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妖风起,门口人的衣摆被吹起来,投下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群年轻女警不停把目光投向他们,该下班的也破天荒地留了下来,按照平常如果没有工作,一个个恨不得跑得比兔子都快。
林喵最后一个出来,有点冷,她裹紧外套,吸了吸鼻子。却在将将挤出人堆是愣住。
君旭长身玉立,在五个人中是最显眼的一个,林喵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个妖孽,居然换衣服了……林喵看呆了。
黑色的风衣,衣摆像燕子的尾巴,随风摇摆,他的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露出两条笔直的腿,长度十分可观。
依旧是银白色的发,与月光交相辉映。他的眼睛微眯,金色的瞳孔仿佛是有摄人魂魄的光芒,只消一望,便迷失在了里面。剑眉稍稍皱起,薄厚相当的唇,他的每一个地,都经过心雕琢的一样,让人挑不出错处。
林喵听见了简诗吸气的声音,接着就是她的喃喃,“这几个……也太好看了吧?”
她特别想点头,但是好像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一样,动也动不得,她已经完陷进那人的金色眸子里了。
一瞬间觉得天地都安静了,没有动乱,没有那些烦心事,只有她和他,在这月色下,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君旭把事情都抛给武十三,见林喵仍在原地呆望着,眉毛拧的更紧了,迈开长腿朝她走过来。
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走在她心尖上了,来近,她的呼吸也来紧。
凉薄的指尖敲在她的额头上,呼吸一滞,脸慢慢热了起来。
君旭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看着她有来红趋势的脸蛋,继续问:“生病了吗,脸这么红?”着就要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她打掉他的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很好。”
随即一溜烟跑开,君旭一脸莫名,半晌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诗姐,他是你病人吗?”
林喵刚走来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所有人正围着那个病人。
那人迷迷糊糊任由他们摆弄,林喵嘀咕道:“今天怎么净和医院杠上了,一个两个都整一个病号服穿。”
一边挤进人群,君旭跟在她后面,她看见了,深吸一口气,刻意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君旭显然感觉到了,又是神色莫名地看她一眼。
简诗点点头,“我今天还摔了他一回呢。”
高如晦敲敲她的脑袋,“我都忘了了,以后别再随便给人家过肩摔了知不知道?我教你这个也不是让你去制服病人的……”
“好啦好啦!”简诗捂住耳朵,打断他的话,“这话你都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别再给我听了。”
高如晦很无奈,但还是结束话题,声嘀咕了一句,“我过这么多遍也没见你听过一回……”
“大晚上的,他怎么跑出来的?”
“我打电话让医院的人来接吧!”
“好。”
“等等。”武十三抬手打断,不好意思地走上前。
为什么不好意思?这里的女孩儿都忒厉害了,他一来,都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
果然,他一开口,立刻就吸引了大部分女孩儿的注意力。林喵也注意到了,她旁边的一个女警,那眼睛里的柔情蜜意,就差拿笔在里头画个桃心了。如果不是现在还是在工作时间,大概已经上手了。
她觉得挺奇怪,怎么大家都更好武十三这口?是君旭和亓燃不够妖孽吗……
“是不够奶。”武轻云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林喵惊讶地看着她,摸了摸自己尚且紧闭着的嘴巴,她没话啊?
武轻云切了一声,“你在想什么我还不清楚?武十三,可是这儿最奶的了……”
林喵环视四周,确定这会儿是狼多肉少,武十三也的确是最奶的。君旭和亓燃纵然很妖孽,但架不住武十三又妖孽又奶。试想,如果是挑选一个“亲爱的”,是挑一个好看的神仙带回家里供着呢,还是挑个好看的神仙带回家里上下其手,随便一撩拨就会脸红的呢?
答案显而易见。
林喵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有道理,看来时下的姑娘们都很有眼光,不会被皮囊迷惑心智。
君旭蹭到她身边,撞撞她的胳膊,轻咳了声,“生气了?”
林喵不知所云,“啊?”
摇摇头往旁边让了让,保证他们之间始终有个空,道:“没啊,又没人惹我我为什么生气?”
“那你干嘛躲着我?”
“……”
“我躲你了吗?”
君旭笃定地点头,“你躲了。”
她干笑两声,“谁躲你了,你有那么重要,还要我特地躲吗,呵,真搞笑……”
君旭幽幽道:“是嘛?”一边往她身边挪挪。
“是啊。”林喵也挪挪。
“还挪?”
“……”
“你就是在躲我。你看你,一直在挪。”
“我没……”声音。
“那你有事别挪啊。”
她能感觉到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感觉到一个大块头带着热气朝她靠过来。显然,大块头就是那个姓君名旭的妖孽。
忍无可忍跳起来往他身上蹭,一边喊:“行了吧行了吧,这下没躲你了,你满意了!”
吼完之后气急败坏地在君旭的脚上跺了一脚,还开会碾了碾,接着收回自己的脚,把地跺得咚咚响,又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君旭从头至尾都感到莫名奇妙,以为他先前暂时把她一个留在里面,没来得及和她解释,所以她生气了。他放下身段来哄她,结果她就这么对他?
这点雀劲,他还不至于有多大的感觉。生平第一次哄人,还是个姑娘,就被这么对待,他有点生气。
君旭看了旁边那个气鼓鼓的人,切了一声,他还不想伺候了呢!
半晌,又忍不住看向她,依旧气鼓鼓的,的脸蛋鼓起来,双手抱胸,他疑心有来气的征兆。
叹了口气,算了吧,自己的劫,他活该受着,随即朝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