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弄阳闻言,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啊不对,什么?卉公主外头有人?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老板娘,您是在哪里听到的?八成是人家瞎,中伤我夫郎!”
南宫弄阳有意无意地接话,打开老板娘的话匣子,只要有人想要和她八卦,信息对她有用的,她肯定不会放过。
“哎哟喂,南宫姐,我也是知道你家和百里府向来势同水火,您之前也是闹着脾气不愿嫁的,我这才敢大着胆子和你我听到的闲话呢!咦,莫不是,才嫁进百里府几日,您就变了个人儿?哦?对,还来我这儿给夫郎买鞋来啦!”
老板娘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解释,南宫弄阳其实很讨厌被陌生人碰到自己的,但是一想到原主马大哈似地和别人相处,也就怕露馅儿忍了。
连街上的老板娘都知道百里府和南宫府素来不和,今日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异常,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南宫弄阳只好赶紧打哈哈掩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反正也改变不了现实,与其像仇人似的过日子,还不如好好相处呢,您是不是?”
完之后,南宫弄阳发现自己话又太过成熟,不知道旁边的人对她会不会起疑,毕竟原主可才是13岁的女娃呀。
正在忐忑着的南宫弄阳被老板娘又一下重重拍手吓了一跳,这人不自己拍自己的,拍着她的手干嘛,那么用力,手都红了。
老板娘并未察觉到南宫弄阳的异样,接着笑咪咪开口。
“想得通就好,其实呀,我以前14岁那年出嫁,来心系李员外的,奈何被逼嫁给我家现在那死鬼。
刚开始我也闹着寻死觅活的,可新婚一夜之后,就不这样想了,我也有点像嫁给仇家呢,和您一样,那个,南宫姐啊,男女之事……”。
南宫弄阳听觉得不对劲儿,这老板娘话题要带歪了,遂假装啥都不知道地拉起宫婷就跑了,老板娘笑嘻嘻的追出了店门,站在抬价上吆喝。
“哎哟喂,害羞个啥,嫁人了就是大姑娘了,南宫姐,明天记得来买鞋呀!”
南宫弄阳假装没听见,拉着宫婷噔噔地在大街上跑得飞快,两个的身影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着,弄阳心里腹诽。
古代的女子都这么开放了吗?自己虽然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但不相信男女之事有那么大的魅力,一发生关系就连以往的仇恨都能消了,那这世上哪还有那么多对立仇家的情侣不得善终呢?
“姐,我跑不动了,前面就是宰相府了,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宫婷跑不动撤开了手,南宫弄阳见状叫她后面跟来,自己朝宰相府的后门跑去。
宰相府后面有一个荒废的庭院和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哪里是原主以前练功会情郎的地,以前的每月十五,她的曲哥哥都会出现,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还教她一些新的武功招式。
寻着原主的记忆来到这断壁残垣的荒废地,南宫弄阳心里有些发毛,尽管现在还是白天,但此处荒草丛生,杂乱无章,处处透着阴森,看来这原主的胆子不啊。
要不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冠千曲是真心对她好的人之一,她现在也不用一恢复健康就这么上赶着来碰运去。
在原主的记忆里,冠千曲是一个武功十分高强的人,要是再能遇到他,得好好和他多些功夫来傍身,以后好行走江湖。
南宫弄阳伸手戳了戳自己的手臂,想要把因害怕竖起来的汗毛顺下去,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冠千曲不在的时候,他们是这么书信往来的。
想了一下睁眼,沿着废弃的人工湖边缘绕了一圈,找到一个漩涡,漩涡里还有树上掉下来的叶子在里面转圈,慢慢被带进水里,沉入了池底。
显然,这个漩涡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洞,水流一直会从这个地一直流向一处不知名的地。
南宫弄阳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锦囊,寻着原主的记忆,把自己写好的竹筏信筒扔了下去!
看着竹筒慢慢被带沉池底,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准备离去,吐了口浊气之后心里吐槽,要是她和曲哥哥有手机,互加一下微信就好了。
联系一下还这么麻烦,而且还是只能她联系人家,人家回没回她信息,她都不知道,只能眼巴巴地等着。
以往原主丢了信筒之后,有些自己提到的愿望,在下次见到曲哥哥的时候,曲哥哥都总能满足她,虽然从来不能给她回信,所以这次她也用原主的身份,厚着脸皮提了自己的心愿。
就在南宫弄阳觉得这样的联系式十分蹩脚,不如现代互加微信聊天来得便捷时,忽然身侧的树叶沙沙作响,南宫弄阳捋了捋头发,咦,没起风呀,疑惑不到三秒,立马开心地四处张望喊话。
“曲哥哥,是你吗?你来看弄阳了吗?曲哥哥,曲哥哥……”。
喊了半天,还是不见人现身,南宫弄阳忽然觉得有些后怕,刚刚明明感觉到附近有人,不是冠千曲,那是谁呢?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开心脸,切换成了惊恐的脸紧张地端详着四周,下意识地捡起了一根树枝当武器,警惕了起来,隐在树上的黑衣人目露凶光,满眼煞气地望着树底下的人儿。
既然是对少主无用的女人,那就留不得,虽然领头的老头暂时不能动这个女娃,但是他就是忍不了少主身边出现会给他带来污点的女人。
宗卉的出轨让他们十分愤怒,但一时无甚办法解决,且少主明言自己的事情,不许他们插手,所以现在只好把所有的气都撒到这个女娃的身上来了。
趁着自己的伙伴们都休息整顿,他悄悄溜了出来,跟踪了南宫弄阳许久,这才找到下手的机会。
这地这般荒芜,死个人不被发现真的很容易,就算发现了也可以制造成不慎自己挂掉的案发现场。
加上这个女娃明明已经嫁给了少主,今天还在街上与其他男子那般亲密,现在又来这里惦记着另一个男人,这也算身心都背叛少主了,这样不忠不义的女人,留来何用?
黑衣人把自己脖子间的黑布提了一下,很快就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蒙好了面,凶神恶煞地提着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