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老头虽然简单分析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们跟了劳资多久才晓得劳资在这里的?”
那个跪在床前举着药的兵吓得一怔,但还是一五一十地了,
“回陛下,奉皇后娘娘之命,在天下各个州县的地都布有人的。
皇城会比较多,之前听到云来客栈有异常,后面看到您跟随在南楚宰相身后自由进出云来客栈。
听闻您在南楚时,是南楚宰相之妻的师父,虽然您身份高贵,但跟随他一起出门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一直没找到接触您的机会,让陛下受苦了……”
郎老头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里乐开了花。
这些蠢货果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堂堂郎安国君,若不是百里尊与他有关系,他怎会愿意屈尊宰相队伍之中,陪他同行?
还没怀疑百里尊是他的崽,甚好,郎老头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侍卫的汇报,叫人家滚了。
因为他要以睡觉为名思考一下一会儿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找自己的崽,嘱咐好自己的崽,他就真要回去享受自己的皇帝生活了。
在外漂泊的日子确实苦,一把年纪,也该好好享受享受安逸。
好像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睡眠会变少的,郎老头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很多时候是需要一些蜂蜜水或者是安神香助眠的。
现在正好借着这个迷药的药效好好入睡一下,醒来之后就有神和力去找儿子了。
是药三分毒,他是懂医的,且愿望没实现之前是非常注重自己的健康问题。
所以更加明白解药服了还会有残留的药效在身体里的副作用,最好的解迷药的式就是顺其自然好好睡一觉再醒来,这样身体里的药物残留就只有迷药一种了。
毕竟需要解药的人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才需要尽快恢复清醒的,他现在又没有性命之忧,也不需要着急赶着去干什么,索性就安睡一下。
还在汇报的兵,叽叽呱呱垂着头了半天,一侧的同僚见郎老头睡着了,还打起轻微的呼噜声才声提醒他。
兵才停止了自己的解释,想着挣扎起来,预估药效一过,郎老头醒了也是晚饭的时分了,他们出门又没有带御厨,只能在吃的这面尽一百二十个心去准备。
平时他们都是一群粗糙的汉子,对于吃的只要能吃饱就行的,军人嘛,没有那么多讲究。
但是现在不是他们这些大老粗一起了,他们还要伺候好郎老头,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兵都忘记自己跪了多久,起来的时候,腿麻抽筋,又不能发出声响影响到郎老头休息,这酸爽,让他一时站都站不住。
旁边的同僚只好悄悄地离开自己的岗位移步过来帮忙一下。
…………
半夜三更。
大家都放松了警惕站岗,郎老头见状,一把药直接把房里的,房顶上的,还有院子里守着,保护自己安的郎安孩儿们迷晕了。
因为他需要出去一趟,这些孩子一晕,黑鹰就快速飞到了他的身后。
黑鹰的迷药也早就醒了,醒来之后自动守在郎老头的房门前站岗。
大家都是同僚,也就没有为难黑鹰限制他的自由,且黑鹰是郎老头身边的红人,平时在郎安,他们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呢,怎敢得罪他?
刚刚街上把他迷晕都是很过分的事情了,黑鹰一醒就有人与他解释并连连道歉,遂现在黑鹰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
郎老头一出房间门,他就乖乖地现身站到了主子身后,履行自己的职责。
郎老头见孩儿们都睡着了,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心情不错地道,“走,晓得怎么带劳资回去吧?来的时候忘记记路了。”。
黑鹰恭恭敬敬地抱拳回话,“主子放心,黑鹰认得!”,于是就先跑上前去开了院门,把郎老头迎了出去。
此刻的云来客栈,百里尊也刚回来没一会儿,随口一问,下人汇报郎老头半夜三更了一直没回来,他着急地命人出去找。
毕竟平时老头子还是很养生的,一到点就睡觉,平时这个点都已经在和周公下棋了。
虽然他老人家身手好,且还有高手护卫相随左右,但自己作为儿子的,半夜不见老爹回来,还是很紧张的。
半晌,陆陆续续有人回来汇报找不到,还有一部分人还在外面悄悄找,因为此刻街上已经宵禁,百里尊闻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遂随手从床边的屏风上捞起自己的披风,准备自己亲自去,就在他快要系好披风时,窗户被破了。
朗老头一把老骨头灵活地钻了进来,屋内的人除了百里尊,来汇报的侍卫均吓了一大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急护在百里尊的面前,拔刀相向。
黑鹰也随后钻进窗户,拔刀站在郎老头的面前,把郎老头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言不发,室内点了灯的,大家看清彼此之后,有些尴尬地僵持着。
郎老头见自己的崽在披披风,不悦地把挡在自己面前的路障黑鹰推开,走向自己的儿子。
护着百里尊的侍卫见来人非刺客还是熟人之后,也乖乖地收起了自己的剑,退到了一边。
郎老头十分不客气地发布命令叫闲杂人等都先出去,表示他有事和百里尊。
百里尊这边的侍卫早就习惯了郎老头对他们的宰相大人无礼,宰相大人也不跟他老人家计较,遂看向百里尊征询一下百里尊的意见就准备撤了。
百里尊果然给了他们一个撤的眼神,侍卫们乖乖地退出了房间,黑鹰直接再次钻出窗户,跃到房顶上放哨站岗。
站岗的位置,他一直都喜欢在房顶上,视野开阔,空气好,还可以赏月,连某某同僚去某棵树下上个厕所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位置十分惬意。
外面的人站好岗之后,郎家父子有了足够私密的谈话空间,反而还一时大眼瞪眼不知道啥了。
百里尊预感郎老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和自己,但目前他猜不到大概是什么事儿,因为俩父子还不是很熟悉了解彼此。
郎老头见儿子尽量表现得坦然,心里很不好受。
之前在南楚来为了他的安和身份不被曝光,自己就要先离开的,后因南宫弄阳的把戏,自己才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
自己造成的错误,他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多看儿子几眼就已经很满足,可现在让他一下子要急着离开,他老人家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半晌才调整好情绪准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