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潘弈梵腿伤好了来C市找我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
这三个月里,我和他也只能在游戏中在视频电话中慰藉彼此的思念之情。
趁着元旦假期,潘弈梵到达C市后,我和他在机场里彼此相拥了许久。
我:四爷,我想你。
他:霓儿,我也好想你。
一路上两人交握的双手从未分开过。到酒店进房后,门一关上,他铺天盖地的气息覆盖而来,两人贴得那么紧,交错的呼吸诉着彼此这三个月来深深的思念。
许久后,我感受到他无法控制的变化,微微推开了他,红着脸,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下瞄。
“我……对不起……”潘弈梵耳边泛红,炽热的眼光中带着朦胧的水雾,微微急促的呼吸中似乎想解释点什么。
我别过脸,轻声道:“我理解。”而后又偷偷瞄他,见在这寒冬里,他居然额头稍稍出汗,似乎隐忍得很痛苦,好奇地轻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霓儿。”潘奕梵的声音带着一种嘶哑的性感,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有火苗闪现:“我知道你还,还没毕业,我不会轨的。你让我冷静一下就好。”
“那个,要是太难受,我该怎么帮你?”我伸手拉住了潘弈梵的腰带,红着脸问:“用手?”
潘弈梵整个人僵硬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转身垂头凝视着我,眸中的火苗烧得更为旺盛。他的大手抓住了我拉着他腰带的手,往下覆盖住……
我的天!
我的脸热得跟被火点着了一般……
然后……
“天,它长这样……跟片子里的不太一样。”
“你还看片?”
“四爷,我手酸……”
“你要帮我的……”
“潘潘,还要多久?我换只手……”
“两只手一起……”
许久后……
我揉着自己酸得不行的手,看着一脸满足的潘弈梵,道:“看来打飞机也是一种技术活!”
潘弈梵失笑,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谢谢你。我快憋坏了!”
“啊,对了。”我从他怀中抬头,道:“我爸爸明晚请你吃饭。”
“应该是我请才对。”潘弈梵坐在椅子上,将我抱在腿上。
我摇摇头,语气有点担忧:“爸爸他要尽地主之谊。明晚七点,在皇庭大酒楼,包厢888。潘潘,我怕我爸爸对你有成见。”
“为什么?”潘弈梵愣了一下,道:“虽然我家庭不算土豪,可是比康家庭也好了许多。家里都是公务人员,也算身家清白吧?”
“那个,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爸爸很有钱。”
“嗯,上次受伤的时候,感受到了。你家境很好。”
“那个,我爸爸是C市的首富。”
潘弈梵摸着我的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道:“我知道了。这一关总要过的,没事,别担心。”
点点头,心中的担忧始终萦绕着挥散不去。
隔天晚上,我正要出门时,父亲喊住了我:“你去哪?”
“潘潘他人生地不熟,我去接他一起去皇庭。”
“不用了,你跟我的车走,我让司机去接他就好。”几乎不容我拒绝,父亲拉着我,和母亲弟弟一同走出家门。
我拿起手机给潘弈梵发了个消息:潘潘,我跟爸爸先去皇庭酒楼了,一会司机过去接你。
潘弈梵:好,我知道了。安心等我。
皇庭酒楼算是C市最大最高档的宴客酒楼了。当然,其中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包厢就是888。
随着两位服务员双手打开888包厢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炫目的水晶吊灯和金碧辉煌的装饰。
两排各八位身着旗袍的服务员面带微笑,微微一鞠躬道:“欢迎光临!”
包厢分了三部分,餐厅在最右侧一张铺着浅浅金黄色的描金桌布上放着大转盘。中间是餐后提供休闲娱乐的KTV大银幕和沙发。左侧则是一套自动功夫茶具,提供给C市这最具特色的茶饮化。
“杨先生,您看是先喝茶还是先点餐?”总经理亲自过来接待,笑容可掬。
爸爸坐到了左侧的茶饮区,道:“人没到齐,先喝茶。”
“那您看是要喝哪种茶?”
