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元!”
“重元哥哥!”
张重元看着两个飞奔而来的佳人,脸露出如沐春风一样的和煦笑容:“清风姐姐,月池妹妹,干嘛跑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跑的很快,可清风和月池两姐妹却没有半点气喘吁吁的模样,反而依旧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面色如常的样子。
两姐妹之中,姐姐傅清风的性格沉稳大气一些,妹妹傅月池则有些心思单纯,心直口快的:“重元哥哥,不好了,爹爹被抓了!”傅月池轻蹙着眉头,一脸的焦急忙慌,扯着张重元的衣袖,就差没有跺脚跳高了。
傅清风则稳重了许多,略微思衬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重元,据京中父亲旧部传来的消息,半月之前,有人状告父亲枉顾朝廷法令,贪赃枉法,企图拥兵自立,皇帝已经下了命令,要三司会审,还派遣飞羽卫南下泉州去捉拿父亲去了!照着飞羽卫的行事速度,只怕现如今已然快到泉州了!”
张重元先是眉头微蹙,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脸色也瞬间就拉了下去:“你们不要着急,自京城道全程,足有千里之遥,就算是飞羽卫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可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就从京城赶到泉州!”
两姐妹闻言,脸的表情这才稍稍松了一丝,可月池却依旧十分紧张,眼神乱窜,有些不知所措,姐姐傅清风稍微强一些,面色虽然也有些阴沉,可目光却异常的沉着,抬眼看着张重元。
“重元,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傅清风问。
一旁的傅月池也赶忙追问:“是啊是啊,重元哥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救爹爹!”
张重元说道:“清风姐姐,从京城到泉州,就算是快马加鞭,一路急行的话,也要两个月才能到,咱们现在还有时间,不用着急!”
抬眼扫过两姐妹,张重元继续说:“月池妹妹,你不要着急,这样吧,你们先去联系一些傅师的旧部,我去找我叔叔商量一些,仔细问一下情况,再讨要些人手,五日后的卯时我们在此汇合,到时再一起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救傅师!”
话音未落,张重元的目光却朝着傅清风的眼睛挪了过去,往旁边傅月池的位置努了努。
两姐妹纷纷应好,傅清风对着傅月池说道:“月池,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先返回去找师傅和师兄他们,我去想办法联系一下父亲昔日的旧部!”
“好的姐姐!重元哥哥!那我去了!”
看着傅月池提着剑风一样的离去,傅清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张重元说:“说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重元脸露出一丝苦笑:“清风姐姐,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依着月池的性子,我若是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那她还不得闹翻了!”
闻言清风的脸闪过一丝无奈,一丝怜爱,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月池离开的方向瞥了瞥:“还不快说!”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嗔怪。
张重元正色说道:“朝廷既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说明他们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到时候不论傅师如何辩解,都无法为自己开脱,只要傅师回到了京城,必定是难逃一死的,而且依着慈航普度的性子,只怕傅家的九族也·············”
说到这儿,张重元下意识的停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傅清风的神情,才继续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路把傅师给劫下来,让他不去京师,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等到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再说其他!”
傅清风的脸却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只是依着父亲的性子,只怕·············”
张重元点头说道:“不错,若是依着傅师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离开了,只怕到时候就算我们把他救了下来,他也一定会坚持自己去京城,去觐见皇!”
傅清风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黯然,对于傅玄的性子,她这个亲生的女儿又怎么会不清楚,张重元说的半点都不错,事情的关键,还是要落到傅玄的身。
张重元又说:“所以到时候,要做就要做得果断,最好是让傅师没有办法离开!”
傅清风一愣,叹了口气说道:“父亲的性子,若是倔起来的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重元也是一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悠悠叹道:“其实最简单的还是把事情从根源给解决掉!”
“根源?”傅清风不由得好奇的说道,语气还特意加重了一些。
张重元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初傅师不断奏参告慈航普度那妖僧,所以,这件事情若是想要彻底解决的话,最好就是把慈航普度给············”
傅清风说:“可我听说,那个妖僧慈航普度乃是佛陀下凡,为普渡众人而来,法力高深莫测,江湖许多有志之士都曾经尝试过刺杀那个妖僧,可惜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去不返,就凭我们几个的话,只怕············”
张重元喝了口茶,正色道:“从金陵返回长安的途中,我曾偶然间曾听柳师说过,那个妖僧很有可能是一只修行了几千年的蜈蚣精,法力高深,如今之所以进入朝堂,迷惑皇帝,乃是为了汲取我大周朝的龙气,借此蜕变化龙,飞升成妖仙!”
傅清风目光一闪:“柳师?就是那一日在客栈之中抚琴的那一位?”
张重元下意识的将左手之中提着的修身剑抬了起来,右手十分轻柔的在剑鞘之拂过,目光落在面,再也挪不开半点,似乎是再看一件稀世的珍宝一样。
“不错,我与柳师相处不过数月,受柳师教导的也不过才十日的功夫,可是柳师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我相信他的猜测!”
自从柳白将修身赐予他之后,张重元便再也没有让修身离过自己的身边,就算是睡觉,也把修身握在手里,带在身侧。
因为柳白曾经对他说过,剑不离身!需要时时用自身之气滋养之,方能有所成就。
柳白并没有传给张重元任何高深的功法,只教了他一套养吾剑法,传授了他一下用剑的心得和体会,还有柳白剑道的第二式,人道之剑的领悟。
清风月池两姐妹还时不时的帮张重元喂招,头三天,张重元败的各种凄惨,又三天,张重元已经勉强可以在她们姐妹两个手底下坚持几招了。
半月之后,张重元可以和傅月池打的不相下,又十天,傅月池已经不是张重元的对手,就连傅清风,也不过堪堪和他打平。
再半个月,两姐妹联手也不是张重元的对手,反倒是反过来变成了张重元给她们姐妹两个喂招了。
直到现在,他们已经看不出张重元的剑法究竟到了怎样的境界,看不出张重元的深浅了。
“既然如此,那要不我们直接去京城,刺杀慈航普度那个妖僧如何?”傅清风一脸的风萧萧去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壮阔。
张重元的思绪却忽然飘远,柳白身影,不断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