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黄昏下,墨家后堂的院子里,已经花开簇簇。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石凳上看着厮从街上买来每月更新的江湖奇闻志,少年身边的石桌上垒着十几近一年的奇闻志,有些书已经起了毛边,可见被翻阅了多次。
石桌旁有一条短短的径,径尽头有一座秋千,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在开心的荡着秋千。
姑娘停下秋千,蹦跳的跑到少年身边,摸摸自己脑袋上因为刚刚摔倒撞出来的包,
“浔哥哥,这书你已经看很多遍了,昑儿都记得里面的写的是什么了,你还看!”
少年姓墨,单名浔字。是洛阳城首富墨家长子,自从某天突然看到厮们手中的奇闻志便一发不可收拾,奇闻志中记载着一个传奇的门派——云潇殿,年纪轻轻便掌控和运作着云潇殿,拥有着狐狸一样眼睛的夜白,成为少年段墨浔心中向往的那道光,他想让自己和夜白一样,成为那样的人。
没有人知道为何墨浔突然会对江湖琐事感兴趣,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关注夜白这个人物。
墨浔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手却朝身边的厮伸出,厮会意的递过一瓶药酒,墨浔扶着女孩的脑袋稍稍用力的揉着,却也疼的女孩龇牙咧嘴
“嘶…哥哥,昑儿疼,你轻点,轻点啊!”
女孩名为潇昑,十年前,潇昑的母亲潇翊路过洛阳城郊,救下了带着墨浔去庙里还愿,归家时遇上劫匪的墨夫人许琉烟,因此受伤,借宿墨家。
诊治外伤时大夫告诉潇翊,她已怀有身孕月余,为了救下许琉烟动了胎气,已经不能继续赶路,否则有滑胎的危险,许琉烟为了报答潇翊的救命之恩,强硬把潇翊留在家中待产。为了孩子,潇翊无法,只能借宿墨家待产,待产期间许琉烟也与潇翊产生了浓厚的情谊,相见恨晚,结义金兰。
十月怀胎,一朝生产,潇翊生下一名女孩,取名潇昑。而应家乡之事早就赶回家乡的潇翊在做完月子之后就后就离开了,而才出生的潇昑经不起路途遥远的奔波,许琉烟便将潇昑留在段家照顾,晃眼十年。
墨浔把药酒扔回厮手中,一把推开满是药酒味的脑袋,避重就轻道“上次的包还没好,现在又摔,心以后摔成猪头了…”???
潇昑气鼓鼓的瞪着墨浔“!!!”
墨浔轻笑,起身离开石桌旁,“听母亲今天亲自下厨做了糖醋排骨,嗯,我要去吃饭了…”
潇昑一听,也顾不上生气了,冲出花园,“我不和你生气了,我找烟姨吃排骨去。”???
墨浔笑了笑,摇摇头,看着落日心里盘算已久的主意终于有了决定…
晚饭后,墨浔与父亲来到书房,“父亲,孩儿志在江湖,想拜入云潇殿。”
墨云峥定定的看着跪在桌前的儿子
“决定了?不后悔?”?
墨浔抬头,眼中坚定让墨云峥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儿子的远行,叹了口气
“你可知,父母在,不远行?”???
“浔知道,可这是浔的志愿。”墨浔回答道。“父亲,儿子听母亲过,您年轻时亦踏足江湖,现在儿子也想效仿您去追寻自己的梦!”
