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松放下筷子又脸色和蔼地问起了陈安琳,她这一次去建邺有没有去她伯伯家,下期她转去建邺借读上的事情,她伯伯伯母究竟是怎么的。
林立松俩口子都知道陈安宁高考前填报的志愿是建邺的院校,陈安宁马上就要去建邺读大了,他伯伯伯母也不可能让侄女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谷读高中,因此打算托人找关系让陈安琳暑假后就转到建邺去借读高二,以便他们就近照顾这兄妹俩的习与生活。
刚才陈安宁明天开始不再过来吃喝时,陈安琳倒是没注意到林立松俩口子瞬间的表情变化,她略显郁闷地告诉林叔叔与梁阿姨,在这一次英语演讲比赛期间,带队老师不允许同们请假脱队离开大的校园,她只是跟伯伯伯母通过两次电话而已。
她伯伯在电话里称转借读的事情已经基办妥了,只需在下期开前到现在就读的谷市一中办个手续即可,暑假过后一开就直接到建邺市第九中的高二年级插班借读,不过因为籍依旧在谷市一中,所以两年后还需要回谷地参加高考。
“咦,他们这两天怎么没打电话跟我这事啊?”陈安宁很是纳闷,接着又疑惑道,“伯母上个星期回来那几天,还这件事要等个把星期才有着落呢。”
7号至号三天高考期间,他伯伯因为单位有事实在走不开没能回来,他伯母跟单位请了假在6号上午就从建邺回到了谷,号下午等他进入考场之后,才又匆匆忙忙坐长途汽车赶回建邺为第二天的出差做准备。
“哥,你问我,我哪知道?”陈安琳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宁,吃过晚饭之后,你再打电话问一下你伯伯呢。”林立松提醒了一下。
“嗯。”陈安宁点了点头。
这时,梁桂琴略显惆怅的了一句:“那以后宁跟琳你们俩就算是要长住建邺了,星期天也不见得就能经常回来,岂不是逢年过节才能看到你们?”
“唉,过年也不一定哦,陈山河夫妻俩没准会留宁他们在建邺过年呢。”林立松叹了一口气道。
梁桂琴听到这话,看看陈安宁又瞧瞧陈安琳,眼泪倏地就好像在眼眶里打转了。
“梁阿姨,我跟琳肯定还是要回谷过年的,另外寒暑假期间肯定也会在家住啊。”陈安宁赶紧宽慰了一句。
“是啊梁阿姨,你别难过了哦,我伯伯伯母家里人多地,我跟我哥也住不下呀。”陈安琳见状,也很乖巧的跟着劝了起来,还了一句俏皮话。
“妈,还有爸,你们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狠了吧?我去年要去建邺上,也没见你们这个样子啊。”林雪忍不住佯作生气,噘嘴嘀咕了一句。
梁桂琴瞪了林雪一眼,却又被女儿的抗议弄得破涕为笑了,她抬手拭了拭泪后没好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话呢?”
林雪左右看了看,捂嘴偷笑了一下。
“宁你看看,你就别惹我跟你梁阿姨不开心了,明天你就直接把保姆给回了吧,反而还是替他们公安局省了一两个月的保姆钱哩。”
在餐桌上,林立松直接就给陈安宁下了命令,见陈安宁有点瞠目结舌的样子,又跟着道:“宁你听我的没错,你跟琳这个暑假就在我们家搭伙吃饭了。”
陈安宁想了想,还是客气推托道:“林叔,这样蹭吃蹭喝起码一个半月以上,既不合适,也不好意思呀。”
林立松斥了一句道:“有什么不合适不好意思的?等你们将来长住建邺之后,你跟琳就是想来蹭吃蹭喝,都没那么容易咯。”
“宁,你就别再犟了。”梁桂琴又了一句,她还问了问陈安琳:“琳,你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保姆常阿姨烧的菜还行,但是跟梁阿姨一比就差远了。”
陈安宁没曾想妹妹会这么没皮没脸,一时羞急都不知道什么好了,只是连连瞪了她几眼。
这时林雪在一旁道:“哎呦喂,陈安宁你就别吹胡子瞪眼睛的了,有必要这么一正经的假客气不?听我爸妈的没错,琳你是不是?”
