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她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心想着陆远是时候换个铃声了,老是不接她电话,光这“滴滴”声她都听烦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男声,她松了口气。
“那个——陆远,我有礼物要送你。”她一口气把话完。
“为什么?”陆远咬着嘴唇,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你生日啊!你忘了吗?”沈蹦蹦愣了。
“你是今天?”陆远眸子里光明明灭灭,“并不在今天。”
“去年的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啊。”沈蹦蹦惊呼。
“礼物就不要送了。”陆远完就挂了电话。
“……”沈蹦蹦愤然起身,她花了这么多天做的DIY屋,不能就这样白白废了,她就是要送,还要送到他寝室里去!
沈蹦蹦抱着用玻璃罩保护好的DIY屋,站在陆远楼下。
“喂——陆远,快点下来拿!”
“我不会要的。”电话那头传来陆远平静的声音,在沈蹦蹦听来是多么无情啊。
她站在合欢树下,微风中,头顶枝叶伸展,花香和阳光一同从枝叶间漏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阳台上,陆远在看合欢树下那个的她。
“你不要它,那我就拆了它!”沈蹦蹦带着哭腔,她用袖子擦去在眼眶里滚动的泪水。
“你把它带回去。”陆远冷声。
“我不!”沈蹦蹦倔起来,就像一头发脾气的牛,她靠在合欢树的枝干上,将礼盒层层拆开,“你不下来,我就自己拆给自己看!”
陆远远远一看,哑然失笑,她这脾气真是厉害,果真拆就拆,一点儿也不马虎,他叹了口气,急匆匆地就往楼下赶。
“听到没有,我你不许拆它!”他站在她前面,冷声,一字一句,浸透了怒意。
“那好,”沈蹦蹦破涕为笑,她将怀里的DIY屋往陆远怀里一塞,“给你,我骗你的,看着看着,我就舍不得拆了。”
她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水汪汪的,像一只被欺负了的白兔,两只眼里都是控诉。仔细一看,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色,不用想也知道,这栋屋是她一连几天赶出来的。
“你看,”沈蹦蹦蹲下来,给城堡后面的音乐盒上了发条,喷泉池里,跳芭蕾舞的女孩翩翩起舞,“它其实还有音乐的。”
着她又蹲下去给另一处上发条。
“别了。”陆远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看啊!”沈蹦蹦拉住他的衣袖,“这盏灯多漂亮,通电之后就会亮!”
陆远看着她这副样子,他是真的不忍心……然而,若是现在都不忍心,将来怎么狠得下心呢……
“我不喜欢你的礼物。”
“为什么?”沈蹦蹦红着眼睛,呆呆的问。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陆远不耐烦地,“屋你自己拿回去,费那么心血,拆掉可惜,为了我,更不值得。”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沈蹦蹦用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她猛地退后一步,灵力化为细细的雷光火星从身体里迸出,一把点燃了放在地上的城堡。
她远远看了陆远一眼,上齿咬着下唇,哭着跑开了。
合欢树下的陆远还是那样,白色的衬衫,淡漠的神情,阳光和枝叶的剪影在他的脸上来回移动,看上去没有半分温度。
沈蹦蹦噎住了,她真想,这是最后一次,但怎么都不出口。
沈蹦蹦低着头,从陆远的寝室楼下一直走一直走,原十分钟不到的路程,硬是被她无限拉长。
身后好像有车子跟着她,她一回头,又空空荡荡,她叹了口气,估计是自己想多了。
她走走停停,把平时没来得及吃的甜品都吃了个遍,正所谓健康的买醉式。
她出了店门往左拐,打算绕一圈,走最长的一条路,估计走到寝室,她沮丧的心情就被消磨光了,她自嘲。
远处的云是灰色的,很低很低,她抬头,好像要压到她头顶上那样,她叹了口气,自己两手空空,没带伞。
要下雨就下吧,糟糕的心情配糟糕的天气。
想到这里,她又抬脚向前走去。
风比想象的更大,把她原扎着的头发吹开,她长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那么长那么长,像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风把她的白裙子也吹开,下摆吹成一朵盛开的马蹄莲。
她微微眯起眼,像一杆折不断的白桦树挺立在风中。
银灰色的轿车里坐着瓦西里,他默默看着她,他和她相隔一个街角。
这个女孩,滑得像条泥鳅,软得像个面团,倔强起来,又像头牛,不撞南墙不回头。
风把树木粗大的枝干折弯,都往一个向弯折,树叶颤栗着,哗哗作响,大颗的雨点从空中落下来,掉到树叶上,枝叶来回甩动,甩到了过往的行人车辆上。
风将生宿舍阳台上挂着的衣物卷上去,也不知何时才会落下来,临海城市,五六月份的时光,就是这样。
沈蹦蹦黑色的长睫毛被雨水打湿了,就在她抬眼看天空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泼似的。
瓦西里靠边停了车,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打开车门,一脚迈出去,开了后备箱,就这么短短几秒钟,身上的衬衫已经黏在了身上。
“哗”一声他撑开伞,将伞盖过沈蹦蹦头顶,自己半个身子落在外面。
“你……”沈蹦蹦惊愕地看着他。
“下大雨了,我车就在附近,送你回去。”
“不,不用,”沈蹦蹦连忙摇头,还没反应过来,“如果你肯把伞借我,下次见到你再还给你,行吗?”
“别烦了,”瓦西里皱了皱眉头,樱花瓣似的唇轻轻抿起,有一种不容反驳的霸道,“你上我车,我送你。”
沈蹦蹦鼓着腮帮子,轻轻摇头,什么也不愿意,谁知道他脑子想什么坏主意。
“相信我一次。”他,一把将沈蹦蹦揽住,像鸡似的提进车里,任她怎样死命挣扎都不放手。
“那么一只鸟,居然还会啄人,好凶。”他对着沈蹦蹦莞尔一笑,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瓦西里指指自己的裤腿:“你看,到处都是那只笨鸟的爪子印。”
黑色的长裤上有好几个脚印,的,灰溜溜的,上面满是泥土。
沈蹦蹦恼了,白了他一眼。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瓦西里的车里,心里想着的是她和瓦西里疙瘩似的过往,她一边心地看着导航,生怕他把自己扔到荒山野岭。
------题外话------
求宝贝们支持纯一的新作《酷拽男神追妻记》,会不定时更的,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