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猎物装进笼子,驾车去了市区,一个影子在他们车后悄无声息地跟着。
猎物被摔在地上,四肢被绑了起来,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
“今晚只有这一头,不过是有崽的,价格我们要两倍。”
和他们接头的人戴着口罩,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带着两个随从。“还没出生的用不了,还是原来的价。如果下次再猎不到好货,我就要换下家了。”
在他发话的同时,身后两个随行的人上前拖走猎物,毛发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被野猪的叫声遮盖。
三个人将野猪装箱,坐车离开。驼子无奈地甩了甩手里的几张钞票叹了口气。
龅牙:“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它放了,肚子里还有崽呢。”
“算了,别了走吧。”
一直跟着他们的它,望着几个人垂头丧气的身形,眼睛闪烁了几下,终于现身。
巨大的身体耸起,遮住他们头顶的路灯。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比才的猎物大几倍的野猪,吓得站不住脚。
驼子慌张甩掉了手里的钞票,大喊:“快……快跑!”
五个人甚至忘了要上车,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散而逃。它的行动力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迟缓,被抛洒的钱币甚至还没有落到地面,它便用巨大的獠牙将驼子刺了个对穿。一甩头,驼子破布一样的身体被甩到龅牙的脚前,他腿一软踉跄几步坐到了地上,原以为他今夜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滥杀滥捕南山上的野物,看见了吧,你们的同伴就是你们最后的下场!”
竟是口吐人言……龅牙哆哆嗦嗦地坐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驼子的尸体,和他尚未来得及闭上的眼睛对视,完忘了自己要怎么做。
如果不是这个龅牙尚且还久有善心,它今夜一定会让他们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想再与他们多做纠缠,掉头跟上那辆载着猎物的车。
车子停在一幢废楼前,三个身形很快抬着箱子闪进楼里。它也到了这儿,眼前这一幢若不经风的楼,还是原型进去的话,似乎不太便。
一转眼,它又变回了那个公主庙中虔诚祈祷的美人。一身粗布黑衣,也难掩她的美貌。悄然潜进去,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今天的货质量不好,活动恐怕又要推迟了。”
是刚刚接头的那个人,现在他摘掉了口罩,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男人,最让人忽视不了的就是他眼里的光,叫人心生厌恶的光。
猎物被摆在正中间,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它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认命地躺在地上喘气。
那人提起一把刀一步一步向它走去,蹲下准备动手。一群人有秩序地排好队,左边袖子一致卷起来,露出颜色浅淡的符。
正要下刀时被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拦住,“既然质量不好,数量也不够,不如再等一等。”
“可……”黑框眼镜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排好队的人。
“符咒有时效限制,现在这一头的血根不够支撑一次的活动。等它把崽生下来和下一批的货一起用,也不迟。我们也能趁着这几天的时间积攒力量,不忍则乱大谋!”
黑框眼镜想了想被劝住,收起刀向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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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牙直接被吓得尿湿了裤子,动弹不得,只知道机械地盯着已经死去的驼子的眼睛。被两个同伴架起来的时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被其中一个捂住了嘴,只有呜咽声。他们拖着他就要走,龅牙却站住,上气不接下气地指了指驼子的向。
“你这个憨憨,自己都顾不上了还顾一个死人?你就是心太软!”
另一个人也是害怕,抖着声音道:“我们……是碰见妖怪了吗,野猪竟然话了……”
“嘘——我们都是驼子拉入伙的,罪不至死,他死了,是他活该,与我们无关……你们都记住了!”
剩下的几人已经六神无主了,顺从地点头。前突然来了一群喝醉酒的青年人,纹身的烫了各种奇怪发型的。也是,这种时局,还敢大半夜在大马路上乱晃的,也就是这么些个社会人了。
其中一个黄毛在路边撒完尿,眯瞪着眼瞧着前面狂奔过来的四人,原先没觉得有什么,却一眼瞟到了龅牙满裤腿的血。
顿时瞪大眼睛,揉了揉眼皮,指着他们大叫一声。都是血气刚的年轻人,再加上喝了酒,胆子个顶个的大,平时的确混了点,不过遇见大事也没有怕的。
半夜慌成这样,一看这几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几个大老爷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龅牙还在嚎啕大哭,一直都没听过。
此时软在了地上,爬不起来。黄毛拍了拍他的肩,“别怕,兄弟,有什么事儿和哥几个。放心,一定给你做主!”
“别!”一个被按住的人就要起来捂住他的嘴。
龅牙也是个老实人,他来做偷猎的活就是昧着良心的,这会儿驼子死了,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自己跑了的。
哽咽着边边指向他们跑来的向,“死……死人了。”
黄毛顿时惊了,这个社会,无论如何,摊上人命的事就是大事。也不敢耽误,立即就报了警,自己和哥几个就带着他们往来的向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驼子。胸口两个乒乓球大的窟窿,身下莫大的一滩血,身子已经凉透了。
黄毛嘶了一声,“长这么大,还第一回见死不瞑目,这么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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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警局的电话响起。不到一会,接线员长舒出一口气挂断电话,今天的事儿还真不少,起身安排出警。
高凡瞅着几个快去冲出去的同事,就知道又出事了。
哀嚎一声,趴倒在办公桌上,“这都一晚上了,还让不让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