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两个月,厨子,喜服,房内摆设布置风格习惯,院内的设计一切就绪。婚礼流程也都部设计好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风,该请新娘子过来了。
慕霖按白衣僧人的意思给无名传消息让她带云落过来后,便接过了白衣僧人递来的剪刀。
“终于都好了。”白衣僧人捧着一盆剪好的三角梅放松的笑了,随后便请慕霖同他一起去木棉树下休息。
“打算都做好了。”慕霖拂去木桌上的从树上落下来的枯枝,问道。他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无论做什么都存了必胜的把握的。
五日前他回了趟玄境,按白衣僧人所的将云落成为神明一事禀告了上去,书直达司理宫主案头。怕是过不了多久,司理宫主便会亲临神迹,带走温卿。
玄境有四大宫殿,一是生死殿,三是功德殿,三是司理宫,四是月阴宫。
生死殿,功德殿,月阴宫都是为了神迹之人服务,先是由月阴宫来接魂,后由神明计算一仙的生平功德,然后按照规定进行计算,看能在凡间的活几世。大部分都是获得四五次轮回的。但最多也不过七世。
但这大四宫殿之中,独独这司理宫与众不同。第一,司理宫有监察暂且处理神明的能力。第二,司理宫会寻找那些留有执念的人,层层剔除,最后送至鬼域,自然也有些会留到玄境来。
由此可见,司理宫的地位还是挺特殊的。
如今,月阴宫的新任宫主已然出世,却一直呆在神迹,这怎么也是不过去的。毕竟,神明不能离开玄境,除非是有要事处理。
不得不,白衣僧人这一招实在高明。直接避开正面冲突,釜底抽薪,一招取胜。
“应该都是做好了。”白衣僧人笑道。
“我还有一事忧心。”慕霖皱眉道。
“何事?”
“你那徒弟是否恢复记忆了?为何她与妖君走的如此近?我记得你之前同我过,她与妖君交好。但那是云落的记忆,并不属于温卿。”慕霖道。
慕霖的意思他明白。不过……
白衣僧人玉面上浮现淡淡的不屑来,一面拍掉手中的泥渍,一面回他:“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她恢复不恢复都无伤大雅,我要的是结果,又不是过程。”
经此一提,慕霖恍然。
所谓神明必是只有玄境的记忆才是。所以,温卿必然只能是温卿,而不能是其他人。
两人谈话没多久,无名便携带者一脸困意的云落以及一位闲来有事的妖君君泽赶来。三人来时,正好赶上一场风花雪月有酒有肉的烧烤。
云落以为在下雪的季节里对着碳火吃着烤肉喝着烧酒面对窗子看场大雪是人生最快意的事情之一。
不过今日无雪更无冷风来助意,因此,对着这顿烧烤云落不是很感冒。
云落招呼着君泽悻悻的坐了下来,接过白衣僧人递来的一串烤鱼,咬了一口,味道很美,只是她不大感兴趣。
同样,君泽接过慕霖递来的一串烤鱼,亦是不太感兴趣,只是适当的咽了几口。
独独无名兴致不错,拿了一条未烤的梅花鱼自己颇为好奇的烤着,不知自己能烤成何等模样。
白衣僧人见云落耷拉个脑袋,拖着下巴,一副没打采的颓废样,眉头一皱,伸手探了探云落的额头,掌心滚烫,面上一惊,道:“这是怎么了?”
君泽看了看他们,最后落到某个倦怠的面容上,想起了某事,忽然笑了。
“这妞儿啊,半个月前夜里忽然兴起跳起来敲我同妖君的房门是请我们吃鱼。可知道,那夜里寒风多重,水面都结了冰了,愣是砸了一个冰窟窿,拿出一根鱼竿子瞎钓。结果把自己玩成风寒了。一躺就是八天,日日喊魂。唉~”无名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想笑。
那时,云落天天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还不断咳嗽。即便如此,每隔一盏茶功夫,必要喊一句“我的鱼啊”。可谓奇绝。
此事有些荒唐,连白衣僧人都不知该什么了。只是略带责备的目光看向无名,语气有些重:“此事发生了为何不?”
