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教主手里的紫光散了,众饶戒备也卸下一些。pinsuge
始终未开口的金晖在一旁做了个揖,轻声道:“原来是尊者故意惊了马,在下替师祖们感谢尊者救命之恩。”
鸟群安静下来,一个个扑落了翅膀落回地上,只是这次与方才不同,这一只只的长毛畜生都像忽然换了一副嘴脸。虽这些鸟都是尖嘴脸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表情。可这片刻之间,就是觉得它们的神情像是变了个模样,又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姜树匆匆点了个头,算是谢了救命大恩,他现在只是着急知道,自家老大到底怎么样了。先是被个女鬼加了鬼气,现在又给一个半身鸟人加了些不知什么佐料。再多整点花头,她都能色香味俱全的上桌了。
“教主,我家老大怎么样了她老大!老大!”
话刚问了一般,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樊襄直挺挺地坐起来了,目光呆滞神色木然,就特别像特别像周围这群鸟的脸。xx
“老大老大”姜树试探着把手在樊襄面前晃了晃,只见她盯着舞动的手掌,随着姜树的动作,眼珠带着脑袋脖子一起动,那模样活像一只大鸟。
姜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他一把拉住教主,沉声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东杏长老搭脉试探,又仔细观察了樊襄一遍,也把询问的目光投射在教主的脸上。
这回,倒是换教主一脸愕然了,他看着依旧在扭动脖子打量四周的樊襄,缓缓道:“是有点奇怪,可能是我内力的副作用吧,过几适应了就好了。”
姜树依旧在试图唤回樊襄的一些反应,一旁的刘智憋不住了,开口问道:“鸟祖宗,你的这个适应是我师叔祖以后会恢复,还是咱们会对她这鸟模鸟样的姿势习惯了啊”x
金晖闻言脸色突变,他知道这个人好吧,这个鸟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不然早动手了,也不会特意示警将马车停下。他见师兄如此出言不逊,慌忙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谨言慎校
刘智将越来越紧的宽袖从师弟手里一把扥出来,怒气冲冲道:“拽拽拽,一到晚就知道拽我。我的不对吗,这可是大事啊。咱们兄弟从赫英宗把师叔祖人模人样的带出来,然后送一个鸟回去,你觉得掌门他们能饶得了咱们吗对了鸟祖宗,我师叔祖这样,以后还能炼丹么”
众人心里现在都是七上八下,尤其看见金鸾也是一脸懵的状态,更是没底。偏偏这个刘智还在旁边没完没聊问,原本七零八落的心让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刀扎进去,瞬间鲜血淋淋。
“教主,老大她从未对您有过不敬,如果有,我愿意替她补过,您要什么我上入地都给您找来。求您放过我老大吧,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姜树脑海里迅速闪回了一个又一个画面,顿时红了眼眶。
金鸾的一边翅膀呼扇了一下,他抱着肩看着到最后,气尽到白沫在嘴角浮起一层的姜树,一时间有些感动,这男人分明是激动到已经难以自持,却为了他想要保护的人极尽全力压制着内心。
“当年居然没看出,你这子倒是有几分义气。”
许久,终于听见樊襄开了口:“姜,姜树”
原本情绪就已经濒临崩溃,终于听见老大呼唤自己,姜树几乎要泪崩了,但是转瞬间,他的盈眶热泪就收了回去。
“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这算怎么回事
是认识人了,又好像不认识。
姜树把疑惑的目光转向金鸾,看着记忆里的少年突然成了大叔,樊襄盯着姜树,也随着他把目光移到了金鸾身上,顿时更惊讶了:“蛋孵出来了这怎么还孵出来一半呢”
见她的这么不客气,在场的几人都有些尴尬,正要帮她找补几句,樊襄开口继续道:“不过我这焕颜丹效力是真不错啊,这都几十年了,你可一点没老。”
见她真的认识这只金鸾,刘智意外道:“师叔祖,您不是从来没离开过赫英宗吗,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啊”
樊襄盯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是那么熟悉,可是这一觉醒过来,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她摸了摸少年的头笑道:“你才出来几日,我都多大岁数了,还不兴我少年时认识几个人了!”
金鸾笑了笑:“也算是缘分吧,当初,是我引你去鬼母潭的,如今”
樊襄心头一震,一股难以名状的波澜从头灌到脚,她的神情时而悲伤时而愤恨,连着左臂紫光忽隐忽现。
“这这是”她捂着胸口,额头上汗水溢出。
金銮点点头道:“这是鬼母也是我。当年你擂台一别之后,明罗大陆兽乱频发,英他们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越发不听从我的命令,屡屡现形伤人,最后都被绞杀了。因为之前公开露过面,朝廷以为我是兽祸的始作俑者,大肆追杀。我被逼无奈,就躲回了鬼母潭。”
姜树越听越觉得这集他看过,虽然那些年他一直在为樊襄的石像“守灵”,但是捕兽首这个事情,他还是被灌了一耳朵。
当年兽乱初起,有几只凶兽领着大群兽族有计划有目的的攻击贺兰、北仓的各个要地。后来发现为首的几个是能变幻人形的妖兽,大家都认为只要消灭了它们,便能换一个平安。
妖兽们最后死在司徒瑾的手下,可是兽祸依旧没有停止,这时又疯传这几个妖兽只是爪牙,真正的头领另有其人。
原来他们当时都弄错了,那几十年来追捕的,不是兽首,而是鸟王啊。
“整个大陆都在寻我,所以没多久鬼母潭就暴露了,我又正好是在破壳的关键时刻,偏偏就在那,北仓璜盈宗找到了鬼母潭。”
金鸾抬眸看向远方,脸色微微有些怅然。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