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皱着眉头想要等身上的疼痛缓和。
“相思!”
欣喜又焦急的声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朝我走来,身子被抱起,拉扯到伤口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扶着我身子的手一顿,力道减了不少,我被辰溪抱着走出地牢,冥界士兵已经被辰溪带来的人制住了。
“幻羽,座过,不准不对相思动手,看来你是不把座的话放眼里。”
辰溪语气冰冷,带着杀意,让我不由得抖了抖,感受到窝在他怀里的不安,辰溪低头看了我一眼,环在我后背的手,象征性的轻拍了拍。
“不准!真是笑话。”幻羽嗤笑。
“陛下可别忘了,你还是殿下的时候,你的这位帝后对你是如何情深似海,而你又是如何利用她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给座闭嘴!”辰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耳边清楚的回荡。
“堂堂天界陛下害怕了?我偏要!”
幻羽伸手指着我和辰溪:“你的这位帝后娘娘对你真心真意,而天帝陛下你除了利用再无其他,甚至还亲自下旨将他赐给我哥哥赫钦,你可别忘了,你的帝后可是与我哥哥行了大礼,拜了天地的。”
我伸手紧紧的抓着赫钦胸前的衣襟,手不停的颤抖。
“相思。”
辰溪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低头唤着我,抬头对上辰溪担忧的眼神,只觉得刺眼的紧,伸手推了推他:“放我下来。”
辰溪看着我不话,也并没有依言把我放下来,而是将我抱得更紧了。
“冥界幻羽,掳走帝后,还妖言惑众,辱没帝后,罪无可恕!割掉她的舌头,打入冰狱!”
“哈哈哈!”
幻羽疯狂的大笑,施展修为打退了朝她前去的天兵,凭空从手里幻化出一支通体漆黑的短笛。
“天帝陛下想要堵住我的嘴,但是我告诉你,即使我将来下了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我也要让你的日子比我难过千万倍!”
短笛凑近嘴边,我感觉身体里有西在随着曲子而扭动一般,脑子也开始恍惚起来,压在心里的怨恨又开始慢慢的涌了上来,紧咬着牙关,努力要想克制这股不由自主的感觉。
啊!
我终于忍不住的大叫一声,使劲一挣!从辰溪的怀里掉到了地上,双手捂头崩溃的嘶叫,眼前是辰溪担忧的眼神,他的嘴一张一合的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清楚,耳边就是诅咒一般的重复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他
我发狠的扑上去,一口死死的咬住辰溪的脖颈,嘴里立刻充满了血腥气,我就像是饿了许久的一头狼一般,看见了猎物,脑子里只有杀戮,只想将他杀死然后吞进腹中,大口的吞咽着充斥在嘴里的血液。
“相思,是我。”
忍着疼痛的轻言,让我恢复一丝清明,松开嘴后,那使我痛苦不堪的曲子还在继续,天兵上前想要阻止,但是却近不了身,辰溪命人看着我,自己站起身,我看见他脖颈处,银白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僵硬的伸手摸了摸嘴,一看,指尖是鲜血。
我胸口发闷,嘴里的血腥气久久不散,让我不停的干呕着,辰溪在和幻羽打斗着,天兵和冥界的士兵见状也都打了起来,厮杀声,兵器碰撞声,身体倒地声。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我的脖子面前,身子被拉扯着站了起来,辰溪注意到我后一把挡开幻羽对他的攻势,抬手停止了这场打斗。
“怎么不打了?打啊!”
“弑天,你三番五次伤害帝后,当真以为座拿你没办法了嘛!”
“我知道天帝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敢做,但是要保我的这个人,偏偏还是让天帝你最为难的一个。”
辰溪双拳紧握,双目喷火般的看着我身后的那个人:”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将这个幻羽杀了,然后昭告三界,从今往后,我就是冥界之主。”
呸!
幻羽不屑的啐了一口,蔑视道:”就凭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也敢肖想冥界之主的位置。”
“我的好侄女,这可不是你了算,是你旁边的这位天帝陛下了算。”
幻羽侧头看了一眼辰溪,又转头道:”天帝陛下怜香惜玉,我又不会!”
幻羽快速朝我袭来,辰溪一惊,也紧随其后,将幻羽刺向我的长剑挡开了,脖子有些刺痛,应该是弑天拉着我后退的时候,被匕首划破了。
“天帝陛下,这个女人将你心爱的帝后打伤成这样,我看着都心疼!你还能忍嘛?难不成是与她做了那些年的夫妻,舍不得了?”
辰溪不露痕迹的看了我一眼,而我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但是只有我自己的知道,藏匿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在颤抖。
……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辰溪和幻羽互相警惕着,而站在我身后的弑天不时的出言刺激着二人。
“天帝陛下,考虑的怎么样?我的耐心有限啊!”
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又逼近了几分,感觉脖子上又液体在留下,应该是血了,辰溪紧了紧手里的剑,再次和幻羽打斗在一起,突然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转,胸前一阵撕裂的痛,原来是被弑天当作挡箭牌了。
“相思!”
惊慌失措的呼叫,抬头一看,深深插进胸口的剑是落玉袭来的,落玉愣神之际被弑天一掌击中飞了出去,身体撞在石壁上落下。
我捂着胸口的伤,血液不断的从伤处涌了出来,眩晕感和痛感让我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地,下一刻又被扶了起来。
“相思,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辰溪双目通红,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落玉,落玉!”我极力的想转头看看落玉的情况。
“她没事,你别担心。”
听了辰溪的话,我放下心来不少,幻羽和冥界士兵被制住,我被辰溪带回天界,岐黄仙府所有的医官几乎都被召来了,轮流把脉之后,个个神色沉重,不时的在商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