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漫天黑洞笼罩之下,唯一干净的这一净土,便是奇浓嘉普王朝。
而现在,部的变成,裴多之城,正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血奴回过头望着城下一群如蟋蟀般叽叽喳喳的武者和将士,眼睛微微抬了抬,脸上血丝一现,然是不屑之色。
嘴巴或许是有些干了,嘴唇泛了不少白皮,血奴倒是不在乎这些细节,“城下的渣滓么,想不想进来当个观众?”
“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口出狂言!”
楼下的武者们被他叫做渣滓,哪个能忍?
怒发而指,厉声喝道:“上边的红脸,你在城墙上吹风吹够了吗!吹够了,陪你爷爷们下来站岗!”
这帮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禹木听着墙外边武者们的挑衅,叹了一口气,干脆盘膝坐在了白犀牛的头上。
白犀牛是血奴的召唤物,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倒是格外的安生,丝毫没有要把禹木摔下去踩死的心思。
它这么安静,毕竟是主人的会意。
这一点,禹木猜得到。
微微抬了抬眼皮,血奴这会儿正在看着他。
“怎么不陪底下的那群货扯皮了?”禹木似乎是有些无聊了,轻轻抬着嘴角问道。
血奴打量着禹木这副无打采的样子,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啊,我怎么为了一群渣滓耽误了和你的欢愉时光,你是不是!”
“你倒是真敢,你不一直在耽误时间嘛?”禹木将手按在脖子上,用力地揉了两把,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的光。
他现在,冷静地出奇。
眼中唯有身着红色劲装的“大红人”。
自然,血奴的眼中,也唯有禹木。
倒是,有时候,余光还是会忍不住瞟向下的一群吵得人脑仁疼的武者。
“还是解决了比较省心。”血奴斜了斜眼睛,挥手便是一团光亮的能量球。
不仅如此,这光球之外,还缠绕着一道道黑色的火焰。
血奴在术法融合上的才能,可以是古今少有,就算这元素之力都是通过吸收得到的,也能轻易地灵活运用,并加之改造、融合。
眼前的“黑火圣弹”就是他融合了五大院长的能力后发明的。
不过,他对这个作品并不满意。
毕竟,这只是单纯地将黑火附着在了“圣弹”之上,并不算是术法的融合。
也就是,这并不是他所追求的西。
这样的术法,他是不会用来对付禹木的,因为他要给禹木展现的,一定是完美无缺的、被自己所认可的术法。
这种劣质品,也就是用来对付杂鱼的。
“杂鱼和失败的术法,或许还挺配的……”
血奴随手将手中的黑火圣弹丢了下去,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而下边的这些武者、将士,在他的眼中就如同垃圾场一般,或者比垃圾场还令他作呕。
这些人,不配使用术法,同样,也不配活着。
而他,正在做的,正是在清理垃圾,让这个世界干净点。
血奴其实一直都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人间大劫,一点也不抵触。
但是现在,他似乎知道了原因。
或许,他的内心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人间大劫,质上,也就是个清理垃圾的手段,能活下去的,就有资格活下去;至于不能活下去的,那边就该被处理掉。
对了,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吧!
血奴也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也会被清理掉,只要是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便是朋友!便是知己!
“人间大劫”和自己或许便是知己!
他脑子里渐渐出现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是这样想,血奴是兴奋。
他在元组织里虽有一个搭档,但是自始至终,自己从来就没和他一起行动过。
因为,那是个束手束脚的家伙,和他完是格格不入。
也就是如此,他名义上有组织,也有队友。
但实际上,却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家伙。
而今天,他觉得他找到了!
血奴望着远处天际黑压压的一片,和漫天飞舞的水、土、火、风元素术法,就像是在欣赏一幅艺术品一般。
他还在望着天边,提了提声调,虽正背对着禹木,但也懒得在转头了。
“呐,禹木,你不觉得,‘人间大劫很可怜么?”血奴瞪得满圆的眼睛渐渐收了回来,扬起的嘴角也渐渐落了下来。
这会儿虽是出手的最好时机,可禹木没有动,脚下的白犀牛一动不动,对面的血奴也一动不动。
禹木也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大劫,可怜,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
血奴缓缓转过头,脸上变得有些冷漠。
这幅表情,跟原来的血奴那疯狂的样子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血奴周身的真气来很稀薄,现在,他不再隐藏,将它们都调动了起来。
五色的气衣,化作一件战甲,覆盖在冷脸血奴的身上。
他抬了抬手,望着自己手臂上逼近实质化的气衣,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这么多人一起对抗‘大劫,难道他不可怜吗?人间界的武者、将士、百姓有多少人?而大劫呢,他只有一个人……
不,现在,他有两个人了,
因为,我加入他的阵营了。”
“你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加入了‘他的阵营,你能得到什么?不就是横竖一死么?”
“我们是朋友啊!知己啊!为他而死,死得其所!比起你们要要西、金钱约定的那些狗屁友情,我们,质朴地太多了!”
冷面的血奴,面上血光又现,那副疯狂样子又回来了。
不过,这回不再是单纯的兴奋,还有愤怒!
这一切情绪,他都要发泄在禹木的身上。
这一点,禹木自己也清楚。
不过,
“为了这个要毁掉整个人间界的怪物而战斗,你也算是没救了!”
怒目而视,一脚,猛烈地踏在了白犀牛的头上,腾身而起。
左手呈爪状,右手兑在左手虎口上。
这个姿势,正是“拔刀势”。
这会儿,禹木的手中没有刀,任谁都看得到。
血奴自然也看到了,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这个少年,是可以凭空唤出兵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