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人间界是不是也是如此?
一定要破而后立?
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
禹木几个起落,终于到了裴多之城。
果真,这城池附近一只厉鬼也没有,天边也没有黑洞的出现。
缓下脚步,走到城门。
城门外,守城的士兵加上武者,足有几百人。
这阵仗可算是比其他国认真太多了。
有这么一批武者驻守在城外,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前来的禹木。
“那边的,是什么人!”
一个皮包骨厉声冲着禹木喊道。
来,王朝的“一品爵爷”令牌没在身上,禹木是打算在一旁溜走的。
这会儿别人喝住,也便只能上去去讲明情况了。
“在下禹木!应老……”
来想是老祖宗让自己过来的,但是又考虑到老祖宗的存在就没几个人知道,便将话打住了。
立马改口道:“在下是嘉雨院南宫白之徒,有要事要办,还请行个便!”
门口这些人,自然是听过禹木的大名的。
不过,有人见他话含糊,不免心生疑虑。
“你你是禹木,还是南宫白的徒弟?”
话这人一身腱子肉,身上透着古铜色,想来是个武炼者。
禹木点头回道:“我是这么的。”
腱子肉皱眉问道:“可我怎么听,南宫白是军团的团长,没有收过徒弟呢?”
他这话刚完,一旁的武者连忙提醒道:“南宫白现在已经不是团长了,而且他之前好像确实是嘉雨的。”
腱子肉一听这话,这不是变着法自己孤陋寡闻么?
冷哼了一声,沉声道:“这里可是我负责的,例行检查总归没错吧?难不成你想担这守城不利的责任?”
武者不同于士兵,也不同于兵团的佣兵。
多多少少脾气都是有些硬的,也没有那么强的团队意识和听从指令的观念。
刚才好心提醒的那名武者,一瞧这家伙不上套,干脆摆摆手,退到了后边。
“你爱咋滴咋滴吧,看把你能的。”
要起来,这腱子肉其实是当朝二品大员的侄子。
这才领了带队守城的口谕。
一众将士自然是依令行事,但是这些武者心里可不这么想。
在他们心中,谁的修为高那才是正主。
其余的,靠着权利、财力争取到的位置,都是浮云,不堪一击。
所以,也就是做做表面样子,卖他个面子。
要是真较起真来,恐怕没几个人会真得服他。
腱子肉瞧着后边几人拿自己没辙,心里还美呢,冲着禹木不客气地招了招。
“那边的,你过来。”
神识空间中,堕天见状,这手势,这不是叫狗呢么?
“歪,木头,王朝的人怎么这么德行了?”堕天有些看不过眼了。
“什么人都有,打一顿就好了。”
禹木晃了晃脖子,向着腱子肉走了过去。
腱子肉瞧禹木一副不爽的样子,来挺开心的脸上也拧起了眉头。
心想眼前这家伙八成也就是个冒牌货,怎么还装上大爷了?
再了,就算是尊,那也绝不会对自己这个身负皇命的人动手。
话也便丝毫没有顾忌。
“你们看,我这样叫他,他就这样过来了,你们觉得这会是那个名声大噪的禹木么?”
身后武者这会儿没一个搭话的,他便轻哼了一声,一巴掌轻拍在禹木脸上。
“我,其实吧,你是不是禹木都没关系,只要身份没什么大问题,都能进去。”
“木头!你被人拍脸了!”堕天在神识空间大喊道。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在禹木面前挑衅的人不少,但是敢直接“扇脸”的,他还是头一个。
禹木阴着脸,轻声问了一句:“你做好觉悟了么?”
“纳尼?”
“都这么大人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点责吧!”
禹木右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拳,便将他撸到了地上。
腱子肉没想到禹木会突然出手,连忙想要招架。
可是,手摸到脖子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地上了。
饶是自己日日锻体,倒是没受太重的伤。
但是!
现在是面子问题啊!
自己现在可是奉命守城的,在手下这么多人面前被撸翻在地!
脸呢?
往哪儿搁?
条件反射一般,他咬着牙,就像挣脱禹木的胳膊。
“混蛋,给我!”
猛地发力,两只手竟是没掰动禹木的一只胳膊。
“给你什么?”禹木俯视着腱子肉问道。
“给我滚啊!滚啊!”腱子肉气急败坏地骂道,“我可是奉了君上的命令在这里守城的!你敢动我,别想活了!就算是真得禹木,你今天也休想活命!”
骂完以后,腱子肉又冲着一旁的武者和将士们喊道:“你们还不帮忙!都瞎了吗!”
腱子肉有皇命在身,外侧的兵将自是要听命于他,连忙围了过来。
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和一众武者一样,没有出手的意思。
“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动手啊!”
一旁的将士锁着眉头,将长枪重重磕在地上,沉声道:“还请少侠放手,我们也不过是依令行事。”
“依令行事?”禹木沉声问道,“你们接到尔等命令是阻拦从这里经过的武者么?”
“并不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排查可疑人员,防止被厉鬼附身的人员进入王朝。”
“那你看我像么?”
禹木这么一问,正好被腱子肉抓到了把柄。
腱子肉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样的,肯定就是被附身了的,我可是见过被附身的人什么德行,跟你完一样!你们快动手啊!”
他在这儿一通忽悠,还真把这些不知情的将士给煽动起来了。
“少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真得要好好查查你的底了!”
领头的将士,实话,比这腱子肉有点头脑。
禹木这会儿既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他们在这儿消遣。
厉声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被厉鬼附身的人,性格残暴,眼中会露着黑气,这是主要的特征。至于其他的,暂时还不好。眼下我还有事要做,你们若是再无理取闹,我就只好就地将他接果了!”
完,对身下的腱子肉又问了一遍:“你听懂了么?”
