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加书,将熟睡的小猫埋了起来,睡着的小猫似是感到不对,喵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再一跃而起,跳了半米高,带起了几本书、几块玉简。
小燏儿看了,不禁笑出声。
小白猫眼底迷蒙一瞬,听到笑声,看向小燏儿,有些委屈的样子。
小燏儿把自己的东西扒拉过来,给小猫留了个地,又递过去一颗水果,小猫蔫蔫地继续趴着,双爪捧着水果啃,很快就忘却了一切烦恼与不快,尾巴摇得欢快。
小玄冷眼看着眼前的事,心里郁闷又委屈。
郁闷哪来的?
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种毛绒生物很讨厌,他这样一个人在这里还比不上这样一只毛绒生物吗?
委屈?
他总觉得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他落下风。
他这样一个人怎么比不上一只毛绒生物了?
毛茸茸哪里好……
戏弄完小猫,小燏儿开始翻书、翻玉简,她一个个翻开,摊在小玄面前,“喏,这里有个话本子,说是魔会变成动物,这是我从书摊上买的,看着还挺有趣,你也可以看看。
这里说是魔这种生物是从上界来的,这个是有那么点根据的,这本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这里说诅咒是魔修的邪术,里面还写了其他许多魔修的诅咒,唔……这本写的人多半是非常讨厌魔修。
……
我知道的差不多就只有这么些了,小玄觉得哪个比较靠谱?”
小玄看着眼前各种传说、戏说、据说,再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小人儿,心里的郁闷烟消云散了,甚至很高兴。
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知道的。
只是他自己不敢相信。
小玄屈了屈手指,从桌上的一堆里面拣出了几份,但仍旧摇了摇头,表情有几分苦恼的样子,“我……不知道……”
说完这几个字后,小玄脸上的苦恼又消失了,他眼睑微颤地抬眸迅速看了看小燏儿,又很快敛下眉眼,像是看着面前的几份故事,他张开口,似是欲言又止,最后说出的话吞吞吐吐,“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像这些故事中那样,……是魔……那样的存在,……小燏会讨厌我吗?”
简单的话语,简单的几个字,小燏听出了其中的害怕、惶恐、伤心,也许还有更多,更多这样负面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听得她也有点想哭了。
不是因为被感染,而是似曾相识。
仿佛她和他亲身经历。
为世界所不容。
为生存而绞尽脑汁。
为了未来而不断努力。
其中一定有着诸多苦难,可是他们在坚持。
因为他们在一起。
所以没关系。
小燏儿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眨了眨不受自己控制的双眼,视线落到桌上的各种故事上。
现在和那不知怎么回事的似曾相识,何曾相似。
如果小玄是魔?
那也不能磨灭小玄就是小玄的事实。
在是魔之前,他是小玄。
她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而且魔又不一定都是坏的,能变成可爱毛球的小玄她一点都不嫌弃!
如果哪一天小玄毛球变成了坏的小玄毛球,她就把这个小玄牌毛球永永远远当个毛球玩弄于她的股掌之间!
愉快地这么决定后,之前的什么酸涩、感伤通通烟消云散,小燏儿看着小玄的眼睛闪闪发着亮光。
低着头的小玄没有看见,他只听到了小燏不知为何兴奋期待的声音,又有那么些故作镇定的感觉,怪异得很,“不会。
我怎么会讨厌你。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全世界都讨厌你,我都不会讨厌你。”
是小玄想听的话。
他是高兴的。
可是又觉得很奇怪。
但是这份奇怪完全比不上高兴。
小玄抬眸看向小燏儿,看着她的双眼。
其中有着兴奋,喜悦,期待。
他视线扫过一旁的小猫,眼中有了恍然。
他记得小燏相当喜欢他的毛球样子,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说不讨会厌他的吗?
小玄的眼中闪过沉滞,很快变为笑意。
不管是哪种,都没关系,只要她不讨厌自己就好。
而且不知为什么,他对自己那时是个毛球是讨厌的,却也是欢喜的,仿佛心里憋的一口闷气终于有了出气口。
所以,如果真的是魔的话,也没关系。
如果她喜欢的话。
两人四目相对,笑意在两人间传递,旁边传来小猫咕噜咕噜的睡觉声。
看着小燏慢慢收起桌上的东西,有时还会拿起来后瞅两眼,小玄坐在椅子上撑着脸颊看着她,面色柔和,“小燏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小燏看了眼小玄,又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故事,“唔……本来是打算找个地方等我修到合体期,再去找爹娘的,不过……可以让人在里面待到合体期的秘境怕是不好找,即使找到了,恐怕里面的危机与麻烦也会很多。
所以,我决定先去找找爹娘的线索,第一个地点就是爹娘原来所在的宗门。”
“原来所在的宗门?”
小燏儿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爹娘留给我的录影石中,娘有说漏嘴过,说是那个宗门有她的爹。
她说起的时候,是思恋的,是难过的,还有愧疚。
爹也是一脸难过与愧疚。
他们没有说过是为什么,但是大概是他们做了什么觉得自己对不起宗门的事。
宗门里的人认识爹娘,所以我想也许可以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爹娘的线索。
我不知道爹娘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又怎么样了,可是我想早点找到他们,去宗门那里看一下,说不定不用我修到合体期就可以找到爹娘了。”
小玄嘴角的笑微敛,眸中的光亮有些黯淡,“小燏很喜欢他们?”
小燏儿收好桌上所有的书籍与玉简,重新坐在椅子上,她没有看向小玄,而是又拿出一块玉简,眼中有温柔,也有疑惑,也有逐渐汇聚而成的坚定,“我娘是个阵法师,这玉简就是她特地帮我做的,可以保护我,可能爹也帮了忙。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我娘,她像是很激动,又很伤心,我感觉到她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