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只是张开掌心,冒着青光的青翎剑便瞬息到了她手里。
大红神袍掀然而起,只是一个跃下,她便消失在了九霄秘境的入口。
扶奕赶回来时,堪堪见到了她潇洒离去的背影。
褚夙急忙拉住他:“先修炼,不然你也护不了她什么。”
他只好停下,望着手里的无数灵魂碎片出了神。
“原来这就是堕神的样子啊,生的倒真是好看极了”一农夫看着皇榜,语气惋惜:“不过怎么就误入歧途了呢?”
“你别再这叹别人了,她可是死不了的堕神啊,你啊,还是多想想今年的收成够不够养活你那一家老吧!”旁边的纤夫摇头道。
农夫面露愁色,偷瞄了一眼四周,确保无人过来,才压低了声音道:“今年就算收成再好,估计都会被那皇帝老儿给征了去!”
“最近战事四起,真是害死个人。”纤夫捏捏肩:“要不了多久,这里的壮丁怕都被拿了去。”
他们彼此眼里都是难的苦楚意味。
恰在这时,有只白净玉琢般的手,将那皇榜一揭而下。
“姑娘!这可揭不得啊!”他们吓了一跳。
来人轻纱覆面,蹙眉道:“为何不能揭?”
“这可是皇榜告示,用来警示我们老百姓心这画像之人的。”
“堕神弋清因此罪无可赦,若有人见到,务必呈上。”她读出了旁边几排字,又对上了这画像,眉眼里藏了些不悦。
好你个弋清,利用我这分身逃出一抹魂魄出来也就算了,还把这脏水都泼到了我身上。
思及这,她将皇榜合起来,就要离开。
“何人竟敢私揭皇榜!”
霎时跑来了无数士兵,就要将她团团围住。
伊椀举着皇榜一晃,神力扫过,他们便失了意识定在原地。
她轻轻拨开他们,将皇榜抛在了空中,随手掐了三昧真火上去,火焰迅速吞噬掉了黄色的布料,只留下了少许灰烬,而后随风消散不见。
“弋清。”她有些咬牙。
“在找我?”琅琅之音突然自卷云出传来。
她知这只是他的千里传声,所以未动:“你在何处?”
“你瞧,不过跟你开个堕神的玩笑,你就这般恼怒,可真没之前那般可爱了。”他言语戏谑。
伊椀捏紧了手中的青翎剑:“之前你也不曾这么又装马夫又装王爷地戏弄于我。”
在弋清没有想要颠覆这人间时,她是把他当做最亲之人看待的,也从未设过心防。
不然,也不会仍由他将这人间搅成了那般惨烈的场面。
“我倒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关心关心你这一心想要守护的人间了。”
“你什么意思?”
“向后看看吧。”
她转身,起初并没有看见什么,思索了一会,并起双指在眼前划过。
破开眼障后,视线里渐渐出来了一团厚重磅礴的黑雾,正在人间的上空处慢慢聚集。
“魔,”伊椀阖上眼,心沉下去:“莫非你们又合作了?”
“哈哈哈哈”他的笑声渐渐消失在了天际。
没有回答她,可是意味分明。
她将剑朝空中一掷,双手结出金色的光环,眉间一点朱砂红发鲜艳,几乎像是要滴血:“破!”
与此同时,那剑被光环萦绕,直直地朝着即将压下来的黑雾刺去。
只是一瞬,黑雾中发出爆裂一声响,渐渐化作黑气朝着四下窜离。
她手腕一转,将剑收回,随了其中一缕最浓郁的黑气而去。
“阁主,莫只饮酒啊~”女子腰肢柔软,舞尽一曲后赤足轻踩,从地上挽了酒壶倒入他怀中,媚眼如丝,柔情似水。
肖墨轻笑,将手里的黑气幻成一层淡白色的面纱,盖在了她的下半张脸上。
她推搡他的胸口:“又只看人家的一双眼。”
“独你这双眼,好看。”他伸出指尖,从她眉梢处下滑,定在了她的眼尾,鼻息慢慢变得温热。
这双眼,像极了那人
“那阁主这次要不要人家~”她巧笑,在他胸口有技巧地打起圈。
他拉住她手,推了回去:“我过,你只需好好呆着。”
她双眸覆水:“都一月有余了,阁主怎么都不想要。”
她还就不信了,阁主之前这么一好色之徒,居然现在充当起了柳下惠。
“呲——”阁窗忽然被什么西打碎,一柄剑飞了进来。
“啊!”女子惊慌失措,正欲躲到阁主身后,一股力已经将她整个悬起,定在了空中。
“你倒是好雅兴。”伴着一阵神力鼓荡,一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绛红色的裙裾鼓若风帆。
“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请动了大名鼎鼎的堕神。”他不急不慢,含下一口烈酒。
伊椀上前两步,径直将他手中的金色杯隔空泼掉。
“怎么,你这是不喜堕神这一称号么?”他唇边微勾,故意火上浇油。
她性子向来平缓,只会偶尔在哥哥们面前展现出少许的憨态,而此时,她却胸闷得厉害,竟生了些想要撒泼的冲动。
“我以为,你是有心向善的。”她忍下躁意,清平道。
大抵是因为分身的记忆,她免不得受了点影响。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肖墨靠入软榻,一只手搭在膝盖处轻磨,眼眸似笑非笑:“在没恢复记忆之前,我倒是为了某人乖了许久。”
“我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她语调降下去,神情迷茫。
他倏然起身走近她,抬起她下颚。
伊椀面色一冷,正欲还手,却见他另一只手结出一副黑气云绕的画面。
先是一众仙家弟子被绑在柱子上,而后是各大掌门等人被关押在数个密室之中,不间断地受着炼火烘烤。
当看到穆云南痛苦神情的那一刹那,她眼底流露出了几丝不忍。
肖墨又一翻手,画面变化,显出了几个熟悉女子的脸来。
她斜睨他:“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又为何要如此囚禁她们?”
“听你喜欢这些美色,我就给你找来了呀。”他俯身耳语,一如既往的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