“乌栋单枞。”
“好的。”总经理立马吩咐了下去,很快一个专业泡茶师过来了。
端坐在茶桌前,开始煮水,洗茶具到泡茶过滤,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很快便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茶过两巡,就听得门口那八位旗袍女的声音响起:“您好,欢迎光临!”
潘弈梵难得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装,显得气宇轩昂。他带着一盒礼盒,走到茶座间,微微鞠躬道:“叔叔、阿姨好。我是潘弈梵。”
坐我旁边的弟弟杨洛霖用手肘碰了我一下,眼神询问我:谁啊?
我没搭理他,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随意地指了一边的椅子道:“坐吧,试试这单枞。”
话音一落,泡茶师立即端了一杯的茶杯,放在了潘弈梵面前。
只见潘弈梵手指微曲,在桌面上轻叩两下,表示感谢。我感到神奇,他居然知道饮茶化中的叩手指礼。
“我听霓霓你在创业?”父亲放下茶杯,语气淡淡。
“是的,在做关于监控指纹之类的电子产品。”
“和霓霓是怎么认识的?”
“上认识的。”
“上次保护了霓霓受伤了,非常感谢你。”父亲嘴里着感谢的话,语气却始终淡淡的,毫无诚意可言。
潘弈梵笑了一下,道:“只要不是伤到霓儿就好。”
“走吧,吃饭去。”父亲站了起来,走向最右边的餐厅。泡茶师立即便退了出去,很快总经理走了进来。
“杨先生,今天有刚来的鲍鱼,用来炙烤非常好。您看主餐先一人来一份可好?”
“行。其他的你看着搭配吧。上次寄存在这的那瓶红酒醒了后拿来。”
“好的,您稍等!”
气氛始终有点压抑,父亲那强大的气场下,让潘弈梵有点局促不安。
酒上来后,父亲端起酒杯举杯道:“年轻人创业都不容易,正因为不容易所以敢创业的勇气可嘉奖,祝你早日成功。”
潘弈梵连忙站了起来,举杯与之轻碰:“谢谢叔叔。”
“我呢,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父亲的声音响起:“我并不希望她离开我身边太远,不想她远嫁他乡。你能理解作为一个父亲这种心愿想法吗?”
潘弈梵点点头,道:“非常理解。”
父亲话锋一转,道:“你能理解就好。来,试试这鲍鱼。”
我垂头吃着有点食不知味的鲍鱼,眼角偷偷去觑潘弈梵,见他面色微沉。
“霓霓呢,还。”父亲吃了几口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道:“从到大都是衣食无忧,我想让她一辈子都这么不愁吃穿用度。”
“叔叔,我会尽我所能让霓儿一直衣食无忧的。”潘弈梵接口道。
父亲点点头:“我相信。可是,你要用几年的时间才能让她衣食无忧呢?五年?十年?你在创业不是吗?在这期间,我家霓霓怎么无忧?”
“爸爸!”我蹙眉,不满地道:“您怎么能这样?”
母亲在桌子下拽了拽我的手,眼神示意我别开口。
“叔叔,即使创业期间会有些困难,但我发誓绝不会让霓儿受任何委屈。”潘弈梵目光坚定,“目前这种智能电子类产品普及度太低,但是未来将会占用大部分市场……”
“未来是多久?你创业的基金呢?我所谓的衣食无忧,不是一日三餐饱腹即可。你能每天都让她吃上她想吃的山珍海味?你能买她想要的西?”
父亲打断了他的话语:“年轻人,有句话比较俗气却很实际,没有真正保障的实力,你拿什么来发誓?空口无凭!”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然而父亲却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拿出了一张卡,推到潘弈梵面前:“这里面有一百万,当是我资助你的创业基金。你以后依旧可以与霓霓联系,以普通朋友关系。”
语毕,起身拉着我便走。
母亲和弟弟只好跟着起身。
“西都挺不错,你慢慢吃。”父亲在大门口时回头,轻声笑道:“那瓶酒是86年珍藏的,别浪费。”
我被父亲拽着离开了这间富丽堂皇的包厢,回头看着紧握拳头,站立在门边的潘弈梵,无助而坚毅。
而我,心如刀割!
