手里半截灵鞭看了看,一股威压毫无征兆的喷薄而出,虽是这塔里的老大,塔灵还是被震的飞出几丈远,抱住楼梯扶手才勉强停住。几乎与此同时,铜雀塔的大门登时“轰隆”一声炸裂了。
“在此处老实等着,殿去去就回。”
大门顿开,铜雀塔内的疾风瞬间转了向,努力抱住扶手狮子雕像的塔灵又向门口的向被彻底拉平。
直到这人走了,他才缓缓落下,再向外看去,早已不见人影了。
这股威压带着滋滋啦啦的闪电声,很快到了诸烟城门,原水泄不通的大门口,不论是修士还是兵丁,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路。
帝瀛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还活得不彻底,总之是面色如寒霜,一步一步地从的门口走进来,自动的地忽略了红衣蓝衣的一堆长老,也不理会挡在最中央的璜盈宗宗主,直往樊襄跟前走来。
仿佛周遭种种都是不值一提,他眼里只有拼命把一个活人往灵兽袋里装的那个人。
樊襄盯着这个犹如从天而降的男子,感觉很是眼熟,手指着他点了半天,终于想起昨天灵魂出窍的时候,在好像是圣罗大陆的地,见过这个人的……尸体,还有他的游魂。二者结合起来,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帝瀛旁若无人地一直走到樊襄身前,扒拉开挡着她已经哆嗦的不能控制的刘智,盯着她身上因为努力回收皓月沾上的血迹,轻声道:“何处受伤?何人所伤?”
分明不是一个人,可不明白为什么,姜树盯着老大面前这个人,就是感觉无比的熟悉:“六……六皇子?”
樊襄还没来得及话,帝瀛举起手里的半根灵鞭又问道:“怎么断的?何人出手?”
两个问题问的樊襄有点懵,她看了看周围一圈人,最终还是把目光从樊洁身上移开了:“我也没怎么受伤,这些血是别人的,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见她脸色红润,眼神灵动,确实不像经历一场恶战的模样。帝瀛出了口气,周身凌厉的电光终于开始渐渐褪去。
“没受伤就走过来,让我看看。”
樊襄脑子里想的是,你哪位啊让我走两步我就走两步,身体却是一蹦三跳的就冲了过去。
帝瀛一双眸子将樊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像是不把她装在眼睛里带走,就不甘心的模样。最后,他将樊襄握着半截灵鞭的手拉了起来,把自己手里的另外半段接了上去,须臾之间,灵鞭恢复如常。
樊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帝瀛却把她拉在身后,面向众人冷若寒霜的道:“她是欠了谁的钱,还是伤了谁的命。钱我还,命我偿,再敢动她,别怪我血洗此处。”
纵然他是个从来没露过面的修士,这番大庭广众之下的狠话还是将众人都瞬间唬住了。
尤其是将军和八字胡这几个修为弱一些的,从他威压先至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张嘴的能力了。
好半晌,翻遍了脑子里的存货名单,还是找不着北的璜盈宗宗主才回过神来,率先开口道:“这位修士……这位长……这位仙长师从何派……”
帝瀛道:“殿不是谁,她是哪个门派,殿就是哪的。”
樊襄还没被人这么霸道的护在身后过,一时间脸潮红起来,轻声道:“我也想知道,你叫什么啊……”
帝瀛没料到紧张如斯,这丫头还有玩笑的心情,心中一甜脸上松弛了几分:“帝瀛,我叫帝瀛。”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绝大多数修士的神色都是面面相觑一片茫然,但璜盈宗宗主还有李玉长老等人却面露惊异之色。
当年,在贺兰国作质子的北仓六皇子就叫北帝瀛。
后来宗门大比出事,先樊襄一步死在擂台之上,就是北荣堂动的手。
这一切,是否巧合的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