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突然感觉自己掉入了一张无形的大中,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很不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安排我做这些事?”
“我刚才已经了,你有你的使命。至于我们是什么人,”那老人笑着缕缕胡子,“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等等,”秦蓁蓁见老人要走,连忙喊住他,“刚才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墨锦云?”
“有时候眼睛所见,不一定是骗人的。”
“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他的样子好像完失忆了一般。”
“那也是他的宿命。”老人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向着远处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秦蓁蓁的眼前。
“喂,话一半怎么就走了?”秦蓁蓁对着前喊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秦蓁蓁没有进城,而是直接施展巽阵·飞箭腾起到空中,向着朝新国向飞去。五十年已过,她要去找一个人。
落在丰城城外,秦蓁蓁穿过城门,走入城中,此时这里正是盛夏,天空中落下毛毛细雨。她在路边随意买了一把油纸伞,打开走在雨中。
随意找了个路人,“请问丞相府怎么走?”
那路人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她,“你连丞相?他家就在那边,连丞相可是个好人,你是过来找他报冤的?”
秦蓁蓁摇摇头,“我是他一个老朋友,过来看看他。”
那路人不信地摇摇头,“你才多大,怎么可能和连丞相是朋友。”他撇了撇嘴,然后走开了。
秦蓁蓁也没有计较,顺着那人指的向走了过去,果然不多时看到一座宅院,上书“丞相府”三个字。
秦蓁蓁笑了笑,原来这里正是当年老丞相住的那座宅院。
她走到院子前,门口的守卫将她拦住,“何人胆敢擅闯丞相府?”
“麻烦你们转告丞相,就有一位故人来找他。”
两个卫兵互相看看,“空口无凭,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听就是来喊冤的老百姓,丞相都会接待。怎得你们两个守卫要污了丞相的名声?”
其中一人面色不善,“现在天色已晚,丞相为国操劳,也需要休息。”言外之意便是不欲放她进去。
秦蓁蓁刚要什么,另外一人赶忙接过话头,“这位姑娘,今日确实天色已晚,你看天上又下着雨,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吧。我们丞相……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今天还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我们不愿意打扰他,希望姑娘你能谅解。”
秦蓁蓁听他语气诚恳,知他也是为丞相着想,也不想为难他们。“好吧,那我改日再来。”随即举着伞消失在雨夜中。
“这女子这么年轻,自己是丞相的故人,编瞎话也不编个像点的。”刚才面色不善那人道。
“我听丞相年轻时候有过奇遇,她不定真是丞相的故人。”另外那名守卫望着前的夜色道。
秦蓁蓁并没有真正放弃离开丞相府,而是转身绕到了侧面,施展巽阵·飞箭飞了进去。
“多年过去,希望我的记忆没有错。”当年秦蓁蓁夜闯丞相府,将里面摸了个遍。此次再进去,她直接飞到了正院之中。
雨夜使得黑夜的视野变得更加差,秦蓁蓁轻轻地落到地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眼前的屋中点燃着烛火,里面似乎有人在挑灯饮酒。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一阵吟诗的声音从屋中传出,秦蓁蓁举伞在窗外,知屋内的便是连笙无疑。
“当年年少不知愁滋味,现在人到暮年再品此诗,才知个中滋味。你过会回来的,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屋内传出的是苦楚而苍老的声音。
秦蓁蓁握着伞的手紧了紧,刚要迈步向前,房屋的门却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老者,手握酒杯站在门口。他显然没想到秦蓁蓁会在门口,看到她怔愣了一下。
“你,蓁蓁,蓁蓁是你吗?”手中酒杯掉落在地,碎成一片。
“连笙,是我。”秦蓁蓁将伞打高,抬起头看着他。
“你,你终于回来了?”连笙再也顾不得其他,想要跑过来,却因为腿脚不灵便,雨夜又有些滑,滑了一个趔趄。
秦蓁蓁施展偱风步,在他就要摔倒在地之时扶住了他,“你心,今时不同往日了,雨夜天凉,我扶你进屋吧。”
连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那时便知道你并非一般人,只是没想到,天下真的会有容颜不老之人。”
秦蓁蓁扶着连笙进了屋,她没有关门,两人坐在屋中的桌旁看着屋外的夜色。
“这么晚,你还在书房?不去休息吗?”
“哎,人老了,躺下就总会想起许多以前的事,不如多看些书。”
“或者喝酒?”秦蓁蓁看着连笙笑了笑,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这么多年,你毫无音讯,我只能靠喝酒来麻痹想你的心。”
秦蓁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最后还是娶了杜笙儿?”
连笙顿了顿,“是的,笙儿她对我真的极好,所以我不愿辜负她。”
“那便继续好好坚守这份心意吧。”秦蓁蓁微笑着看看他,算是对他刚才借酒浇愁想自己的事给了回复。
连笙苦笑了下,自嘲道“是,毕竟我们已经风雨走过五十年,现在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怎么样呢?”
另外一边,一个丫头风风火火地跑进了一间屋子,急匆匆的敲门道,“夫人,夫人,快开门。”
“什么事?我都已经就寝了。”里面的声音透出了不耐烦。
“哎呀,夫人,快开门。老爷那边的一个丫鬟看见一个姑娘进了老爷的书房。”
“什么?”里面的女人火速打开了房门,“哪里来的姑娘?她进来没人通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