我被父亲带回家中,冲回自己房间锁上门,快速地给潘弈梵打电话:“潘潘,四爷!”
“嗯,我在。”潘弈梵的声音似乎有点鼻塞,他试图扬起声音来表示自己的无所谓,却依旧掩盖不了心中那份被我父亲打击到的疼痛。
我的心一抽,道:“对不起。我替我父亲的无礼向你道歉!我真的没想到,我爸爸会那么咄咄逼人,真的对不起!”
“傻瓜,你爸爸的也对。没实力,我的保证都没底气!”潘弈梵苦笑出声:“只是,你爸爸怎么能什么都不了解一下就一口否定我呢?我家庭虽比不上你家,可是也不至于不堪到连问都不问吧?”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现在肯定很委屈很冤枉。”
“算了,我没事。”潘奕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累了,早点休息。”
这是他第一次先挂了我的电话。
我握紧手机,心底的委屈难受蔓延开来,无边无际,啜泣出声。
隔天,我几乎天没亮就偷偷溜出门,拦了辆计程车去了潘弈梵所住的酒店。
敲门,潘弈梵开门瞬间怔了一下:“霓儿。现在才早上四点,你怎么来了?”
我飞扑进他怀中,带着一身寒气。
潘弈梵一手搂着我,一手将门关上,看着我身着单薄,满眼心疼:“这时候外面最冷,你怎么外套都不穿就跑来了?”
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床上,被子里还留着他的余温。潘弈梵将被子紧紧将我和他裹住,直到我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了,才略带责备地道:“感冒了如何是好?来你爸爸就对我有成见,要见你因为我生病了,我就更难争取了。”
“潘潘,我以为你要放弃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被我爸爸吓跑了……”我紧紧圈住他的腰,可怜兮兮地道。
潘弈梵好笑地看着我,轻拍着我的背部:“我不会放弃的。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有点冤枉。比窦娥还冤!你爸爸这明显认为我是来骗钱的。”
“他还以为你是来骗色的呢。”
“我要是想要骗色,你现在还能这么完整无缺?唉,真的是冤枉死了。”
“我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就像窦娥一样,怎么伸冤都没用。”我将头埋在潘弈梵怀中:“我们整一个就是窦娥再世!你都不知道,我昨晚一整夜都睡不着,哭了很久,一想到你会因为这样跟我分开,我就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着着,昨晚那无边漫延而来的委屈难受感又出来,泪眼婆娑。
“乖,别哭。”潘弈梵眼中也微微泛红:“我也是一整夜没睡。会有办法的,我不会放弃的,窦娥。”
“你是窦,我是娥,两人合起来才叫窦娥。”
“嗯,潘大窦与杨娥!”
两人因为这个称呼忽而又带泪笑了出来。
垂眸,凝视着眼角垂泪的我,潘弈梵低头吻在我眼角上,为我拭去泪水:“别哭,我的杨娥。”
“潘大窦,你来骗色吧!”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如果是你,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爱你!”
“不,我要真这么做了,你爸爸不是坐实了我来骗财骗色的证据了?”潘弈梵摇摇头,微微推开了我:“困了吧,睡一觉吧。”
拥着我躺下,替我盖紧了被子,潘奕梵靠在我耳边低声轻语:“就这样抱着你睡觉,就感觉很满足很完整,像拥有了世界。”
我翻身,微抬头便轻轻咬住了他的嘴:“别话,吻我!”
“你别玩火!霓儿!”微微警告的声音中,带着急促的呼吸。
“你不愿意骗我的,那就换我来骗你的!”完,我的手向下一伸一抓……
“妖!你完了……你这辈子都逃不了了!”
然后:
“霓儿,答应我,这里只属于我!”
我胡乱的点头,眼眸迷蒙……
于是,持枪上阵,冲锋陷阵……
再然后……
“潘潘,休息一下!”
“嗯,再一次?”
“……”
最后的最后,我用身散架了的经验,深深地知道了一个道理:孩子不能玩火!女孩子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