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童游的父亲叫童译民,父母离世的早,他是靠做棺材养活自己的,棺材是和死人联系在一起的,亲戚们觉晦气,也就都不与他来往。
平时想不到他这个人,只有到了需要棺材时才想起他的存在。
童译民性子很沉闷,为人实诚,做事非常认真,绝不会敷衍了事,他的木工活很细,做的棺材也是巧夺天工。
平日里闲来无事也会雕刻一些手工活,家里的一些家具都是他自己亲手打造的,还雕刻出很多别致的花纹。
但是因为他是做棺材的,镇上没有人找他打造家具,都是去别处买的。
他住在镇上的一座大山中,大山中只有他和林爷爷二户人家,二个人都是做手工活的,只是林爷爷是做编织的,用竹子编织一些竹篮竹筐。
林爷爷为人古怪的很,脾气也很暴躁,镇上的人都很怕他。
他也是常年呆在自己的屋里,和谁都不来往,只对年仅六岁的叶沫有着好感,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有慈祥的样子。
童译民虽然和林爷爷住的不怎么远,但是童译民知道林爷爷的性子,就从不与林爷爷走动。
他一年到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与他话,一年中也就有人买他的棺材时,才上几句话。
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每天都是和木头打交道,不然就是和棺材打交道。
有一天童译民去山中除草,在路过凛元水库时,听到女子凄厉的呼救声,起初以为自己幻听,之后又断断续续的听到,那声音痛苦极了。
他就停下脚步,在水库的附近找很久,草丛还有洞口都找了,但是都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等他想在听那声音时,却也没在出现过,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他也就没有当回事。
到了次日村民们在水库的草丛中,发现一个身穿破衣烂衫,身上衣物湿哒哒的,头发也是脏兮兮的拧成团,长长的头发挡住,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她露在外面的手,还有没有穿鞋的脚上长满颗粒的水泡,身上还有鞭子抽打的痕迹,她一直在往草丛里缩,浑身打颤,害怕极了。
村民们一个个的手里都拿着工具,围着她,女子身上长的那些水泡,村民们都不清楚是什么西,水痘也不可能有那么大颗,看到都头皮发麻。
因此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只是站在一边拿着工具恐吓着她。
有几个壮着胆子拿着铁锹戳她,想看女子的反应,但是女子只是挪动步伐,没有其他激烈的反应。
这时候人群中不知谁了一声,“这怕是瘟疫吧。”那声音很响亮,似刻意而。
一句话让村民们都退后好几步,生怕被传染了,他们也不去辨认真假,就相信了刚才那人的话,断定了女子身上长的就是瘟疫。
“这要是留在这,传染了整个镇子上的人怎么办?”
“所以不能留,把她绑起来赶走。”
“对,绑起来赶走。”
“赶走没有用,那可是瘟疫,还是把她烧死,才能彻底的做到不被传染。”又是刚才的声音。
“没错,烧死她,不然镇上的人都得遭殃。”
李曦从人群中站出来,没有任何嫌隙的走到草丛中的女子身边,她蹲下身,很柔和的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帮助你的。”
女子缩了缩身子,挪动着步伐,慢慢的远离着李曦的靠近,赤脚踩到了地上的刺,也丝毫不觉。
“你不要动,你身后的地上都是刺,你放心,我不走近,我是想帮助你缓解身上的痛。”李曦话很心,语气也很柔,似在哄着一个朋友一样。
女子虽未曾回应,但是没有在往后挪,只是身上一直在打着颤。
见女子听进了她的话,李曦接着道:”你可以跟我走吗?我是想帮你,不让你身上的痛在伤害你。“
“李老师,你不怕死,也别连累我们,你这要是被传染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就是,什么闲事都管,管我家女娃不读书就算了,连传染瘟疫的疯女人也管。“
一边的秦容容附和道:“没错,也就是生活的好,没事闲得,要是像我们这样的,每天忙着做事,看她有没有闲心管。”秦容容这话的脸不红心不跳。
对于他们那些不好听的话,李曦听多了,就免疫了,根不会去在意。
李曦细看了下女子身上的水泡,她能看到水泡里面有着很细的虫子,那些虫子在啃咬着女子的肉,李曦看着都能感觉到痛。
李曦过一些医术,因为镇上的女孩子得病没钱医治,大多都是被放弃的,她是为了能更好照顾那些生而的。
那些大人们是连女孩来月事都不知道,也没有跟她们普及过,有些来月事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好在李曦都会教育这些问题,都是生理常识,还会一些简单的医术问题,让她们知道怎么更好的照顾自己。
不过李曦的生理常识,被镇上有些人听了去,觉得她很轻浮,当着孩子的面那些事情,对她有着很大的意见。
李曦医术虽然不湛,但是也是了解瘟疫的特征,而眼前这个女子身上的更多的是毒素,只要将里面的毒释放,就能医治好。
她起身,对着那些村民们道:“她身上的不是瘟疫。”
村民们连连后退,都捂着口鼻,“你怎么知道,你是老师又不是医生。”
“李老师过医,她懂,她不是瘟疫,就肯定不是。”叶晓站出来为李曦话。
秦容容呵斥道:“年纪的,你懂什么,回家干活去。”
虽然叶晓才十一岁,但是懂得的确实比秦容容还多,只是年纪,没有信服力。
每次叶晓不想在意秦容容,但是每次被秦容容训斥,心里都难受的很,她来觉得自己没用,只是被呵斥就难过个什么劲。
她不想将难受的自己呈现在众人面前,就生气的跑走,而秦容容丝毫不在意,反倒是李曦有注意到。
“就算她身上的不是瘟疫,她不是我们镇上的,也不该留,你们是把。”
“就是,一个疯女人,谁知道她是什么人,要是杀人犯躲到这里呢?”
李曦眼神落在人群中的霍延民的身上,似乎他总是在刻意的挑起事端,她质问道:“霍延民,你也不是我们镇上的人,你是不是也该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