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流觞想起刚刚表哥的那个尴尬表情,还在忍俊不禁,南宫弄阳见位置宽敞,马车也没那么晃了,瞬间缩成一团保暖,呼呼大睡。
流觞给她整理好盖的衣袍,坐到了驭夫的旁边,关下帘子叫驭夫驾车慢点稳点,不急着回去。
然后吩咐一部分人护送猗景瑞先回山,部分留下与他们同行,就坐在马车上赏月守着南宫弄阳。
猗景瑞一走,流觞瞬间觉得自在多了,连现在没多少意识的南宫弄阳,睡相看着都安稳了不少。
驭夫早已下车与留下在野外过夜的兄弟们烤火去了,留下流觞一个人给南宫弄阳尽心尽责地当守护神。
一个人,又无事可做的时候,总是比较喜欢胡思乱想的,流觞回想刚刚南宫弄阳呓语,顿时觉得她好可怜。
新婚不久,该好好享受百里尊的宠爱,当他的公主,过着女王般的生活。
却被自己抓了来,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虽然她很可爱也很坚强,但她心里一定很不开心,在最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她的男人,百里尊。
估计每每午夜梦回,都不知道她哭肿眼过多少回,流觞想觉得她可怜,十分同情她的处境,对自己之前把她抓来这事儿耿耿于怀。
没有人天生就是要做坏人的,人之初,性善,可现在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能为她做的并不多。
以前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一起都是开开心心的,哪知他遇到的第一份情愫是这样的,让他根无从下手,茫然无措。
很快,天边泛起鱼肚白,马车停在了鹏城峰半山腰,因为南宫弄阳还没醒,又不好抱着她回去,只好等她睡醒,先生火弄些吃的再上山。
毕竟一会儿爬山还要爬一个时辰左右,这山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填饱肚子补充体力犹为重要。
流觞去林间便回来还带了一些野果,便一会儿吃完烤肉这些荤食解腻的。
以前吃西没那么讲究,自从遇到南宫弄阳后,吃饭这一块深深受到她的影响,都习惯性地饭后来点水果,又健康解腻又养生。
兔肉,蛇肉的烤肉香味瞬间迷漫山林,南宫弄阳被香气熏醒,迷迷糊糊地伸了好几个懒腰,翻了好几个身才勉强爬起来,像只青蛙一样坐着,微微虎背。
脑子一片混乱,意识涣散,眼神呆滞,还收获了一个鸡窝头,流觞掀帘叫她起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流觞像似瞬间被点重笑穴一般,扶着车棱捧腹大笑,原来粗鲁妇人起床困难的状态是这个样子的呀。
要是其他女人,估计两人一照面就大喊大叫,尴尬地直道歉喊失礼赔罪啥的,但看到南宫弄阳这样,因两个人的性格都很马大哈,完没有尴尬这一。
流觞取笑她也是毫不掩藏,南宫弄阳听到笑声,动作缓慢似婴儿般,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看向流觞。
好看的双眸从眼大无神慢慢聚焦,凝神,流觞模糊的脸才完看清,看到流觞嘲笑自己,南宫弄阳也不生气,“哼”了一声就四肢并用地爬起表示饿了。
流觞伸手直接怼脸阻止,差五寸距离就要整个手掌盖到她脸上了,才把南宫弄阳喝退停止往外爬,提醒道,“外面都是公的,你好歹是个女人!能不能简单收拾一下?像个糙汉似的!”。
南宫弄阳这才回神打量自己,哦天,她睡马车上了,还为啥想不通是流觞来叫她起床,不是云朵把她闹醒呢。
思维回归正常一些之后,昨晚的事情在脑海里似电影回放一样,慢慢想了起来。
宴会,然后喝醉,然后回山,然后记不得了,完只记得好的和无关紧要的,得罪人这事一点都记不住。
流觞见她回神了,就叫她慢慢收拾下马车来吃西,一会儿爬山回去,然后扯下帘子就走了。
爬山回去的路上,流觞老是含沙射影地想打探她是否记得醉酒后了啥?
男女话题是永恒的话题,看来在那个时空都不会地位下降呀!
南宫弄阳努力想了想,太阳穴还突突地跳得她生疼,但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流觞就吓唬她,她彻底得罪了猗景瑞,胡诌她吐到了人家身上,还骂人,拳打脚踢这些。
南宫弄阳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但是死不承认自己的酒品有那么差,一路上有有笑,很快就爬到了山顶入宗牌坊前。
南宫弄阳看到牌坊后面约十米距离左右的台阶,有两个人站着,一只大的牵着一只的。
定睛一看,是姐夫和云朵在等她,南宫弄阳开心地奔上前去,骆斌也看到了她,唤了一声“弄阳!”。
云朵见到娘亲回来了,高兴得“啊”地叫了一声,同步跺了跺脚,要不是骆斌牵着他,家伙又差点没把自己跺摔倒,他还不太能站稳太久呢。
家伙表达完自己的激动之情后,张着嘴巴唤道,“娘亲,娘亲!”,然后迈着他的短腿想要奔上前,扑进娘亲的怀抱里。
因为云朵前面一米左右就是台阶,骆斌怕他还不会走台阶,就弯腰抱起他准备带她和妹汇合。
云朵以为舅舅是不让他去娘亲那边,瞬间意见大得很,拼命挣脱抗议,南宫弄阳自己已经跑到了他们身侧。
云朵笑嘻嘻地露出他的牙齿,还伴有点口水,张开手就要娘亲抱,骆斌只好把云朵交给他娘。
云朵见娘亲抱着自己,开心地又把额头撞了过去,想和娘亲表示亲昵。
南宫弄阳记着上次的教训,知道他撞额头掌握不好力道,所以待儿子脑袋过来之后,她才把额头靠了过去,轻轻和儿子一碰。
云朵碰到额头可开心了,嘻嘻笑,喷了他老娘一脸的口水,还很没良心地伸手用力抓他娘的耳朵,疼得南宫弄阳想把他扔了又舍不得,只好无奈地受着,抱着他回去。
虽然南宫弄阳一来心思就都扑在儿子身上,但骆斌满眼的红血丝她还是看到了,边往上走边关切地道,“姐夫,辛苦你了!一会儿吃了早饭好好补眠吧!”。
骆斌走在南宫弄阳的左侧,流觞走在她的右侧,像左右护花使者陪在南宫弄阳身边一起爬台阶回去。
骆斌简单应了一声,“嗯,你们也辛苦了,一会儿回去都好好休息!”,之后,没声了。
骆斌话一落,空气又瞬间恢复了沉静,连云朵都很沉默,打着哈欠玩他娘亲的头发。
没有南宫弄阳,家伙一夜一直闹睡不着,骆斌只好夜待命,使尽浑身解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