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上,捡起地上的石子往不远处的一颗仙树砸去,一下又一下,无聊啊!寂寞啊!
辰溪走时只过几天就回来了,可这已经半个月,这是要我命啊!
“奴婢拜见帝后。”一名面生的仙侍走了过来。
“什么事?”
“天后请帝后娘娘你过去。”
“……我身子不舒服,改天吧。”
脑子里回想着辰溪的嘱咐,又想起第一次见天后的时候,很明显这个天后不喜欢我,我也懒得去自找麻烦。
“帝后娘娘,天后是天帝的母帝,按理也是娘娘你的母帝,娘娘你这般推脱,于理不合吧。”那仙侍语气冷了几分,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客气。
“我只听天帝陛下的,你就回去告诉天后,等天帝回来,我和他一起去看望天后。”
……
“走啊!”我见那仙侍半跪在原地没有动作,不耐烦的催促。
“我家娘娘的话你没有听到嘛?还不赶紧走!别打扰了我家娘娘清净。”贴身伺候我的仙侍附和着。
“奴婢告退。”那仙侍有些不甘愿的站起身离开了。
拍拍胸口,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不过也好奇,辰溪怎么就知道他不在,天后会派人来找我。
“你们在这天宫待了多久了?”
“回娘娘,大都上百年了。”一名年长的仙侍行礼回话。
“你们听过天后的事情嘛?”
“偶尔听人提起过,天帝和天后关系并不好,所以天帝才会下令将天后幽禁在一处僻静的宫殿,也不许天后插手朝政的事情。”
“为什么呀?”我好奇心大起。
“听是因为……”
“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仙侍的话,我气恼地回头,紧皱的眉头一瞬间松开:“辰溪,你回来了。”
身后的仙侍也都齐刷刷的跪下行礼问安。
“起来吧!”
辰溪抬手示意仙侍起身,然后拉着我的手回到殿内,手腕一阵冰凉之意,低头看,一串乌黑亮丽的珠串不知何时套在我的手腕上,还有一阵阵淡淡的幽香。
“这是什么?”我抬起手腕稀罕的左看右看。
“千年檀香木,你睡眠不好,这个可以清心安神。”
“谢谢!”
我将珠子凑近鼻子使劲吸了吸,不错,幽幽的木质香,感觉心情畅快了不少,不由得稀罕到不行,辰溪见我笑个没完,伸手刮刮我的鼻子,笑着摇头,命人准备热水沐浴。
“我帮你吧!”
“你帮我什么?”
“帮你沐浴啊!当作报答。”我晃晃手腕的珠串。
“男女授受不亲。”辰溪扔下一句话转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是夫妻嘛?”
“那你进来帮我吧!”
“好咧!”
兴奋到蹦蹦跳跳的走到屏风后,不出一刻我尖叫到跑了出来,脸色爆红,就像吃了好几斤辣椒一样,话也不利索了。
“你!你!你流氓啊!”我捂着脸支吾着。
屏风里辰溪的笑声很是欢快,隐隐有些拍打水花的声音,我羞恼的不行,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见得让我进去打他一顿吧,最后来了几位仙官伺候辰溪沐浴,我羞得无地自容,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觉。
“你们是谁啊?之前的那个仙侍呢?”我透过镜子看着面生的仙侍问道。
“回娘娘的话,之前的仙侍被陛下调去了别处,奴婢是新来伺候你的。”
“我不要,给我换回来。”
那仙侍站在身后不动,很是焦急的神情,我回头奇怪的看着她:“就是让你把之前的仙侍叫回来,有这么为难嘛?”
“娘娘,这是陛下的意思,奴婢如何能做主。”
“那我去跟他,你先帮我把头发梳了吧。”
虽和之前伺候的仙侍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毕竟在一起这么久,突然调了很是不习惯,收拾好后出门一看,原来不止贴身伺候的仙侍换了,是所有的仙侍换了,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心里的不自在又加深了,临近午膳时间,辰溪会来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怎么把人换了?”
“之前觉得你身边的仙侍太过寡言,你又喜热闹,便给你挑了一批年轻好动的。”
年轻好动?我默默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仙侍,心谨慎,虽然长得年轻,但是比之前的仙侍还少话。
“母帝喜欢清静,就把那些仙侍挑去伺候了。”
我正要话,听完辰溪的话,只好闭上了嘴,都了失去伺候天后了,我还能什么。
用过午膳,辰溪带着我来到了凡间,此时正值凡间中秋佳节,合家团圆的好日子,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我也被高兴的气息感染,拉着辰溪左看右看。
不知疲倦的逛到了晚上,万家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花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吵闹又不失欢快,我来到一个坐花灯的摊贩面前,眼睛四处看去,没有看到我想要的。
“姑娘,我家花灯可好看了,买一个吧。”
来打算走人的我,看看摊贩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公公,那期盼的眼神看的我都不忍心,可是又没有我喜欢的。
“你会做花灯?”
“会啊!这些都是老朽做的。”
“那你帮我现做两个吧。”我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夜明珠递了过去。
“哎哟!姑娘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没事,你拿着吧。”我强硬的那珠子塞到那老公公手里。
他不住的道谢,然后坐下身开始按照我的话做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后,两个花灯就出现了,栩栩如生。
我拿着花灯朝着离我三步之远的辰溪走去,将左手的花灯递给了他。
“怎么样?好看吧,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好看。”辰溪淡笑。
我和辰溪一人提着一只花灯慢慢的走在街上,来往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们两人手里的花灯上,耳边是绵绵不绝的赞扬声,什么‘这花灯真好看‘好特别之类的。
听得我受用无比,这花灯可是我自己画的图纸让人做的,自然是好看的,辰溪虽然也一只不话,但是脸上隐隐的笑意透露出他很开心,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就不怎么开心了,因为一路上都有一些姑娘家含羞带笑,眉目深情的看着辰溪,胆子大的还跑上来搭话。
“不知公子今年多大了?”
