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吃不准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好眼神闪烁的避开了满心的直视,压低了身子抱着孩子然后再背对着满心,离开凳子了,她已经往前走了一步了,又是一步,这每一步她都走的心翼翼,含着忐忑的,像一个蚂蚁直往心里钻一样,一会痒一会想挠的。
终于到了沙发跟前,满心一直没出声,白水的心就安稳的落地了,大宝坐在沙发上,白水随后,母子俩同时间觉得无聊,没什么可以打发的西,以前在家,大宝还可以被满心他妈给带着出门溜溜弯,大宝则可以在区里边跟朋友遛狗逗猫的,时间会过的非常之快,只能新地还是需要适应的,除了身体的适应,还有心。
白水率先把电视给打开,吃完饭就往沙发上一趟,电视一开的日子,这样的生活在外人看人,算是真的享受了吧,孩子不用,这么,什么也不会,如果让他做,帮倒忙还有可能。白水呢,一个成年人,没话了吧,可她依然有那待遇,把饭碗一放,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不用做饭,也没想过洗碗。白水莫名还是有点心虚的,在电视机打开之后,她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满心,让人惊讶的是,白水亲眼看到满心正从她碗里将那块肉给夹走,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神态表情没有一点的排斥或者是不情愿,白水想,他是爱吃呢,还是节约呢,还是哪样,如果让白水吃其他人的,她只会觉得恶心,憋屈,什么玩意,谁爱吃谁吃,她才不爱捡人的口水吃呢。
白水刚才就是怕他自己,因为她碗里也剩了西,白水假设,如果当时他像吼大宝一样的,真让自己坐下吃完的话,依她的狗脾气,她可是会跟他毛起的,让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退一万步,那肉是他夹的,谁夹的谁吃,白水自己坚决不妥协,可稍微多等一会,她的内心又不够坚定,表面不从,内心就是一个怂到底的货,哪还敢敢挑战满心,压根不敢的,到最后多半也是憋屈的将肉给吃下,可那心底应该有不上来的不爽和愤恨,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白水没去纠着想他为什么没逼着自己呢。
在白水专注于自己的所思所想,没怎么看大宝的时候,孩想要将头偏向满心那边,白水晃眼一个动作,迅速将孩子脑袋固定在正前,让他看电视,别张西望的。并且嘴上还义正言辞的,看电视也是要专心点。声音特别,反正白水音量的控制范围就是满心不会听见。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你不在意这个男人,可她生活的角角落落都有这人的影子,白水可做不到岿然不动的境界,然而心到底是如何感受的呢?或许她自己都是茫然的。你喜欢,白水肯定是摇头的,并且可能还会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是不是感染上什么病毒之后引起大脑神经紊乱,了这么个笑掉大牙的话。不然的话,她喜欢满心,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
白水陷入了迷惑,既然不喜欢,那她喜欢什么样的呢?白水也答不上来,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她是幻想过的,可现在让她在仔细回忆回忆,出个一二三来,她突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她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满心的存在,作为一个家庭的一份子的存在,还有孩子爸爸的存在,也有作为她老公的存在,虽然大多数还是会怄气,会讨厌,可她习惯了。这种从心底滋生出来的习惯让白水莫名发冷,像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家禽,她已经慢慢的被驯化了。这种自知让她想像一个困兽那样,挣扎一番,到头来却发现,她骨子里的劲已经被部卸掉了,白水第一次在自己的心里承认,满心就是他的另一半,虽然她未曾吐口,可有些西,心里的想法变了之后,会很快的显现出来的。
“妈妈,换个台吧”大宝推了一下白水,让她从静谧中醒过来,恍惚的看了一眼儿子,“你什么”白水让大宝再一次。于是她听清了,刚才她打开之后,遥控器一直拽在手心里的,大宝看了多久,她就发了多久的呆,如果不是大宝把她推醒,她还在自己所设置的恐怖幻觉中而不可自拔,听清之后她也没换个台,而是把它关了,大宝见电视一下子被关了,大叫一声妈妈,像是在指责一样,声音里满是急迫慌乱。白水却悠悠的转过头来对着大宝“该做作业了哈!”扫兴,白水看大宝的脸上明显透漏着扫兴两个字,孩现在语言还不够丰富,可那脸表现的明明白白的,生动诠释何为扫兴,最扫兴的就是让他有个光会扫兴的妈妈,大宝见了妈妈手里边的遥控器,突然想了一下,什么时候可一长大啊,长大了之后,他就可以把遥控器握在自己的手中。
孩子真的明的很啊,他虽然不会什么四字成语,不会被什么古诗,讲什么故事,可他那眼睛能观察人的表情啊,什么时候能,什么时候不,大宝观察妈妈,一脸严肃的表情,只好大宝不情愿的把书包拿过来,交给白水,白水接过来,书包鼓胀胀的的,拎着也不轻,白水拉开拉链一看,顺便将里边的水壶给拿出来,顺手摇了摇“怎么还剩这么多?”突然看向大宝,问他怎么回事,白水打开水壶盖子,往里一瞧,大半壶都没喝,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白水可懂得喝水的好处,利尿排毒,对身体好着呢?看着不省心的孩,不知道该怎么给他灌输点她多年生存下来的经验之谈,她也是操了老碎的心了。
