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希的眸光挪到了男人的身上,近距离的观赏,男人剪裁得体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看似简约的穿着,却是那么的充满魅力,那么的引人注目,他蹙着眉,幽暗深邃的瞳孔满是危险。
言和不知狼君霆到底怎么想的,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暴风雨的前一刻,心底陌生的恐惧,男人眉宇间的不耐烦使他头皮发麻。
“不过来?那是让我过去?”
淡漠的声音极有穿透力,清晰的在言和耳边响起,看他抿得不能再紧的薄唇,言和一只手抬起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也顾不得之前的顾虑了,急忙边边支撑着把手站起了身子:
“哪能劳烦您呢?”
“再近点。”
无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感觉有点远,男人再次出口。
言和不明所以,但还是遵照男人的要求,现在言希还在这里,自己再怎么样也是她的父亲,狼君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男人心里暗暗的安慰着,心翼翼的走进了狼君霆。
“狼先生,您……”
“头再低点。”
言和低头正对上男人狠鸷的魅眸,就连他脸上的笑意也满是冰冷,男人心头大骇,来不及后退只听的“啪”的一声,言希闻声,抬眸就看到自己的好父亲脸上印着清晰的五个指头印,甚至嘴角冒出了殷红的血,这也是言希第一次见父亲如此的狼狈,那一巴掌,着实用了不少的力道。
“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狼君霆拿过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冷笑着道。
言和这次被吓的不清,连连点头,看来外界传言男人狠戾所言不虚,这还只是因为一句话,要是真的得罪了他,怕是不死也残,哆嗦着坐回了位置。
“狼……狼先生,雨儿她咎由自取,您想怎么处罚她都听您的。”
狼君霆没有搭理他的话,重新回到了言希的床边,凝着女人仍旧苍白鲜有血色的俏脸,眸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手,柔声道:
“刚才没吓到你吧?”
言希愣愣的抬头凝向男人的眸,她不知道男人前后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可他真挚诚恳的关心,她都看在眼里,想着他刚才为了自己大发雷霆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涌着咕咕的暖意,他刚才出手打人的模样,她不但不觉得害怕,还感觉那样的姿势格外的帅气。
于是言希摇了摇头,嘴角向两边微微的咧开,脸上慢慢染上笑意,轻微的摇了摇头。
这笑,就如同阳光跌进了软棉的云层,又暖又软,惹得狼君霆心头微微的火热,那粉嫩水润的袖唇如同新鲜诱人的水蜜桃,若不是想徐徐而图之,他真想一口就把她拆骨入腹,扬着坏坏的唇角弧度,大手抚了抚她柔软的秀发,两根手指曲起,象征似的轻弹了下女人刘海下的额头:
“母狼……你怎么一下子就变坏了?这么会撩,嗯?”
尾音似呢喃,似闷哼,性感低沉如同美酒般醇厚的嗓音勾的言希的心尖也痒痒的,一颗心像不心闯进了深林的麋鹿,疯狂的乱撞奔腾。
回过神来的纪如月看着病床如热恋的情侣般你侬我侬,而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在什么鬼地受苦,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起身迈向床边。
鞋子与地板相撞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暧昧的氛围,言希扭头看向了在自己床边站定的纪如月,好笑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什么,只听“扑通”一声,纪如月跪在了床边:
“希儿……希儿……我求求你了,请你给雨儿向狼先生求求情吧。”
“先起来,坐下。”
纪如月似没听到似的,自顾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言希自然知道她是在变相的威胁,如此不讲理的长辈,女人头疼的皱着眉。
良久,纪如月跪的双腿麻麻的疼,好像没了知觉,泪眼婆娑的望着坐在病床上的言希,指责着道:
“好歹她是与你同一个父亲的姐姐,你就这么狠心吗?”她眼角有稍显而逝的恨意。
而言希好像是没听到似的,脸上一副带着尊敬长辈的淡漠笑意,那一句话后,女人就一直保持沉默,她想看看,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话,她这场自导自演的苦情戏能演多久?
狼君霆坐在床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看着神情淡然,风情朗月,实际上男人一只手偷偷的绕着女人的发丝把玩儿。一直觉得他的母狼是只蠢萌的可爱,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个狡猾的狐狸。
言和一向觉得妻子也还算大家闺秀,这些年来,在外很照顾他的颜面,现在看她一副菜市场中讨价还价的泼皮无赖的模样,男人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她给丢完了,碍于狼君霆这尊大神在场,他也不好大发脾气,只能隐没在角落里,翻看着杂质打算眼不见为净。
纪如月自知这招苦肉计目前除了皮肉之苦外没什么作用,尴尬的站起身灰头土脸的坐在了沙发上,重新抬头注视着言希,自圆其道:
“既然……既然希儿这么了,我就不折煞你了。”
言希也终于开口,淡漠的嗓音有着一贯的清冷,眸中也闪着狡黠的光:
“客套话不用了,你我已经撕破脸,既然您刚才我与言语血脉相连,那我就与您先探讨下我这个好妹妹是怎么对我这个血脉之亲的。”
“这……”
“首先,我这个好妹妹以她掌握的项链线索为筹码,与我做了一笔交易,至于交易是什么我想您也心知肚明。”言希樱桃般的唇带着一种轻嘲的语气,注视到角落里父亲微顿的身体,微微扬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你瞎什么?”
纪如月心虚地转头看到丈夫阴沉的神色,心中蓦地惊慌,关于项链的事,她还是因一次言和睡梦呓语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之后她曾向言和打听关于项链的事,没想到男人满是怒火的训斥了她,还严厉警告不该她知道的不要问。她猜想,这其中肯定有重大的利益问题,又派私人侦探费尽财力与力才得知的,后来她告诉女儿,也是怕她拿捏不住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