“公子可否告知名讳?”
“女子家就在前,公子赏脸去坐坐。”
……
我直接被挤到一边,辰溪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是碍着这些都是凡人所以不能动手,看着辰溪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心里不舒服去了大半,那些女子还在不停的往上凑,我就站在边上看好戏,在收到辰溪警告的眼神后,才走进使劲扒开众人将辰溪解救了出来。
“你是谁啊?”
“就是!”
那些女子就不太乐意了,一个个不满的指着我询问。
“他是我夫君!”我挽着辰溪的手宣誓主权。
“你是就是,这位公子还没话呢。”
“就是!”
“你赶紧把手撒开,不要脸!”
……
人在火气大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于是我在血气上涌,脑子一热的情况下,一把拉住辰溪的衣领,踮起脚尖朝着他的嘴袭去,原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我心满意足的松开了辰溪,仰着头,挑衅的看着那些女人。
“怎么样?这回信了吧,我亲他他都不反抗。”
那个才得最厉害的女子眼睛一红,哭哭啼啼的捂着嘴跑开了,其他的女子也都一副受伤的表情走开了,我得意的拍拍手:“跟我斗!”
伸手去拉辰溪,不见他挪动,回头看去,辰溪嘴角含笑,眼睛里像是装了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理智慢慢回笼,才发觉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多丢人。
“你听我解释,我刚才是因为她们挡路了,想让她们让开。”我严肃的解释我的所作所为。
辰溪还是不语,伸手将我朝他拉近,他低头靠近我,赶紧闭上眼睛,额头接触到柔软,随即又消失了。
“走吧。”
“……好!”我回神,乖乖的任由辰溪拉着我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人不少反多起来,我和辰溪被人群挤得挨在一起,走路都困难。
“那有孔明灯,我们也去放孔明灯。”
我眼尖的看见前有一盏盏孔明灯慢慢升起,指着前兴奋的看着辰溪,辰溪点点头算作答应了,我艰难的拉着辰溪左挤右挤,好不容易到了地。
“老板,来一盏孔明灯,不!两盏。”我回头看了一眼辰溪,立马改口。
“好嘞!”
那贩收了钱,手脚利索的递了两盏孔明灯给我,又给了一块石头,我百思不得其解,这石头做什么用?正打算问,辰溪已经拉着我离开了。
“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问这石头作什么的呢?”
“我知道。”
“真的!做什么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
辰溪故意卖关子不,一人走在前面寻找放灯的好地,辰溪带着我离开了热闹的市集,往一座很是僻静的山上走。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放灯。”
“山下这么热闹不放,为什么在这里,太清静了吧。”
“放孔明灯是祈求神灵保佑,山下这么热闹,神灵哪里忙的过来,听的过来,所以自然要找清净之地。”
“我们就是神仙,不过是图个好玩啊!”
“神界一共有九十九重天,我们所在的天界不过是九重天,差得远!”
……
辰溪让我拿好孔明灯的灯纸,他拿着老板给的石头使劲的碰撞,没碰撞一下就会有火花闪现,连续四五下竟然生了火,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辰溪将孔光明灯点燃,看着灯纸在热力的作用下开始膨胀。
“许愿啊!”辰溪出声提醒。
我恍然大悟,赶忙合起双手,半晌睁开了眼睛:“好了!可以了。”
辰溪松开手,没有了牵制,孔明灯慢悠悠的摇摇晃晃往天上飞去,我抬头看着不转眼,等低下头时,脖子就酸痛的厉害。
“你有没有许愿?”走在下山的路上,我侧头看着辰溪询问。
“许了。”
“你是天帝,也有完不成的心愿吗?你许了什么?”
“跟你许的愿望一样。”
“怎么可能!”我反驳。
辰溪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坚定,没有半分躲闪,倒是把我看的有些懵。
“你心之所愿,便是我的心愿。”
……
这回轮到我无话可了,心里不住的犯嘀咕,我心之所愿就是他的所愿?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我有些慌乱的走在前面,也上来在怕什么?没走到山下,四面狂风大做,吹的我都睁不开眼,被辰溪从后面抱进怀里,抬手用宽大的衣袖挡住风力,四下看了看,树枝被吹的哗哗作响,风声在耳边呼呼的,有点像野兽的咆哮。
“怎么吹这么大的风?”
辰溪不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我往山下走,速度很快,感觉的出来很是焦急。
“怎么了?”
“这风来的蹊跷,赶紧走。”
听了辰溪的话,我也不敢在什么了,跟着辰溪快步往山下走去。
“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从四面八传来,辰溪停住了脚步,不在往山下赶,此时风力也慢慢的止住了,我听着这笑声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辰溪用他宽大的衣袖挡着我,所以我看不清外面是何场景。
“现身吧。”
“辰溪,你还真是痴情啊!与你那父帝一点都不像。”
“是吗!比起你,座怕是不及的。”
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窝在辰溪怀里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天帝只要将你怀里的女人交出来,我不为难你。”
“一条丧家之犬,威胁座。”辰溪话语间带着蔑视。
“辰溪,你不要忘了,这个女人变成今天这样是为什么?要是哪一天恢复了记忆,你觉得她会乖乖待在你身边嘛?”
“这个不劳你费心。”
我在辰溪怀里微微抬头看了看,被我压在心里的疑惑像泉水一样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