“嗯,嗯,嗯。”陈安琳忙不迭的连连点头称是。
无奈之下,陈安宁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了一番感谢的话,又跟妹妹一起敬了林立松俩口子一杯酒。
吃过晚饭,陈安宁趁着大家都在帮忙收拾餐桌上的碗筷残羹,就抢先一步窜到厨房间水池旁占据有利地形,梁桂琴与林立松过来赶他都赶不走,也只好无奈的由着他,把今晚洗锅刷碗的任务交给他了。
等陈安宁一顿忙完之后,把手擦擦干就跟林立松他们一家打了个招呼,便提起客厅沙发上摆着的吉他,拉着陈安琳一起告辞回了家。
到家后,刚刚把吉他挂到墙上没过几分钟,陈安宁就接到了冯娟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冯娟周六早晨去建邺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买的是T18次特快,这趟车是周六凌晨时候从余杭始发,即使有晚点延误的话最多也就是晚半个时左右,一般也不会超过四十五分钟。
T18次特快正点到达谷站的时间是早晨七点十分,发车是七点十五分,她跟陈安宁约了周六早晨六点半之前在火车站进站口碰头,还关照陈安宁记得带好身份证与票,最好把陈安琳的身份证也带上,没准取来回机票的时候或许也要用得着。
挂了电话,陈安宁站在沙发旁先是跟妹妹了下,后天一大早要与冯娟一起坐火车去建邺,他是到中青旅建邺营业部取来回机票,而冯娟恰好是要回家办点事便一起同行了。
陈安琳听过之后哦了一声,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接着陈安宁又跟妹妹随口提了一句,称冯娟昨天半夜里从外地出差回到市区,一时回不了单位宿舍,就来家里借用她的房间里住了半宿,可能也没休息几个时,一大早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走之前好像还帮着把家里简单收拾整理了一下。
其实这件事完可以不用讲出来,但是陈安宁又觉得万一妹妹发现她自己的床铺被人躺过,如果床上还能嗅到是其他女孩子留下的体香体味啥的,免不了要有被她追着问问西的麻烦,索性还不如事先坦坦荡荡解释清楚的好。
这几天陈安宁跟冯娟近距离接触过好多次,今天跟林雪也有近距离的接触,他能明显体会出不同青春娇躯散发出的气息与幽香各有不同。
“哦,没关系啊,娟姐又不是头一回睡我的床咯。”
陈安琳不经意地回了一句,丝毫没有想到其它面去。
幸好现在是14年,如果是在18年,高中女生这个年纪应该就会想到孤男寡女夜宿一屋的暧昧了,甚至还能想到禽兽不如的梗。
“哥,我先去洗澡啦。”陈安琳了一声。
“嗯,那我到外边阳台去给伯伯家打个电话。”陈安宁着便弯腰拿起座机旁边充电座上的无绳子机,转身去了大房间,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
啪嗒打开阳台上壁灯,陈安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无绳子机抓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这个电话拨打出去,其实对于建邺伯伯家现在的座机号码,他目前当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在原时空里,伯伯陈山河与伯母莫延禾从参加工作到年迈退休,他们俩的大半辈子都一直没有离开建邺的《海日报》社。
在现时空里,《海日报》当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江南省的党报《江南日报》,而伯伯陈山河现在是建邺市轻工业局的中层干部,伯母刘英红是建邺《江南晚报》的主任记者。
在现时空里,陈安宁依然还是有一位堂姐和一位堂哥,甚至名字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从出生年月以及五官相貌上看,已经完不是原时空里的那两个人了。
至于《江南日报》社是否曾有过一位叫莫延禾的女记者,更是只有天晓得了。
两个时空里的这种惯性与差异,让陈安宁心里很是膈应与不舒服。
又呆坐了几分钟,陈安宁才把这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堂姐陈安雯接的,听到是陈安宁的来电,她显得非常开心,热情的聊了几句之后才把话筒交给了她父亲。
与堂姐陈安雯在电话里给陈安宁的感觉不同,他听到的伯伯陈山河的声音,似乎跟原时空里没有多少区别,这让他的内心稍稍暖和平缓了不少。
