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啦!”
许纯美理直气壮地回他。
“男人不也一样,男人看待女人的眼光更加挑剔、独到,对女人品头论足起来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我始终认为,没有建立在相互了解、认可的基础上的恋爱,就如同建筑没打好地基、如同海市蜃楼的虚幻缥缈,不够牢固。”
“你呀,年纪轻轻,思想却这么固步自封。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还把爱情看得那么重,合则聚,不合则散,结婚离婚、离婚结婚的比比皆是。”
她看他一眼,冲他甜蜜一笑。
“当然啦,他们肯定没有我们这种历风雨、经坎坷的爱情来的坚若磐石!”
叶磊也凝望着她,两人会心而笑。
外面的风雨渐渐停息了,夜空被洗得如同黑玛瑙一般黑彻清透。
就这样,切断络、关闭电话,与世隔绝地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眨眼就是半年时光。
这天,两人吃过午饭,收拾妥当,许纯美照例猫在沙发里,做着她新近迷恋上的手工刺绣。
叶磊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鲜榨橙子汁,坐在她身侧。
“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你是习以为常了呢?还是感觉了无生趣了呢?”
许纯美头都不抬。“早已习惯成自然。”
“可是……”他欲言又止。
她抬头看着他。“你想什么?”
“你打算还在这里住多久?”
“在这里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没有不好。只是这世上不只你和我,与我们千丝万缕的人和事还有很多。
比如你的妈妈和弟弟,难道你不想他们吗?
还有我哥哥,我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他了。
拳馆那边也是,有很多人和事,我不能撒手不管。
尤其对豹哥,上一次我不告而别,把他一晾就是好几年,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交待。
还有……我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去拜拜他们,顺便……顺便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
许纯美的心“咚”地一跳。
她放下手里的手工,坐近些靠在他身边,心翼翼试探着问他:
“你会告诉他们关于我爸的事吗?”
叶磊脸色一沉,细思片刻,对着她:
“会!既然认定了你,就要毫无隐瞒地出实情,也让你心无旁骛地进叶家的门。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接受你,毕竟你并不是悲剧的酿造者。”
许纯美心下感动,他的话证明他已认定了她,而且想要她光明正大地嫁进叶家,成为叶家儿媳妇儿。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感激地对他:
“好!如果你愿意,我想跟你一起去拜见他们!”
他点头应允。
她伸开双臂勾住他的颈子。
“你的对,我们确实没必要日日住在这儿,完地与外界隔绝。毕竟外面还有我们牵挂的事,和割舍不下的人。
以后隔三差五来这里住几天,换换心情,也是不错的。
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去环游列国,你好吗?”
“好!”
他宠着她、依着她,满口答应她。
她笑成一朵花,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心中暗想:叶磊!我的爱人!你永远都装在我这里!
两人收拾一下,准备返回市区。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离开,许纯美对天地怀着浓浓的依依不舍之情。
她站在院子里徘徊踟蹰了许久,迟迟不舍离去。
以后大把机会过来,为何这次离开会这样不舍呢?连她自己也很费解。
可能在这住久了已产生眷恋?这里对她而言已不再单纯只是一栋房子,而是有了“家”的感觉?
在这里每天与他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耗女织的日子,这种原始的生活式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这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的芳香,就连空气都比别处分外的清新。
真的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
两人一边行驶在路上,一边感受着沿途的秀丽风光,尽情呼吸着夹带着清新味道的空气,生怕回到市区后,连空气质量都会变质。
起初许纯美心情有点低落,一路上不言不语。叶磊也沉静地开车。
休养了大半年,他的身体早已康复,除了留下两条伤疤,一切已恢复如初。
慢慢地,许纯美回复神采,坐在他旁边开始叽里呱啦个不停,心情变得无限美好。
叶磊则大多时间微笑着倾听,偶尔会插一两句话。
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突然,车子失去平衡,急速飘浮着走起之字形。
许纯美惊吓不,宁声屏气看向叶磊。
见他拧巴着五官痛苦不迭,手脚失灵一般不受控制。
他双手胡乱地拨打着向盘,脚底下也完失去了节奏。
眼看着就要撞入路边的树林,许纯美大叫一声:“叶磊!”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向盘,汽车被硬生生掰正过去。
“滋啦啦”一声长响,车轮原地快速旋转了好几圈,静止不动。
慌乱之中,叶磊伸脚猛踩刹车,但他再支撑不住,一头趴在向盘上,大口大口喘气。
“你怎么了?”
许纯美惶恐不安,探过身子查看他的情况。
他不吱声,躬起身子,可以看出他背部起伏得很强烈。
许纯美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她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手心里粘呼呼的是汗。
一分一秒,时间显得如此漫长。
他终于渐渐缓释,抬起头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一层汗珠,虚弱地对着她笑笑,话的声音无气无力:
“没事了”
“哪里不舒服?”
她紧张地问他。
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延着脸颊流淌下来,拿着纸巾轻轻帮他擦拭。
突然,他双手抱头,面上的肌肉使劲抖动起来。
他后背紧紧靠在座椅上,上身使劲挺着,试图减轻痛苦。
他咬牙硬撑,面上五官已痛得扭曲在了一起。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她心头:是头痛?
这个念头一产生,许纯美惊恐万状,颤声问他:
“是头痛吗?怎么会痛得这么厉害?”
他不吭声,仍然咬牙强忍。
许纯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