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色的蛛中只有一人,它有些疑惑,进而是窝火,最后它叫了一声朝瓦西里爬去。
陆远却不给它这样的机会——两片青翠的绿叶自树丛里飞出,直直插入它的眼睛,血流了一地,那蜘蛛不断嘶吼着,让人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要一柄长剑。”沈蹦蹦对陆远。
陆远刚从空间中取出一把来,还没来得及话,就又被从侧后甩过来的缠住了,他一闭眼,又换了位置。又是两只老蜘蛛!
沈蹦蹦暗自感叹这黑寡妇真能生。
瓦西里被困在里,他一动不动,不慌不忙,不断有从远处抛过来罩住他,黏糊糊的蛛来厚。其中有一只终于按捺不住了,大概是常年生活在密林深处,尝不到可口鲜美的食物的缘故,如今一见到瓦西里被困在蛛里,就迫不及待地要伸出獠牙来,好吸干这新鲜猎物的汁液。
瓦西里面上冷冷一笑,就凭这丑陋的老西,也敢窥探他?
他等待着等待着,就等那怪物将鼻子凑近,浓稠恶臭的唾液自他的身侧渗透进来,瓦西里挥手,两张塔罗牌从裤子的口袋里飞了出去,钉在那怪物凸出的眼睛上。
又是一声嚎叫,刺破天空。
厚厚的蛛破了个口子,被瓦西里撕开,他钻了出来,很快第三只老蜘蛛也在扑克牌下瞎了眼。
沈蹦蹦好奇地看着三只大蜘蛛将他们团团围住,都瞎了眼,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她冷冷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灵力送出,不一会儿,三只蜘蛛就被冰块冻结住了,沈蹦蹦很贴心地给每只蜘蛛都订做了相应的台阶,从台阶上爬上去就是一个由寒冰砌成的座椅。
沈蹦蹦先自己爬了上去,她换了几个姿势都觉得很不错,接触到陆远和瓦西里的惊愕目光,她哈哈一笑,叫他们也爬上来,好不容易得到的坐骑,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她又送出一掌,底下的冰都化成了水,连台阶也融化了,只余一把高高的座椅。
那些大蜘蛛凶狠异常,一察觉自己已被解冻,就又开始张开大嘴四处寻觅他们,最后,凭着味道和呼吸,它们惊恐地发现刚才那几人正坐在自己的脊背上。
黑褐色的长脚不断骚动着,却再不可能将他们抖落下来了。
沈蹦蹦看着它们到处乱跑恼火不已,将陆远刚刚给她的那柄长剑自蜘蛛的头顶插入。
那蜘蛛叫了一声,叫声凄厉,沈蹦蹦回头——不好!要引来一大波蜘蛛了!
“你快往那边跑!”她将剑从蜘蛛的脑门中拔出,“否则我杀了你。”
那蜘蛛不会讲话却是听得懂人话的,在沈蹦蹦的操控下,三只蜘蛛驮着三人以飞快的速度沿既定路线爬去。
沈蹦蹦回头,后面是一群黑压压的蜘蛛,块头看去不及这三只大,但胜在数量多,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子子孙孙啊。
不过腿短的到底没有腿长的跑得快,人是这样,蜘蛛也是这样,所以一群稍显逊色的蜘蛛被狠狠地甩在了后面,加之这三只大蜘蛛被其上的三人以性命相胁,跑得发快了。
沈蹦蹦极为舒坦地坐在蜘蛛拉的车上,清风扑面而来,这是她从前不敢想的,所以,生活真是有无限的可能性啊。
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停下。
“就是这里,要进去了。”瓦西里轻声,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来将山洞照得如白昼般光亮。
陆远和沈蹦蹦跟在他身后。
“我半年前来过一次,不过是我一个人来的,路途也不像这次这样波折,”瓦西里叹了一口气,从山洞底下刮来的风将他微卷的棕褐色头发吹开,“我和我母后有约定,只要这个通道一开通就联系,而这个通道只在夏至和冬至开,一年两次,为期两天。但是,我上次来时通道就已经彻底关闭了。”
他一口气把话完,沈蹦蹦听得愣愣的。
陆远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霍长安在里面做了手脚?之前是他把通道关闭的?”
瓦西里沉默着没有话,霍长安是司幽殿的人,传那一族擅长机关秘术,如果那样,改变通道的开放亦非难事。
在很多很多年前,极寒之地是司幽族人繁衍生息之地,而再在那之前,司幽族只是一个的族群,人数没有过万,就是凭借奇门遁甲之术赢得天下的。
“那我们此行得万分心。”陆远沉声道。
因为这连通两界的通道必有玄机在里头,若是霍长安将其开启……
沈蹦蹦和瓦西里觉得他得很有道理,打起十二分的心,一路走去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陆远摆摆手一笑:“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拍拍沈蹦蹦,“霍长安之前并不知道我们会过来,一心只想着除掉瓦西里,这通道他自己是要进的,怎么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沈蹦蹦哈哈一笑,三个人往里快步走去——此时霍长安或许还没从鹿鸣山上下来,就算已经赶在了路上,也赶不及他们。
他们穿过一道道关隘,都畅通,沈蹦蹦扭头问瓦西里:“你上次来真的关上了?搞不好已经打开了!”
“这里一共有十二道大门,如今我们走过十扇门,还剩两扇。我上次来时就是最后一道门没开,前功尽弃。”
“……好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陆远却想到了另外的西,下次再来一趟还要穿山过河也太过麻烦,他索性在地上设了一个传送阵,下次进来就可以直接到达第十道关口了,和沈蹦蹦待久了,他也会在合适的程度下偷点懒。
他刚设好传送阵,还没来得及设置屏障加以保护,就感受到了从外面传进来的电光,他抬眼一看,一个光球擦着头皮而过,接着在洞口出现了一匹腾空的白马,皮毛闪亮如银,身姿流畅矫健,白马上面,坐着霍长安。
他笑着,露出一双带着媚态的笑眼。
陆远伸手,掌心轻轻一翻,想把霍长安给翻下来,霍长安果真翻下来了,他在空中翻了几个滚,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尽管这样,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悔意——因为他趁陆远不注意,在翻滚中已经将那传送阵给改了,虽然这传送阵看着还设在这儿,传送阵的那头,可是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