墨云峥叹息道“去吧,带上昑儿,那孩子,和云潇殿有渊源…起来吧,这段时间多陪陪你母亲。”墨浔点头应是,起身转向充满女孩欢声和母亲慈爱话语的房间。
许琉烟十分反对儿子要离家的决定,可是不管如何都阻止不了墨浔远行的决定,只能含泪不舍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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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许琉烟把墨浔和潇昑都叫到房里,摸了摸潇昑的头,叹息着“这个戒指是昑儿母亲留下的,她还怕保护不好,今次你带她一起去云潇殿,你爹既已同意,我知已无法阻止,就此还给昑儿了。”
许琉烟从妆匣隐藏的隔层中拿出一条挂着致戒指的项链,戴到了潇昑脖子上。
“丫头,这个戒指,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知道吗?此去也不知何时会回来了,你要听你浔哥哥的话,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不能调皮了知道吗?”潇昑懵懵懂懂的点头应是,呆了一会就被丫鬟带回房间就寝了。
花厅中墨浔和母亲还在细细着什么
“潇昑和云潇殿有渊源,既你和她自定下婚约,她便是你的未婚妻,你定要好好保护她。”
墨浔听着母亲的温柔的叮嘱“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昑儿的,只是您和父亲为何一定要我带上昑儿呢?而且…”????
“没有而且!”许琉烟硬声打断了墨浔的话。墨浔禁声,不禁有些疑惑,第一次听到母亲如此严厉的话语,却也不在多言。
半月后,墨浔带着潇昑,一路走一路游玩,在云潇殿收入弟子报名日的最后几天前抵达云城。
云城,城如其名,江南的烟雨朦胧在这展现得淋漓尽致,有娇俏温婉的大家闺秀,有俊秀才高的秀才之士,当然,鱼米之乡也会有横行恶霸之人。
云潇殿一年一度的收入弟子日,是云城百姓所期待的,报名的人来来往往,让商户们多了许多发财的机会,靠着这些日子敛财,平民百姓也借着这次机会把自家孩子送上云潇殿,资格不够入门当弟子的,不济做个洒扫,也能为家里带去几分收益。
城门口,墨浔等人在排队入城,因着人多易生事,云城府衙增派了人手清查查来往人员,云潇殿借机安插了门徒,观察着想拜入殿中的生。
“滚开,老家伙,让我先进!”一个胖子把老人一脚踢开,拉着马,挤着人就要进城,老人被踢飞,滚到墨浔马车前,扁担上的蔬菜瓜果散落一地,墨浔等人下了马车,扶起老人,冷眼看着前作祟的胖子。
胖子让厮递了户牌给守城门的护卫“你,这是我户牌,你看过了快快放我入城,误了公子的事,公子要你好看”
护卫甲抬头瞟了一眼胖子,没接户牌“排队,懂吗,排后边去,城门之下,不得放肆。”
胖子怒声“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这么话,心我让知府大人革了你的职!”
潇昑听着胖子的话不由得笑出声“呵呵呵,浔哥哥,这胖胖不知道自己是谁还问护卫哥哥,他是不是傻”墨浔摸摸潇昑的头没出声,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我面前放肆!今天公子没空收拾你,你给公子等下!。”
胖子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材话,听到潇昑的嘲讽回头怒吼道。“那个谁,你赶紧的,让公子进城!”
护卫看了看胖子身后排的长龙,招个人手把胖子和他的随从拉到下边看着,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任凭胖子骂骂咧咧也不为所动。
检验了老人和墨浔他们的户牌之后就放行了。
城门内部有人驾着马车急匆匆的赶来,差点撞到了刚刚进城的墨浔等人,墨浔一把拉住潇昑,护在身后,手中一枚石子向拉着马车的马甩去,便离开了。
马儿受了惊速度发的快了,冲撞城门边的摊子和城门的护栏,惹得众怒。驾车的斯跳下车匆匆给商贩做了辑,道了歉,赔了钱,两三步走向城门护卫,给护卫手里塞了点银两。嘀嘀咕咕的不知与护卫了什么,护卫大致检查了一下胖子的户牌,就让斯接走了人。
胖子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一群人嗤之以鼻。
再墨浔,带着潇昑来到定好的客栈,想着明天去云潇殿的事宜。
云潇殿收弟子,要求在1岁以上且资质优秀的孩子,墨浔有些担心潇昑的资质不够,这样的话就很难带着潇昑入云潇殿了。
而他的想法是不是多余的,只能等明天去了现场报名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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