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遥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他用钩子若有若无的勾着、撩拨着,当下被他软软糯糯的一句话给萌得五脏六腑都软乎乎的,忍不住放软了声线问他,“谁抢你西了?”
裴嘉泽却抿紧嘴唇不话了。
他的脸此刻泛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只不过那道红晕颜色偏浅,若不是他皮肤过于白皙,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杏遥低头一看,在他脚边看到了一罐蜜桃味的ri,找到他不正常的原因了,原来是喝了酒。
裴嘉泽的酒量一贯不好,高中毕业谢师宴上,乔远思使坏,把他杯子里的雪碧换成了白酒,恰好那时裴嘉泽感冒鼻塞压根闻不出味道的区别,喝了一口后呛得咳嗽许久,然后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目光十分呆滞。
杏遥正好跑过去和老师敬酒,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抬起脸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湿漉漉的,声音带着哑问她,“可以带我回家吗?我好像喝醉了。”
那样子和现在一样。
乖的恨不得把他带回家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然后在他身上贴上杏遥专属四个字,不给任何人觊觎的机会。
但他难受,脑袋里好像有一群兵在打架,拿着弓箭武器在他的颅内戳戳砍砍,砍得他头痛欲裂,痛感牵扯得眉头不受控制的紧蹙,他身子不受控制地踉跄一下,被杏遥一把握住手腕,然后紧贴上他,把人稳稳地靠在自己身上。
他顿时软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歪歪地靠在她脖颈处,呼吸带着火一般的热度,一下一下地喷洒在她的耳根,那热度似会传染般,热得杏遥几乎快要烧起来。
她艰难地把人扶到杂物间货柜旁的椅子上坐下后,立马站起身挡在他旁边,裴嘉泽往旁边歪了歪,然后脑袋靠在她的腰窝,轻轻蹭了蹭,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杏遥却快要疯了,她知道裴嘉泽一口就可以被放倒,但没想到他喝ri都会被放倒,而且——他为什么要喝酒呢?!
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吹散了杏遥杂七杂八的思绪,她低下头看了看闭着眼睛乖乖靠着她的裴嘉泽,忍不住勾起唇角,悄悄伸出手碰了下他的睫毛,长长的睫毛扫过指腹,牵起一片涟漪。
杏遥的脸愈发红,若有旁人进来看到,还以为醉酒的人是她。
尽管此刻的裴嘉泽实在是太难见到,也实在是乖得太让人喜欢,但他们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如果再不和外面的人保持联系,怕是会以为他们两个双双失踪。
杏遥拨通了陈沛寒的电话,才响了不过两秒,那头就接通了。
陈沛寒很惊讶杏遥居然会给他打电话,一接通就很开心的问个不停,“哇,作者姐姐你竟然记得我电话?!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口嫌体直!你虽然嘴上嫌弃我,但心底其实是不是很爱我?!嗯哼?”
“再废话一句,以后不带你玩游戏。”杏遥冷着脸威胁他。
那头果然安静下来,有些心翼翼地问,“姐姐,找我有事吗?”
杏遥看了眼呼吸平稳的裴嘉泽,叹了口气,“你来二楼杂货间一下,裴嘉泽喝醉了。”
陈沛寒赶到的时候先是看了房间一圈,最后拿起地面上空瓶的ri,很惊讶的把空罐子放在手里掂掂对着杏遥晃晃,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姐姐,你别告诉我,嘉泽哥就是喝这个醉成这样的。”
这也太颠覆人设了吧?平时看起来高冷的一批的男神竟然是个一杯倒?这是什么反差萌?!陈沛寒觉得自己在变成粉丝的边缘疯狂试探。
杏遥瞪了他一眼,身子动都不敢动,语气有些僵硬,“你还不快点过来!”
“哦哦哦——来了来了,我来背我男神!嘿——男神,你的寒寒送你回家哈!”
杏遥看着陈沛寒把人背在背上,嘴里着五六不着调的话,骂了他一句,“你就不能闭嘴?”
陈沛寒拒绝,“姐姐,你很难懂,又让我使劲儿,又让我闭嘴,你用头骡子也得允许它哼唧两声吧。”
杏遥一听觉得有点道理,随口敷衍一句,“行,那你哼唧吧,我不你。”
陈沛寒,“……”
他背上的裴嘉泽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哼了声,杏遥立马看过去,一眼对上他的视线,他立马笑了,笑得又甜又软,他似乎没有力气,眼睛只睁开一半又闭上,似喃喃自语般了句,“哼唧吧。”
陈沛寒差点被气死。
但他是个任劳任怨的骡子,把人送回酒店床上的路上果然一言不发只哼唧。
杏遥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瓶蜂蜜,又打电话给胖哥让人送一壶热水过来,毕竟酒店的热水壶她是真的不放心用,安排妥一切后,杏遥才在沙发上坐下。
陈沛寒一个人占了大半个沙发,整个人瘫软般毫无坐姿地懒在上面,用眼尾斜扫了杏遥一眼,乐呵道,“姐姐,我感觉你对裴嘉泽挺不一样。”
这句话陈沛寒不是第一次,所以杏遥也没太在意,问道,“哪里不一样?”
陈沛寒想了想,逻辑清晰的细数,“你对他好得太显眼了,你看,你每天都给他接热水、视线跟黏在他身上一样、他一叫你你就跑过去了……”他数了几条后像是发现什么一般,大声疾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他!”
杏遥眼睛都瞪圆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你放屁!”
陈沛寒直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杏遥,老神在在地,“嗳,姐姐,现在吧——女追男隔层纱,再加上你和嘉泽哥那么熟,就一层纸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可以助攻啊!我可厉害——”
陈沛寒试图推销自己的红娘功能,杏遥却打断他。
“你别瞎啊!”
“行行行——不瞎不瞎,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杏遥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他又瘫软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大声哼唧,才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
自我怀疑。
真的……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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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是啊是啊可明显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