“听懂什么!我才是这里的负责人,用得着你一个冒牌货在这里给我下达命令?上边的口谕是我来解读还是你来解读!”
“解读?”
依令行事,确实是应该的,但是让这么个二五眼来带队,实在是王朝的悲哀。
“这个人,我带走了,这里就交给你来负责了,出了事情,我来担责。”禹木一把将腱子肉拎了起来,对刚才的将士道。
众人见状,哪里能让他过去。
要知道,这腱子肉可是上边亲自封的职,岂是他想废就废的?
禹木也知道这样做会引来麻烦,但是,眼前也是没有办法了。
若是这种人一直在这个位置,迟早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不现在拔除这个威胁,以后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给我死!”
腱子肉被禹木拎起后,右脚飞起,冲着禹木的胳膊就是一个侧踢。
这激怒之下的一击,力道着实不。
但是,禹木的肩头却是丝毫没动。
腱子肉眼皮一抽,看着一点事情没有的禹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一旁来就看他不顺眼的武者,双手抱在胸前,随口道:“我就吧,这家伙没什么修为的,也就是个花瓶。”
花瓶?
腱子肉心想若是自家再不还击,这不是把自己的面子折了么?
连忙从腰间掏出一只透亮的匕首。
这匕首,不少人都认识。
这西虽是匕首的样子,却其实是一种暗器,叫“元素炸弹”。
这匕首所用的材料,其实是储灵的石材。
只是,工匠故意将这石材打磨地很薄。
再注入大量的元素之力。
如此一来,这西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受到比较大的撞击就会破裂开来,将其中存储的元素之力都释放出来,引发巨大的爆炸!
武者们知道腱子肉家底的不少,见到他抄出元素炸弹,连忙向着后退去。
“别冲动啊!这西的威力可是不啊!”
腱子肉猖狂地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在一边嗑瓜子看戏的家伙,等回去了以后!我一人赏你们一个!把你们都废了!”
一人赏一个元素炸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少人赶紧过来像向他求情。
腱子肉蹬鼻子上脸,将一众人轰走,把玩着手里的家伙笑道:“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晚了!”
禹木拎着他的衣领,歪着头问道:“这是干嘛的西?”
这元素炸弹也就是近年才发现明出来的,所以禹木并不清楚这西的用途。
只是能查觉出来它中间蕴含的磅礴力量。
腱子肉见禹木还是没有撒手的意思,狂笑道:“这是能让你化为灰烬的西!”
着,腱子肉用力将衣服扯开,从禹木手中溜了下来,光着膀子闪到了一旁。
“现在,跪下!求我,让我饶你一命!”腱子肉举着元素炸弹喝道。
一众武者心想这货是要玩命啊,连忙退出去老远。
这一片空地,眼下也就剩下了禹木和腱子肉两个人。
禹木手中还抓着他的上衣,随手丢到一旁,嫌弃地道:“真是令人作呕。”
腱子肉也不知道这话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他的衣服,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还是没拿自己当回事儿。
“你会后悔的!”
腱子肉气急败坏之下,直接将元素炸弹裹着一股真气扔向了禹木。
禹木瞧着这元素炸弹出手的力道,心想这货还真是没多少斤两。
或许这一身的腱子肉都是吃出来的,而非练出来的。
一个响指,将元素炸弹转移到神识空间中,禹木闪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毫不客气!
牙上带着肉丝直接飞出几丈远。
腱子肉在空中转了一千多度,咣当一声头着地,砸到了地。
周围一圈人瞧他脖子都扭成这样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痛。
冷冽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禹木向众人问道:“还有人有什么要问的么?”
这些武者虽都知道腱子肉实力不强,但是平心而论,他们都知道自己决计是不可能一拳便将腱子肉打废成这样的。
面面相觑,都没有吱声。
最后,开口的还是那名将士。
“少侠修为傲人,只是我等有皇命在身……”
禹木知道,军令如山不可违,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我没让你干别的,依旧是值守边城,检查可疑人员。只是,你们带头的这货现在废了,是不是该你暂时顶班儿了?”
他这么一,那将士心想确是如此,手握长枪问道:“那他的伤……”
“当时候如实汇报,就是禹木打地,就行了。”
禹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飞身过了城墙。
众武者和兵将见他就这样走了,连忙上去问道:“我们就这样让他进去?”
那将士叹气道:“你们以为凭我们这些人,能拦得住他?到时候如实汇报吧。”
禹木进了城池,平日来人就不多的裴多之城这会儿更是成了一座死城。
照理来,凶兽已经被除去,这里的人应该多一些才对。
他正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着这阵脚步声,禹木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身后不是裴多的城门么?怎么还会有人进来?
连忙将头转了回去,
可身后,却是根没有人。
突然,一股真气波动涌现,禹木连忙闪身回过头。
面前,一个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个人,禹木已经很熟悉了。
句实在话,他已经不是很想再见到这张脸了。
禹木没有和眼前的人搭话,倒是想通过神念联系到了天幻之境的劦霄。
“劦霄,你丫不是去追血奴了么!怎么这货还没死!你办事儿效率也太低了吧!”
雷通那边,劦霄正在身心炼化天幻之境,哪有心思理禹木。
半天,禹木见无人回话,切了一声,冲血奴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儿都有你?”禹木完这话,连忙改口道,“不过,好像几次都是在裴多附近遇到你的,你家不会是住这附近吧,要不回头带我串个门什么的?”
血奴依旧是一身血红,四肢四件储灵的宝器。
想来又是不知道在哪祸害了武者,融进了自己的身体。
“子,当初没有杀了你,我还真是有些后悔啊。”血奴似乎很满足自己的新“生命”,满脸堆笑道,“不过,我也不是很在乎,毕竟,因为你,我也得到了不少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