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许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等下!这是哪次聚会!为什么我毫无印象!”
柯岳笑:“那天晚上你喝了第一杯就倒了,倒到第二天中午,上哪儿知道去。”
艾如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吗?”
“是啊。”
“那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这件事!这么大的事!”
潘思凡摇头:“不是只有你不知道,万榕也不知道。老贺只告诉了我和柯岳,邓善可能是不好意思,就……之后你也知道,他俩第二天就返校了,万榕不是还抱怨过怎么连当面道别都没一句就走了,就是因为这个。”
柯岳继续讲故事:“他们也是有缘,填志愿的时候没商量过,但是都在一个大。当时他们已经要升大二了,还只是朋友,那次意外就是催化剂,后面他们确实也培养出了感情,开始正儿八经地谈起了恋爱。”
艾如许问:“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分手了?”
“因为他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大一毕业,两个人就开始谋划未来,还准备见家长,但是……”
柯岳不,艾如许也猜得到是两家长从中作梗,棒打鸳鸯。
“可是总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么僵吧?”
柯岳叹了口气:“邓善当时已经怀孕了,但是老贺知道就已经是她流产以后的事了,孩子还是它亲奶奶给折腾没的。”
柯和艾如许一起瞪大了眼睛。
“据是阿姨拦在邓善回家的路上,给她甩支票来着……”到这,柯岳也有点不下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艾如许咋舌,果然来源于生活,像这种古早的狗血剧情,现在连编剧都不这么写了吧。
“邓善当然不会拿,她自己来就不缺钱,阿姨也不是不知道,我猜她就是故意来羞辱邓善的。谁知道推搡中邓善摔倒了,当场见红,送到医院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孩子没有保住,邓善都快恨死阿姨了,连带着贺家人,包括老贺都一起恨上了。这件事情过后,邓家更不可能同意两人的事了,所以邓善远走法国,连咱们的婚礼都没参加,前两年才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
艾如许都听呆了:“我以为善姐出国深造去了,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呢……”
柯岳补充道:“邓善来打算告诉你和周万榕的,但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反而不告诉你们的好,免得朋友间生出罅隙。”
柯唏嘘道:“命运弄人啊。”
潘思凡:“可不是‘命运弄人嘛。邓善流产以后,贺家人肠子都悔青了,也不管什么‘传统不‘传统了,立马就上邓家提亲。但是邓善和老贺都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一个怨恨,一个愧疚,就算结婚也不会开心,加上邓家态度坚决,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这几年俩人都先后谈过几次,但……”
又是一番感慨。
话间,艾如许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她探头一看,是邓善发来消息问她他们在哪聚会的。
艾如许赶紧回复。
柯岳老神在在地:“看来‘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潘思凡:“这是时来运转了?不管怎么,能不再互相折磨最好不过了。”
没过多久,邓善就过来了,果然是来带走贺仪的。
离开的时候,贺仪黏黏糊糊搂着邓善的腰,着什么“老婆你终于来了”、“老婆我好想你”一类的醉话,邓善一边骂一边却任劳任怨地把人带走了。
贺仪一走,整个包间都好像空了,由此可见那人有多闹腾,不管是醉前还是醉后。
潘思凡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
柯要往艾家赶,也走了。
最后包间里只剩下柯岳和艾如许。
艾如许感性地挤出两滴眼泪,靠在柯岳身上:“还好我们运气不错。”语气中满是庆幸。
柯岳感到好笑:“这么信命?”
艾如许反问他:“我们难道不幸运吗?开始没有那么草率,结局没有那么难看。虽然善姐和老贺好像要走向Happ Ending了,但是中间错过这么多年不也是遗憾吗?”
柯岳捏捏她的鼻子:“就你会。”
艾如许抱住他的手亲昵地蹭了蹭:“我的不对吗?”
“你得对。”柯岳把她抱进怀里,“但我更相信爱。”
“我爱你,你爱我,很爱很爱,所以我们没有遗憾,所以我们幸运。”
包间里缓缓流淌着轻柔的歌声。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
在城市的另一端,邓善把贺仪扔到床上,一边呼哧带喘地骂着这个醉鬼,一边又拧了一条热毛巾帮他擦身。
潘思凡刚开出去的车上,柯头靠着窗户,耳机里是汪苏泷温柔的声音。
“脚踏车的后座和你干净的衣裳,那些时光漫长,仿佛夏天永远晴朗。
香樟花开满路旁,被下课铃声轻敲,弹奏着青涩乐章。
你总爱把书包丢过爬满藤蔓的墙,一起谈天地直到把路灯部点亮。
落叶翻飞过画卷,摊开时间的手掌,你笑起来,乌云散开。
故事的发展有很多意外,有你在的结果总不太坏。
那些女孩教会我关于爱,远去人海。
稚气的少年幻想着未来,一尘不染纯白色的年代
那个陪伴我成长的男孩,还好有你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