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景瑞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南宫弄阳和骆斌的身体状况会有所延迟,翌日,他们就向鹏城峰进发了。
刚开始还可以坐马车,到了半山腰,只能骑马,南宫弄阳担心云朵的安,就把云朵背在自己的背上,杵着一根柴杖跟着部队慢慢往上爬。
骆斌休整了一个晚上,勉强能自己走动路,也杵着一根柴杖,在流珠的搀扶下,深一步浅一步的跟着。
猗景瑞还算有良心,没有催促他们的速度,大家也就慢慢地走着,想走快的,就走到前面一点的位置等他们。
骆斌自己都自顾不暇,还不忘伸手拖住云朵的屁股,让南宫弄阳前进的重力些。
南宫弄阳老是劝他,云朵不重,现在就三十多斤,但骆斌还是舍不得撤回自己的手,鼓励南宫弄阳继续走,他能坚持。
就在南宫弄阳和流珠也不知道骆斌了多少次,“我可以的”时候,忽然听到骆斌了一句,“我不行了!”。
然后流珠一个没扶住,骆斌直接摔在了地上,呼吸局促,两眼翻白。
流珠着急地跪在他旁边,着急地询问他怎么样,南宫弄阳也着急地砰地一声,跪在了骆斌的旁边,帮忙把骆斌躺平。
就在骆斌躺平之后,流珠着急地把脉时,他两眼一番,晕了过去,一点气息也没有。
流珠以为他只是太累,暂时昏迷了,着急地给骆斌喂了一粒丹药,就被猗景瑞唤了去。
南宫弄阳只好焦急地守着骆斌,也无计可施,忽然她想到不对劲儿,骆斌现在汤药还好,吃丹药很有可能消化不了会卡住的。
昨天她喂他药的时候,骆斌是睡着,不是休克,且自己还运功帮他送药,现在流珠这么草草了事,作为大夫又不在身旁守着,骆斌这样很危险的。
很有可能会因为药物卡住影响到他身体的调节,导致他就这样昏厥不醒,直接睡过去了。
加上她在现代到的急救知识,人刚刚晕过去休克的时候,是需要尽快做心肺复苏的,且只有四分钟的黄金抢救时期。
要是这四分钟抢救不过来,就真的抢救不过来了,救法不是流珠那样救,想到此,瞬间她吓得脸更加惨白,伸手按在骆斌的胸腔上,用尽自己的力为骆斌做心肺复苏。
云朵好像知道她的着急,乖乖地趴在她身上,两只肥手放在娘亲的脖子上,也不恼,乖乖地看着。
流珠见状,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不顾猗景瑞的警告,着急地跑了过来,面色惨白地看着南宫弄阳着急得直跺脚,她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救治式有问题了。
希望还来得及,骆斌别因为自己的救治错误,命在此交代了。
见南宫弄阳着急得满天大汗,且她自己病都还没好,力气怕是不够,于是她也跪在骆斌的身侧,叫南宫弄阳快速放开手,她来接应。
大家伙儿就看着南宫弄阳们在那里忙,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打算出手帮忙的。
毕竟骆斌的命对他们来,一点都不重要的,且猗景瑞都没有下令让大家去帮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南宫弄阳早就习惯了这群人对生命的漠视,虽然此刻让他感到很心寒,但她还是很快收起自己多余的情绪,一瞬不瞬地盯着骆斌的状态。
看到流珠做心肺复苏半天骆斌都没有反应,她只好提醒道,“人工呼吸一起!快!”。
流珠听不懂什么叫人工呼吸,也不敢停下自己手边的活儿,还在按压骆斌的胸口。
南宫弄阳气得一把把她推开,伸手捏紧骆斌的嘴巴,呢喃祈祷,“百里尊,我是在救人,你不许吃醋!姐夫,你挺住!”。
然后吸了一大口气,对着骆斌的嘴巴吹了进去,一次又一次,在场众人都看呆了。
南宫弄阳居然不守妇道,当着这个多人的面,亲她的姐夫?
这些人都是老古董,并不知道什么叫心肺复苏,什么叫人工呼吸,这是救人救命的事,在他们这里却完变了味儿。
南宫弄阳知道他们怎么想,也没时间理他们,见骆斌的眉头动了几下之后,她大喜,咬着牙坚持,又把手掌按到他的胸腔上,接着按压。
努力了两分钟左右,骆斌艰难地咳出了声音,南宫弄阳见状大喜,更加卖力按压了起来。
听到骆斌咳嗽,流珠才从南宫弄阳刚刚对骆斌的人工呼吸震惊中走出来,着急地关注回骆斌的状况,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没想到,关键抢救生命的时候,因南宫弄阳大胆的抢救动作,吓得她连医者最该有的镇定和专业都抛诸脑后,想到此,不由得有点内疚起来。
骆斌刚刚情况那么紧急,要是命短一点的人,自己在耽误个几分钟,骆斌的命真的要交代了。
只是,她实在是不懂什么叫人工呼吸呀,这也不能怪她生活在这古代,什么急救知识都知道得很有限。
南宫弄阳可没空留意到流珠的心里有过许多弯弯绕绕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依然很用心地卖力在救人。
就在她努力到快五分钟,手臂酸得快没力的时候,骆斌猛地一咳一喷,刚刚流珠喂进嘴里的药丸被吐了出来。
接着睁大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是目光还有些涣散难受,感觉气息不是很顺。
南宫弄阳担忧地跪到他的头边,边关切骆斌的情况,边用手帮他捋胸口,这样利于他呼吸一些。
“姐夫,你怎么样了?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南宫弄阳关切地凑上前,骆斌睁得大大的眼睛才稍微好一些,努力眨了眨眼,气顺了些之后,感觉双目有焦急了才定定地看向南宫弄阳。
云朵也不示弱,两只手扶着娘亲的脖子,也心翼翼地伸出脑袋看向舅舅,一张嘴,他的口水落到了骆斌的脸上,还不知错地傻笑。
南宫弄阳气得笑了出来,掏出手绢给骆斌擦掉了,骆斌气顺了不少,也跟着笑了。
看着妹和云朵,三个人在那儿傻笑,流珠一个人在旁边,笑得很难受。
因为从刚刚骆斌的眼中,她清晰看到,骆斌的眼里只有南宫弄阳和云朵,没有他们这个阵营里的人的位置。
流珠见骆斌无事之后,默默退开了,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就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