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五六日君上都没甚举措,这令夜郎困惑不已。
就在夜郎好奇君上会有什么法子请那和尚过来之际。那和尚却以天族上仙的身份自己登门拜访了。这令冰宫诸魔皆是吃了一大口惊讶。
当是时,白衣僧人右牵一个云落,左边是慕霖无名两人。就这般目中无人的连拜贴都未递上带着三人从魔卫眼前走进了大门。
这般放肆,放眼神迹,还闻所未闻!
而且在人家家门口!实在放肆!
是以,魔卫们拿着锐利的剑去围攻白衣僧人的时候并不过分,即便是当街打死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可惜,白衣僧人实力太过于强大,对于他们这些“资质平庸,且尚年幼”的伙子来难免吃力了些。
没过一盏茶功夫,冰宫里的宋应,客遥,冥决三位大人都纷纷到场,以及身后长袍飘飘,威风凛凛,黑衣劲装的魔兵。
自然,他们是看到了云落,然后淡淡的转移视线,去看白衣僧人。云落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们,目光在客遥身上短暂停留片刻便移去了。
白衣僧人亦是唤出长剑,手腕一转,剑花一挽,长剑一甩,护在云落身前。道:“徒儿,你先在后面躲着。为师去去便来。”
“好。”云落应完,身影一晃,轻飘飘的落在人家墙壁上,然后稳当当的做好。又掏出妄沁剑与一壶红茶。
举止优雅的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对着下面打的一身风流从容的白衣人影微微举杯。随后,手腕一转,随意的一掷。青翠的茶杯沿着一道直线气势冲冲的甩了下去。
灵力霸道,魔卫感应到了,皆是忙破招退后。
白衣僧人抬头一望,长臂一伸,稳稳接着。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面色似有遗憾,对着那道青衫道:“下次换酒。”
还有下次么?
云落似笑非笑,在白衣僧人的建议下,慎重的点头。
忽的,一片阴影盖了上来,正是无名。
见云落这般潇洒闲适,便也忍不住跑了上来。
“怎的上来了?也不怕魔卫在身后杀你。”云落递她一杯红茶,往她身后的向指了指。
无名捧着热乎乎的红茶,往身后一瞧,吓得险些没从墙壁上摔下去。
“这你也敢这般闲情雅致,也不怕射成个筛子?”无名敬佩。
在那墙壁之下,三排弓箭手搭弓准备着。冷箭锋芒,教人心寒。
“这有何不敢?”云落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下。道:“你知道吗?下面,大约有三百零六个杀阵等着我们。当然,这只是刚刚入门,还不是进门之后。”
结阵容易,但一个压着一个结阵,且在第一个阵法的基础上还不破坏阵法再生成另一个阵,这便难了。而且,一阵必须比一阵强!这还是最基的要求。更何况三百零六个!这其中的复杂多变,以及细节技巧……无名没法思量。
“你是如何知晓的?”她如此清楚的知道此事,无名很是诧异,难免有些怀疑她恢复记忆了。毕竟只有云落才有长生冰宫的记忆。
“这个……”云落将自己难看的手放在她面前示意她看。淡淡道:“为了结阵,通阵法。你知道我废了多少心血吗?我这双手练过剑,练过字画,自然也结过阵。最后,时日久了,手指便变形了。”
因为太过于通此道,所以才能一眼看出那门前的阵法吗?
无名颇为复杂的看着她,一时间心下竟有些不忍。别开了目光,问:“你师父让你做的?”
“正是。”云落淡淡的收了手,没什么表情。
“你可恨他?”无名坐了下来,只是聊天般的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云落闻言并未回答,只道:“你讨厌慕霖吗?”
听到这个问题,无名明显一愣,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讨厌吧,其实也不讨厌。只是不想见他罢了。慕霖此人霸道得很,他什么,她便要跟着做什么。她原一个花族籍籍无名之辈,无意间救他一回,便被强拉着报恩,还因此带回了玄境,实在令人厌烦。
她骨子里的是风,信仰自由,热爱浪漫。可不是慕霖那般中规中矩的人能束缚的了的!
可是,他对自己确实极好。无数次救她性命,替她挡下雷劫。甚至,在她生病受伤之际好生相哄……
慕霖与她究竟是好是坏,这……令她实在左右为难。
“没想好吗?”云落问。
“有些为难。讨厌他应该算不上,但是看见他就忍不住生气。见他难过心里便有一点点的愧疚。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就一点点。”无名极用力的比划着强调只是一点点,生怕云落开她玩笑。
“想知道自己的心意吗?”云落问。
“我自己的心意自己会不知?荒唐!”无名笑。
“你年纪尚幼,很多事不明白。等你成长了经历了一些事,你便明白了。可是,那时候怕是已是物是人非了。”云落是口气颇为老道。
“哎,你怎么的像你年纪很大一般?”
“我年纪确实挺大的。按世俗,你应该唤我一声姑姑。”
“哈哈。你多大了?”
“几十万岁了吧。四十?五十?记不大清了。毕竟许久无人为我庆生了。”
笑声戛然而止,无名以怪异的眼光看她,对与她的年纪不符的相貌心有余悸。
正在两人谈话时,杀阵已起。魔卫在杀阵五米范围内团团围住。
而那杀阵中,白衣僧人同那慕霖正风一程,雪一程的破阵。
太阳悠悠的转,最后转的快要下山了。天地间光亮渐失,天都快黑了。
杀阵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三百零六阵,不知那两人破到了哪一阵了?
有一黑衣人腰挂着玄金令牌,笑眯眯的对着墙头那两人一拱手,抬高了嗓子吆喝道:“两位仙子,如今天寒地冻,可要进屋取暖?”
云落淡淡的看了看他,觉得他面生,想着应该是新来了。摇摇头,道:“不必了。”
“我家君上了,外头冷,若是冻坏了朋友,良心可是不安的。”那长着一张和善脸的黑衣人苦着脸,捂着胸口,作难受状。
云落,无名两人皆是脑门上挂着两滴无语汗。
“屋内可是烧了新碳,窗子一开,可看到雪山好景。而且屋内还烤了香喷喷的鸽子肉。孜然一放,可香了。两位仙子当真不去?”底下那人接着喊。
云落跟着无名一起摇摇头。
自己人还在这儿呢?
无名想。
忽然,一片白影拂过,待无名仔细在看之际,云落已然翻下了墙头。这着实惊了无名一把,生怕她跟旁人走,急得要拉她回来。
谁知她还未下,云落便错过那人来到杀阵旁边了,伸手三根手指一根一根的数着。
“三——”
“二——”
“一……”
杀阵悄无声息的褪去,温柔的散去周围的白光,露出里面喘着粗气的两人。
“时间徒儿替你算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晚了两个时辰。用时共六个时辰。”云落有些失望。
白衣僧人喘着粗气,白她一眼,道:“真是站着话不腰疼。你来试试。”
“徒儿不如师父,来不了。”云落笑着回他一句,上前扶着他。同时,在他耳边道:“你这朋友不是善茬,不若我们回去。婚礼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无所谓。”
“你知道什么?此人乃神迹最为尊重的一神仙。他若是来了我们婚礼,那么神迹各只要有点势力的人都会来我们婚礼。届时,金银珠宝,史书典籍,要什么有什么?”白衣僧人轻笑,心下却是做的另一番盘算。
“贪财。鄙视你。”云落给了一张鄙夷脸。
“既然你这般,那为师便不分你了。”白衣僧人笑道。
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