陈山河在电话里告诉陈安宁,琳的转借读一事已经基敲定了,前几天琳打电话的时候,他只是随口跟琳提了一下,如果今天不是陈安宁打电话过来,他也要等到完敲定落实下来之后才会打电话告诉陈安宁。
陈安宁问需不需要缴纳借读费之类的费用,陈山河在电话里完不需要,还这事多亏了谷市公安局一位领导的居中帮忙,是那位市局领导联系了他在省厅的一位同,那位省厅的领导又找了其在建邺教育系统的一位领导,最后安排在建邺九中借读,为了表达对公安系统英模烈士的敬意,九中的领导们不但直接表态不收借读费,还表示要为陈安琳同的借读生活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条件。
陈安宁便,要不要请这些热心帮忙的领导吃个饭或怎么答谢一下之类的,陈山河在电话里笑呵呵道一切都有家里大人来操心,这事不用你们孩子来烦神咯,又七月底或者下月初有空的话,他会回谷一趟的,一面是去谷市一中替琳开一个手续,另一面也要宴请一下市局相关领导感谢这两年的持续关照以及这一次的热心帮忙。
“伯伯,我明天会到建邺来呢,我要去中青旅营业部拿去香江的来回机票。”陈安宁道。
陈安宁兄妹俩受邀去香江旅游的事,陈山河早就知道了,他在电话里哈哈一笑道:“宁你明天要是来家里的话,只有你哥哥姐姐在家哦,我明天早上去皖山省出差几天,你伯母去外地采访还没回来,估计也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
既然这样子,陈安宁便明天取了机票后就直接回谷了,陈山河那也行,反正以后你跟琳两个人就算长住建邺了。
陈安宁跟陈山河又寒暄了几句,了些伯伯早点休息,出差在外注意安之类的话,便打了招呼结束了通话。
接着洗过澡之后,跟陈安琳一起在客厅又看了会儿电视,见时候不早便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一夜无话。
周五早晨在林雪家蹭过早饭之后,陈安宁就要趁着去香江之前的这段时间,抓紧时间去驾校练习车了。
虽重生过来之前已经有十几年的驾龄,而且早期还开过几年手动挡的轿车,但是现在这科目二的倒车入、移库与坡道起步,以及科目三的百米加减档与路考,还是大意不得,况且多练练也是熟能生巧嘛。
对于陈安宁开车的样子到底是怎样,会不会很滑稽?会不会差错连连?会不会被教练骂个不停?
知道陈安宁早就会骑摩托车,但是接触汽车也才这三、四天的工夫,陈安琳与林雪也都很是好奇,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期待,这两人便约了一起跟着陈安宁坐公交车去了郊的易达驾校。
没想到陈安宁向盘摸得很溜,用旁人的话就跟老司机一样,这让陈安琳与林雪除了稍有一点点羡慕之外,更多的还是意兴阑珊的感觉,还没到中午驾校下班收工的时间,就纷纷嚷着要回去了,陈安宁也只好跟刘富财教练打了个招呼领着俩美女先闪了。
陈安宁对刘教练很满意,刘教练这人虽然忠厚老实,但是又很有眼光,他今天一根烟都没发给陈安宁。
回到市区,陈安宁中午请这俩美女吃了顿肯德基,就被陈安琳拖回家被逼得卖艺弹唱了一下午的《栀子花开》,而且一分钱没捞着,其实等于是开了一下午的车,车载音乐一直是单曲循环,嗓子虽没冒烟,但手指头还隐隐有点疼。
陈安宁极度郁闷,搞不懂陈安琳与林雪这两个妮子怎么就没听到吐?
梁桂琴今天早上就把菜买回来放冰箱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安宁便指示陈安琳洗这个菜,林雪洗那个菜,然后他狠狠展现了一把从原时空带过来的厨艺,在梁桂琴与林立松前后脚下班到家的时候,四菜一汤已经被准备好了,着实把大家伙都惊吓坏了。
品尝下来足以称得色香味俱,按谦虚谨慎的**,起码也是不低于梁桂琴的厨艺水平吧。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之余,纷纷好奇陈安宁是从哪里来的这番手艺,他回答的也很简单,就是平时看看梁阿姨还有自家的保姆常阿姨怎么烧菜做饭的,多看几次就熟练于心了呀。
其它他们哪里知道,这纯粹是陈安宁前世里被硬生生给强逼出来的事。
吃过晚饭,梁桂琴愣是没让陈安宁接着洗锅刷碗,还笑称陈安宁如果再这样把什么家务活都抢着干完了,都来有点像地主家不要钱的“童养媳”了。
这玩笑话得,不但把林雪给弄了个大红脸,也让陈安宁心里好一阵后怕,幸好重生的时候没有被变身,否则真要是少了关键家伙那就宁可一头撞死算了。
在林雪家玩了一会儿,陈安宁推托明天五点多钟就要起床,就先回家洗澡休息了。
来只是托辞,没想到洗过澡之后往床上一躺,陈安宁居然不知不觉就早早睡着了,连陈安琳什么时候从林雪家回来的都不知道。
在梦里,陈安宁在建邺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