无名撇撇嘴,忽然一脸固执,着云落当时的模样,虚弱道:“誓死不能被师父嘲笑。”
“她当时是这样的。”无名笑道。
其实不然,云落的原话是,誓死不能被长生嘲笑!目光格外坚定,坚定三秒后便是陷入了长长的睡眠里。毕竟,发着烧的人嗜睡。
白衣僧人哑然,竟不知是哭是笑。只是亲昵的揉了揉云落的头,笑道:“傻不傻?”
云落没分度的打了哈切,意识依旧不太清晰,只是顺势靠在白衣僧人肩头,嘟囔了一句:“想睡觉。”
“好。不过先喝药,再睡罢。好不好?”白衣僧人好生哄着。
云落短短的“恩”了一句,便睡了过去。
“来时,药已经喝过了。”君泽急忙的提醒了一句,随后便将自己带来的三服药递给了白衣僧人。
白衣僧人接过,若有所思,似不经意的一句:“你怎么无事?”
君泽笑,道:“我又不傻,大冷天的钓鱼。”
白衣僧人转眸,不再理会君泽。而是将云落抱回了屋内。
随后,又度了些灵力给云落,度了半个时辰之久,却发现这灵力没半分用处。
白衣僧人苦笑着收了手,低声道:“果然,还是没有仙骨的凡人。”
“总是干些蠢事,如今这幅模样,你可满意?”
这声低喃太过于轻盈,以至于刚出了口,便在空中散去不留回音。
…………
玄境。
司理宫。
浩大的宫殿安静的令人窒息,只留下些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悬挂着宫殿之上的水晶球闪着幽光,印现出世间美景,却丝毫不敢因风的到来而随意乱动,以免打扰了上面那人的工作。
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碎了此番宁静。
一身着月牙衫的神明走着紧凑的步子来到了司理宫宫主面前,心的将手中册子以及画卷递了上去,随后又恭敬的退了下来。
伯词处理时专注,丝毫没注意到有人来过。
主人没注意到,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注意到。殿内水晶球内装的都是一些正要成人形的灵,在球内呆了太久,以至于看见什么都感到稀奇。
“九,那长长的西是什么?”一道软绵绵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从未见过。许是什么法器。我们让三给我们拿过来瞧瞧。”一语落闭,便有人催眠曲似的唤着“三,三……”
“作甚?”三爱睡,此时被叫醒,难免生气。
“那个长长的西看见没,给我们拿过来瞧一瞧。”五十道绵绵糯糯的声音一齐出动,催出着三。
三无奈,只得同意。
云蓝色映出溪涧水流击石的场景的水晶球里忽然延伸出一道长长的水流来。水流蜿蜒着不动声色的偷走了书案前的那副画,只是在倒回的途中忽然来了一声惊喝。
“胆敢胡闹!”伯词似有所动,抬了头,正巧看见这一幕,不由怒了。
三被伯词吓得不轻,灵力没控制好,水流断了。
一头的画轴从空中落了下来……
画上画的是一位白衣美人,且是毁了容的。
伯词一见,吓得手中的笔都断了。
“这是?”一晃神的功夫,伯词便来到那副画的面前,高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怎么会是她?不该是在凡界吗?”
似想起了什么,赶紧回到了书案前去寻找那份册子。
找到一看,更为吃惊。
月阴宫又换主了?!更新速度真快。
督者曾经下令不让此女在踏入玄境半步,但看着册子上此女已然是神明。此女何时成为神明一事,他竟丝毫不晓得!
若此事被督者知晓,那他岂不是要被督者责罚?责罚事,违背督者命令事大。但如今这般,已然是木已成舟。这可该如何是好?
伯词急的在桌子面前打转,随后又拿起册子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忽然恍然大悟。
对了,月阴宫的宫主是不能参加任何事仪,只得呆在月阴宫不得出去半步。这便是月阴宫可以阻止此女面见三主以及督者的可能。
太好了!
他需得赶紧禀告花主出玄境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