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我前几天撞上的是阮掌司这一世的家人?”
瘟神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狐妖,他他是哪个妖王的手下来着?
“是。狐妖王让我給您带个话,他阮掌司为人睚眦必报,若记起你,当罪无可赦,不如先下手为强。”
“鸭子?没有鸭子,神不管畜生道的事。”
狐妖皱了皱眉,到底他们两个人谁没清楚。怎么感觉瘟神有点脑筋不在线。
“我很多年没有见到阮掌司了,天界禁令不让人去探望,要不我今天去看看她?”
“您不怕她记恨你,动手杀你吗?”
“记恨我?不对她记不住我的。我去了她也不认识我。唉,渡劫啊。要不我远远的看看她?”
“等她回过神来,就会对你动手的。”狐妖已经有点崩不住了,傻子怎么能当瘟神,因为够傻吗?
“动手,才不会,楼掌司知道了要生气的。”
瘟神边念叨边走开,留下狐妖自己在原地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自己对瘟神了很多话,却一句都没有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自言自语着离开的瘟神,转身的瞬间换了一副脸孔,刚刚还有些混沌的眼珠变得清明。
胡定天想借自己的手去削弱阮四娘,好歹自己也是个神仙,有那么没有脑子?
自己是天上的神仙,阮四娘是冥界的神仙,两个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况且瘟神过境也是有选择的,这个在每个人的命书里都写的清楚,阮四娘掌管阴律司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恐怕是胡定天自己不清楚,才算的这个九九吧。
胡定天出世,三界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大乱,瘟神决定先去看一眼阮四娘,当初自己灵窍被封,是阮四娘帮着打通了封印,自己才能变得不傻起来。
只是就算有些恩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容自己出头。看过她后,就在人间藏匿一下,这段时间暂时回天界了。
……
一连几天,高强度的家务让还没有成家立业的阮凤眠累的头发昏。
她终于能体会到,家庭主妇的生活是多么的可怕。无休止的买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些不起眼的工作堆积起来,繁琐又大量,简直要人命。偏偏这些事还有有些上不得台面。
心疼每一个不曾被认真对待的家庭主妇。
一天的家务结束,阮凤眠累的倒头就睡,甚至连做梦都在做饭洗衣服。
洗好了衣服准备拿到外面来晒,一阵大风吹过,那些洗好的衣服便被吹跑。
“怎么就能起这么大的风。见鬼。”
阮凤眠沿着衣服吹跑的向寻去,发现这衣服竟飞了很远出去。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处荒漠。
风沙拍打着她的脸,她想回去了。
一辆废弃的公交车,横在马路中间,突然就那么凭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要找寻的衣服就在公交车里面,软软的搭在凳子上。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四周看了看。此时还是白天,车里的光线却不明亮,有些昏暗。像是被一块布遮住的感觉。这个感觉有点不太好,阮凤眠犹豫要不要掉头回家。
瘟神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在门口的人。转生一世容貌变了,可气息除了有些弱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他看的出来,那辆现代的公交车是陷阱,之所以昏暗因为道行不高的人布了结界。若是以前,这点把戏根入不了这位阮掌司的眼,现在她可是个凡人,事情的结局就不好了。
其实他刚才来这边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跟着自己。应该是胡定天的那边派了新的人来。自己一个的瘟神,实在很难抗衡那个九尾狐妖。就算今日阮四娘遭受不测,自己也不能出手。
瘟神心里有些歉意,当初的情义他没有忘,只是不能以卵击石。若今日她有事,自己会想办法把事情原由转告楼霄。其余的,有心无力了。
另一边的阮凤眠稳了稳心神,那件衣服是宋舫年轻时候阮家竹送给她的,后来她身材走了样,又转送送给自己。无论品质还是款式都是上乘。就这么丢掉有点舍不得,最后还是走进了那个车厢。
车厢里很奇怪,里面的布局很拥挤,不是平时车站坐的那种。这样子倒有点像电影里看的生坐的校车。
车里锈迹斑斑,座椅有些破,四周到处都是蜘蛛,荒凉的不行。
阮凤眠看了心里直打鼓。
当她拿了衣服转身准备迅速出去时,异变陡生。
前窗上原有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此刻变大,两边细长的腿一跨宽度远远超过了公交车。
站在公交车车头的阮凤眠连蜘蛛腿上细密的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它还在不停的长。
直到长出了一个超大的肚子,和一个女人的头,恶狠狠的盯着她。
阮凤眠心里怕的不行。又恶心的不行,往后退了两步打算从后门逃出去。
哪知后门处也咣当咣当的出来了响声,她扭头一看,心凉了。后门那里有一个同样大的蜘蛛,正阴笑着看着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阮凤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吓傻了一般。可她的眼睛却在一直搜寻能用的西。
当看到公交车上的钥匙,她心里有了主意。
阮凤眠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室,点火,手刹,踩离合,踩油门,一气呵成,挂上档就开了出去。
百米加速的科目没白啊。
看着两个蜘蛛被突如其来的车速甩飞,阮凤眠长舒一口气。
“死里逃生啊。”
还没等她这口气喘完,悲剧了。车没油了。
两个蜘蛛挥舞着长腿火速追赶上来,生生将车门拽断后,慢慢的挤了进来。
“贱人,怎么不跑了。”
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阮凤眠的耳朵。
“你运气好,落到我们姐妹手里。”
另一个嘶哑着嗓子。
看到这一幕,瘟神在一边直摇头,凡人之躯如何能抵得过这两个修炼了千年的老妖婆。
不过这两个蜘蛛,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们身上隐隐带着一点冥界的气息,记得有次公派去冥界,也有这么两个女蜘蛛也差点和自己掐起来。
她们是谁的妖怪?
他使劲的想,感觉她们主人的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被逼到绝路的阮凤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她甚至能感觉到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就在绝望之际,她的手压在了一块破碎的玻璃上,割破了掌心。一大滴血从伤口处流出,滴在了公交车的地板上。
“啪嗒”一声,随着鲜血落地,她感觉有一股力量正在从体内慢慢觉醒。这力量从胸口蔓延,最后汇聚在被割破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