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苏格勒有段距离的云路,听见了暴虎的震天吼声,这才发现苏格勒已经战死。
虽然云路和他们的交情是从金石国一起参军后才开始,但见到虞椹这厮,回想起曾经在复国大会受的屈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云路一挽袖,亮出了萧世英割爱给她的袖箭。
“暴虎,蹲下!“
她一触机关,喂了剧毒的十根箭,飕飕地从袖子窜了出去。
任凭虞椹身手再快,也闪躲不了天罗地般的箭齐发。
他的咽喉上结结实实地中了两箭,没入肉中。
毒发之际,虞椹竟还有余力拔除喉中之箭,转身回射了云路。
一个弓箭队的成员郑刚见状,急忙奔过去挡在云路的身前,这箭才没射中云路身上。
云路这下给郑刚的举动给呆住了,就算是罗刹,也不会有同族愿意为自己牺牲!
“郑刚!你怎么这么傻!“云路撑住了郑刚的头,半跪在地上。
“长官,都是自己人,别客气带着弟兄们继续杀出一条血路。“郑刚完就瘫倒在云路怀中。
“自己人,你把我当自己人就算我是罗刹,就算我没有把你们当成我的族人?“
云路的心这数百年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震撼过,之前夺旗赛时,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转变,今日,这感动是真的烙在心上了。
彤雉远处见到虞椹杀了苏格勒,怒从心中来。
只是虞椹已经杀红了眼,根没注意周围的动静,他才给云路伤了不甘心,一手拔出他手臂上毒箭,转身跳起,准备在头顶给云路致命一击时,火光隐隐如熔岩的流火剑,已拦腰将他斩成两段。
他的上身在地上抽动了几下,瞪大着眼睛,没了气息。
“鹿前辈,你的大仇我们今日算是报了。“彤雉眼光隐隐泛泪。
“云姊姊,你没事吧!“
云路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我的好兄弟郑刚,为我牺牲了,我要为他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杀光那些尸怪为止。“
彤雉拍拍云路的肩膀,点点头。
“城门破了一处,尸怪钻进来了。“城下兵士急忙来报。
城内看来也是无法完守住了!这场辛苦的仗,又从天明打到了黄昏。
尸怪最大的优势,就是不需要休息。城中普通的兵士面对雪朵手下的罗刹和尸怪的猛烈攻击,已经伤亡大半。彤雉与阿曼渐渐不感乐观。
城下伤兵多数无法再战,彤雉望着城外仍然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尸怪,有些力不从心。
“彤雉你看那是什么?“乌兰翠在城墙边嚷着,手指向尸怪大军的最远处。
彤雉见到一团不断扩大的黑气,铺天盖地而来,双眉一挑。
“是松赤!“
“松赤的援兵到了!“彤雉兴奋的大叫。
阿曼看着远处那团可怕的黑雾,所到之处恶风狂卷,雷电霹雳,毁天灭地的能量,在这平坦的地形上畅行无阻,很快的将后潮水般的尸怪都撕成了碎片。
泥金叫嚷着,
“雪朵!我们得撤!后有人发动了黑雾,再不撤我们的大军很快会被消灭殆尽!“
雪朵恋战,看着墙上的彤雉,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捏在手中千刀万剐。可现实却不得不逼得她撤兵!几经考虑,雪朵不甘不愿的拿出了骨笛,吹了一声悠远怪异的号。来前仆后继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尸怪,通通都退了回去,至于已经在地面上的,数跟从雪朵的座骑离开了。
阿曼指着远,“松赤是不是不晓得尸怪已经撤了?“
“再给他一些时间,收手要耗费的能量和气力,比发动时来得更耗劲儿。“彤雉嘴上这么,心中却也忐忑,这是她所见过松赤发动过的黑雾中,最大规模的一次。
“该不会是收不了手?”她喃喃自语。
等尸怪都退得差不多了,那黑雾却不见缩,反有席天卷地之势,朝着城头而来。
“看样子是收不住了,我得去一趟。“彤雉着急地看着慢慢扩散到蛉县城的黑雾。
“不行,你怎么过去,现在就算再快的马都来不及了!“阿曼拉着彤雉的手。
赞吉唰得一声从天而降,停在阿曼的手臂上。
“松赤发动太多灵能,现在收不住了,你快用长风盾,把他的黑雾往北推去,那边是无人旷野,不会伤人,等待那雾自行消散,别无他法。“
彤雉点点头。
云路大吼,“彤雉!借我们大家之力,你化羽飞去!“
众罗刹席地而坐,凝神屏息等待彤雉借力。
“我在这儿谢过大家!“彤雉话音一落,已经感受到众罗刹的能量,她迅速转换骨血,背上生出羽翼,头也不回,”嗖“的一声,朝黑雾的向飞去。
阿曼焦急地看着彤雉,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彤雉在黑雾前收起了翅膀,一见就知道这雾已经完失控,里面的灵能紊乱不堪。
她想着若是自己有丝毫失误,城的将士都会因她而死,更别提松赤花了这样多力气退敌,这些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她不敢大意,聚会神的发动了长风盾,双臂旋转着,想让这盾延展得大些,才有办法推动黑雾。
这黑雾把附近能吸引的灵能,都收了进去,而彤雉的长风盾却只有那数十罗刹的能量,根是螳臂挡车。她努力的让自己沉静下来,思索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巴雅尔!你看这水里的两个漩涡!真有意思,他们好像牵引着彼此,一起移动。“彤雉很快地认出来,这是那袁逅的声音。
“这两个漩涡大一般,若一个比较,又该如何?“完,巴雅尔就造了个旋涡。
“诶,这大的把的给吸引过来,然后吞了。“巴雅尔有些讶异。
黑雾虽外表看似浓重,但里面却是打着旋,才能吸引这么多的灵能。
“如湖中暗漩,以强带弱,以强引强“。
巴雅尔的声音慢慢淡去,彤雉心里清明了许多。
“这口诀中像是透露大要相当才行,看来我得把长风盾,弄得跟黑雾一般大“
彤雉边想,边抱怨“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硬要打哑谜,老老实实告诉我答案不就结了吗!“
彤雉开始把长风盾从直立,转为横向,顺便吸取一些黑雾中比较零乱的能量,直到这长风盾大,感觉跟黑雾大差不多,她便收了手。
这两个大漩停滞了一会儿,似乎还没定论该往哪走,彤雉知道自己这长风盾只有面子,中间却有点空虚,不过目前她也尽了力。后面还得看看运气。
不多久,这两团能量漩,开始绕着彼此,慢慢朝着西北向离去,彤雉喘了口大气。
待黑雾走远,彤雉第一个见到的便是昏迷在冉娜膝上的松赤。
“表姐,松赤还好吗?“彤雉紧张的问。
“他伤得很重,黑雾造得太大,他无力控制,你先带他回蛉县休息,我马上赶去。“冉娜扶起松赤,交给彤雉。
彤雉拍了拍红色的大翅膀,不一会儿就到了蛉县城头。把松赤交给阿曼后,她自己就地躺下,闭目养神。
大伙儿见到骆带领的援军到来,都很欣慰。城中一片狼籍,但起码这场恶战至今,大家都体会到一样最珍贵的西。
只要无私,就算不同族类,也能为彼此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