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艾如许这么一吓，柯岳也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教她写作业。
被子下一阵窸窸窣窣后，柯岳艰难地穿好裤子站起来，艾如许看到他的动作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他反应那么大，脸不争气地红了：“你、你裸睡？！”
“我裸睡怎么了，我不裸睡也不能让你看呀，都留给我媳妇儿看。”柯岳叠被子。
“我猜这辈子没第二个人能看到了。”艾如许摊开习题册，不想理这个人。
柯岳路过书桌的时候薅了她后脑勺一把，差点把她脸摁桌子上：“死丫头，这么想要单亲家庭？你行爸爸可不行。”
“别碰！我昨晚刚洗的头发——你怎么话呢！”可惜柯岳身手敏捷，先一步闪出卧室，她扔过去的书砸在门上，书页翻飞。
“柯岳臭傻逼！”
等柯岳洗漱好又回来吃完饭，都快十点了，艾如许一边翻书一边对着柯岳的笔记，作业也磕磕绊绊地写个差不多了。见他悠哉悠哉也在桌边坐下，艾如许便把不会的题放他面前。
“只有化？”
“其他的自习上就写完了。”
“唔……数没有不会的吗？”柯岳准备自己先做一遍这几道题，却一直没听见艾如许回话，好奇看她。
她面带羞愧不安：“不会的太多，没拿回来……”
懂了，这是要破罐子破摔。
柯岳倒也没训她——明明就是不开窍嘛，只能怪数太难了——只是他暗暗在心里想，得好好写个提升数成绩的计划，这样放任自流可不是办法。
“这道题呢，主要考查的是物质的结构和性质。这一问，先看题——”
“你看啊，化合物甲的分子中采取s p杂化的碳原子有苯环上的6个和羧基中的1个，所以第一个空的答案是7，比较简单，这个你应该会填。”艾如许点点头。
“第二个空，看图，根据化合物乙的结构我们能知道s p3杂化的原子有羟基中的氧、氨基中的氮、碳链上的三个碳，C、N、O都位于第二周期，原子序数递增，电负性逐渐增大，所以它们的电负性关系为：O大于N大于C。”
“听懂了吗？”艾如许又点点头。
柯岳从桌上自己买的课外习题册里翻出来一道差不多的让她再做一遍。
“诶你别用黑笔在我书上写……算了。”他眼看着艾如许圈出来题目中的关键信息，正要往下做，现在拿着笔不知所措。
柯岳笑笑，特别宠：“没事，写就写了，这样挺好的，便读题。继续吧。”
艾如许看看他，柯岳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一抬手，把自己的圈圈给勾掉了。柯岳看着题目上杠杠叠着圈圈一片黑，一时不出来话。
是不是真的有点傻呀这丫头，以后生个孩子我得匀出多少智商才能不让ta输在起跑线上？
唉，还是勤能补拙吧，苦了你了孩子。
————
吃完早饭，柯岳便赶柯去洗碗。
“凭什么我洗？你呢？你又不上班！”
“就凭饭是我做的，你不想洗明天你做。”
柯不话了，默默收拾碗筷。
柯岳意外了一下，他记得他一直会做饭啊：“不是吧，你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
艾如许捧着水轻笑：“你那会儿也就会炒个土豆丝、西红柿鸡蛋呢，还是妈逼着你的，正儿八经开始做饭都是上了大以后的事了。”
一阵收拾过后，三人各捧着一杯水在客厅里坐下了，一起商讨柯的事。
“你能确定你来的那天没有什么异常吗？”柯便又讲了一遍，连那天早上出门前换了几身衣服、什么样的衣服都事无巨细地了。艾如许皱眉，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呀。
“异常没有，特别还是特别的。”柯岳双臂展开搭在沙发上，好像把艾如许揽进了怀里。
昨天晚上艾如许就已经警告过他了，不许在柯面前有什么亲密举动，免得他心里不舒服，他只好假装把人抱在怀里，聊以安慰。
两个人的视线都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尤其是艾如许，极大地满足了柯岳的表现欲。他略带得意地：“那天我老婆跟我告白了。”
艾如许先反应过来：“对！就是昨天!”
她不还好，一柯岳就来劲儿了：“都怪某些电灯泡，不然昨天我恋爱十周年纪念日过得可美了。”
柯没反应。
“也是某些电灯泡，大晚上跑来敲门，坏人好事。”
柯没反应。
艾如许已经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拦他。
可是柯还是没反应。
柯岳见没人捧场，也怕话太过分伤到孩儿，更怕老婆羞恼起来自己连卧室都进不去，只好悻悻然住了口：“那这意思是他还得在这待到明年的昨天？”
柯终于抬起头，两眼晶亮，神情亢奋：“如许昨天和我表白了！”
“……”
————
终于把不会的题都讲完，时间已近正午，艾如许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却得到许朝霞忧心忡忡的一句嘱咐：“许许啊，晚上可千万得回家啊！”
艾如许觉得莫名其妙：“妈，你啥呢？明天就周一了我今天留哪门子宿？”
许朝霞心我这不是怕当姥姥吗，也不知道绮雯她们在不在家。
旁敲侧击一番，得知是岳绮雯在家给他们做午饭，许朝霞才放心，却仍然：“写完作业就回来吧，别老麻烦你岳阿姨。”只听见岳绮雯高声：“朝霞，你这话就见外了！我巴不得许许给我当闺女儿呢！”
许朝霞：“嫂子你才是客气了，我也想柯岳给我当儿子呢，如许、知许两个孩子尽让我操心了，哪像你们柯岳……”心里疯狂刷屏，完了这是在暗示我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呢！
艾如许可不知道她妈心里的弯弯绕绕，见两人商业互吹的开心，便把手机给了岳绮雯，让她们直接聊去，然后坐到饭桌前乖巧等开饭。
岳阿姨的做饭手艺可比她妈好太多了，机会难得，超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