“爸爸也不喝水。”大宝见妈妈一副问责模样,年纪就会甩锅,把白水给堵在了嗓子眼儿。这孩子怎么突然这茬了,白水打量他的眼睛里,很想看清楚那脑袋瓜到底是怎样一个结构,白水不知道自己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如果真是的哈,她得多对不起她妈啊!孩子就是那上辈子的冤家吧。
“你爸爸什么时候不喝水了?”白水晃过神来,突然较了真,对着一个孩子,根没必要这样,在家的话老人家见了,会立马过来像敷幼崽的把孩子给保护起来,而她就像那老鹰叼鸡里边的老鹰,是一个带着妈妈伪善面具的恶魔妈妈,她跟满心妈妈之间就有这样的问题,两个人的教育观念不同,孩子又是隔辈亲,蔡淑芬疼他们跟当自己眼珠子一样,白水的严重了点,两个孩子自己就会去寻求奶奶的庇护,白水见了,根没法子管孩,这时候的她腰板也是软的,直不起来的,俗话,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白水那会,根没存下心思想想,该如何做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妈妈,久而久之,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的习惯,天使还是天使,但也有恶魔的一面。
“没见过爸爸喝水”大宝见妈妈一直就这个问题问的不行,孩子根心里没当一回事,有什么就什么,白水一票眼满心,立马对着大宝喊了一句“看你爸爸”大宝闻声转头,满心还没下桌,他此时端着碗,看那样子像是在喝汤,白水逮着机会,让大宝看看他爸在干嘛。
“爸爸那是喝汤”大宝抖机灵,别想蒙人的看着妈妈,这个时候,一个三岁孩怎么可能斗得过吃了二十多年饭的白水呢。
“那汤不是水做啊!”顺带还加了一句,“你爸爸爱喝水,瞧见没有,那地上的水瓶,每天你爸得喝半瓶”白水随口打哈哈,一点不觉得这个时候撒谎有什么问题。
“那爸爸也有水壶吗?”孩的发散思维开始持续发酵,他开始像狗鼻子一样的闻着一点味儿然后追赶,把白水给架到一个莫须有的虚空当中,“有啊,不过没带回来”满心根没水壶,又怎么会没带回来,看着儿子那双眼睛,白水心里像明天去给他买一个,这样也就不算欺骗儿子了。
大宝的问题没了,白水接着把包里的西给拿出来,等拿完一看,书包里装的玩意还不少。具盒,子,白水孩看到有书,应该是今天校发的吧。白水打开一看,一页上边就是苹果了,一个苹果边上标一,两个就是二。白水看了看儿子。指着其中的一个问,这是多少。白水等着儿子回答了,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根不懂,迟迟不开口,完不懂白水这个当妈的心情。“老师没教吗?”白水发觉自己有点急,连忙补了一句“不会的妈妈可以教你的啊!”不点的书,白水孩不信,她一个高中生会不懂。“”大宝根没给白水那个机会,不仅嘴巴了,手还同时伸出两个手指意思这就是二,把人给萌的,白水一下就给笑出声了,大宝根不知道她妈在笑什么,突然又发傻的问了一句“妈妈,你笑什么啊!”白水忍了忍,然后摇头没笑什么。这一篇就给翻过去了,白水把书递给大宝,让他给她,今天都了什么,大宝也不像刚才那样闷声不出的额,从脑子里调取今天老师教的,开始复述给妈妈听,白水其实没听,她更多的是想知道儿子听没听,孩子在校到底是个时候状态,她这个相当于第一次上岗的职妈妈当然要认真的了解一下,才可以啰。白水看儿子那嘴巴嘟嘟的往外输出词汇,两母子之间用的是言,莫名的亲切,并且白水很高兴,儿子并没有因为之前无法跟朋友们打成一片,而影响正常的习,白水放心了。
“儿子真棒”白水没吝啬自己的夸奖,这也是父亲和母亲一个很大的区别,在一个完整的家庭关系中的角色扮演大多数都是那样的,一松一紧,白水这时候感觉,自己身体被分成了两半,她有望子成龙的一部分,她也有只想孩子开心快乐的一部分,就像那慈父严母一样,她两样都个字占了一半。
“大宝,我们把西收收,去洗澡了。”刚听完妈妈夸奖的话的孩子,做事总是莫名的有一股积极性,并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那妈妈都叫的格外的甜。
白水把衣服找好,并挂到了卫生间里边,她出来一看,大宝正给书包拉拉链呢。抬头看见妈妈,赶忙跑过去,抬头望着妈妈,求表扬的眼神看着白水,白水秒懂,拍了拍乖孩子的头,然后带他进了卫生间。当白水准备脱孩子衣服的时候,白水没拖动,白水有点伤心“真不要妈妈帮你洗吗?”白水再次确认,大宝也不话,他只是捏着衣角的手迟迟不放开,白水最后没犟得过孩子,出门的时候,感觉像是在跟自己生气。
“你儿子叫你进去”白水很生气,大宝突然一下子成了满心一个人的儿子了,这儿子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再看一眼满心,眼睛里身体里都是对他的怪罪,因为白水仿佛找到了孩子到底是遗传了到了谁,很明显,就是站在她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还是是他的血脉,自然而然带着他的某些天性在里边。
满心今晚回来,就忙着做饭,吃好了呢,又是洗碗,又是擦桌的,好不容易得了会空,白水就过来了,让他给儿子洗澡,满心一个强大的男人,这些都没什么,可他也是人,也会有累,白水根没去注意满心眼角藏着的疲惫,她还像往常一样,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如果往常,满心会不自觉的扯扯嘴角,显得人轻松一些,可今天,在白水叫了他之后,他那严肃的脸没任何情绪的变化,连眼神都没相交一下,黑着个脸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