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颤,他双目圆瞪,一股莫名的复杂得他完分不清的情愫,强烈而剧烈,完将他支配。
是挫败,他居然从来没赢过;是侥幸,但愿如阿三所;是报复,或许得到后,便不再那般魂牵梦绕。
凭借着那股莫名的情愫,他开始攻城略地……
从始至终,她眉目清冷,无动于衷。
他那满腔的孤勇与盲目的热情,如火铁入水,烟消云散。
心灰意冷,捏住她的下巴,他质问道:“我破了你的童身,你不恨我?”
那个下一直不为所动的,清冷的人轻轻地睁了眼,淡然答道:“**短暂,神永存。况且,双修可以采阳补阴,也不见得是坏事。”
“若是其他人呢?”
她依然淡然:“无妨。”
无妨?
他眉头一皱,见她面色半分未变,神情不似作伪,便颓然倒下,半晌问道:
“你与那个修仙者君衣,是否已双修?”
念念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及此,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松动,好奇地看了一眼身侧的他,摇头道:“他是个好人,并未对我无礼。”
“哼,”岳天冷哼一声:“你们都喜欢参道修仙,难道不曾双修房中术?”
念念神情如冰:“道法自然。不在意自己无法改变的,并不意味着就会主动追求。”
“是么?”岳天嗤笑一声,似乎不信。
“奴婢奉命侍寝,公子不妨一试。”
淡漠,坦荡,泰然。她如此神态,似乎当真有几分修仙的模样。
好!好!好!
他认输,他投降,他放弃!
不再执迷不悟,不再任意妄为,不再伤己害人!
“公子所言,是否当真?”大约是见他沉默太久,素来淡定的她终于忍不住挑起话题。
“嗯?”
“今夜侍寝,明早便放我离开。是否当真?”
他侧身,看着那个双目熠熠生辉的女子,心中酸涩不已。靠近了些,将她身上先前撕碎扯裂的红纱轻轻拢了拢,温柔地点头:“当真。”
念念不解地看着他。
将她的衣衫整理好,又拉过玉兰色的薄衾,轻轻地为她盖好,掖好被角。
念念掀开被角,拉住他的手,眼角似有晶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公子,奴婢也是当真的。”
他轻轻拉下她的手,塞回锦衾中,轻轻地抱着她,落寞地:“明早便走罢!”
“公子!”那锦衾中的声音不似往日清脆,似乎有丝沙哑。
“得到你的身,得不到你的心,又有什么用呢?”他苦笑道,用头蹭蹭她的额头:“睡罢!”
她乖顺地任他抱着,安静柔软地像一团棉花。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雄鸡唱响,自遥远的天边隐隐传来。
他睁开眼,四周望望。夜明珠散发的柔光让人昏昏欲睡,怀中的人散发的体香,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可以随时是他的。但今夜一过,此情此景无论多美好,也再也与他无关。
没有想象中的心猿意马,他暗暗苦笑,坐怀不乱,自己何时也这般君子了?
“放你离开,你会幸福的罢?”他揣测道。
被窝里的呼吸一滞,渐渐由轻转重。
“那个君衣,我偷偷看过,是那个一身碧袍,头着木簪的那位公子罢?长相俊美,温尔雅,举止性情,确实强过我太多。”他哪里睡得着,只能一遍遍地发问:“放你离开,你便会与他一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