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甜还真没苗苗想得那么英明神武。
上回,司甜摆了黄牛们一道,主要就是看不惯这些人囤积居奇的行为。
在司甜看来,这种行为已然过界,她无法容忍。
但如今,他们却是在界线之内钻空子,她就觉得无可厚非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是走在正路上,她总不至于要去挑剔人家的路砌得不标准、缺斤少两吧?
有需求就有市场,堵不如疏,只要不出界,她也乐得跟这帮捧她场的黄牛和谐相处。
司甜觉得,她和黄牛之间达成的微妙平衡,可以看做现在的她与过去那个焦躁不安、渴望用金钱来提供安感的自己达成了某种和解。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纯粹懒得操心这些事罢了。
反正赚多赚少对她来差不多,现在她还多了个长期供货对象,更是不愁没订单。
这个长期供货对象财大气粗,还有一张能把死人活的巧嘴,也称得上是他那个位面的带货之王了。
这段时间以来,王二公子居然把第一批订购的货品卖了个七七八八,其中,最快追订的清凉防晒衣还获得了某位回乡祭祖的高官夫人青睐,一时间风靡京城。
根据前两天收到的虚假交易信息来看,这会儿,王二公子的京城分号开张事宜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办中了。
系统对此有些唏嘘,一日还难得跟司甜提起了它的前任宿主。
“这子跟我那前任宿主有点像,希望他运气比那人好一点。在这种封建帝制的低等位面里,富商巨贾都很难做得长久,除非家里有人在朝做官,或是找到正确的大腿,否则……”
司甜这才知道,原来系统的前任宿主是被皇帝弄死的。
她不禁有点汗颜,更加庆幸自己的位面没有王侯贵族,只要老实分,不违反法律,做个有钱人还是很滋润的。
为了保住自己这唯一的长期合作对象,这日司甜难得话痨了一回,利用交易弹框跟王二公子絮叨了很久。
中心思想就是,让他夹紧尾巴老实做人,可以的话不要把生意做得太大,能找个屹立不倒的靠山就最好了。
王二公子颇为感动,连着给她发来几十条假交易信息,几乎是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他近段时间以来的动态。
在一大堆的废话里,司甜只看到了两点颇为有趣的消息。
其中一个是王二公子的京城分号遭遇同行挤兑、他机智应对的故事,另外一个则是王二公子的亲事了。
先前见面时,王二公子一直絮叨着自己是个四有青年,比起**上的美好,他更看重心灵的契合,故而在那个封建国度里暂时还没找到合适姑娘。
结果,时隔一个月,王二公子就羞涩表示,自己好像被那个高官家的姐看上了。
不过,那位姐是老来独生女,在家里非常受宠,据道消息,很可能会招个赘婿上门支撑门户。
哪怕那位姐貌美如花,王二公子对倒插门都不感兴趣。反倒是他家的各式奇葩亲人十分激动,为着各种各样的缘故想要撮合这一桩亲事,让他十分头疼。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曾跟他议亲不成的胖姑娘,因为一瓶香水成了他家铺子的忠实粉丝,靠着那款怪味糖豆,竟然奇迹般地在一个月内瘦了一圈。
这位李姑娘家里也是经商的,行事泼辣,带着家里管事跑去郡城办事,结果半路上正好碰上王二公子。
彼时,王二公子也不知怎的,居然没认出这位传中的李千金来,甚至还因为喝了两杯酒心神荡漾,跑到人家面前献殷勤去了。
那李千金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见状立刻把他当做了登徒子,徒手来了个背摔,还好生奚落了他一番。
过后,王二公子幡然悔悟,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了外在因素蛊惑,当时那李千金绝对是喷了香水,不然他绝不可能如此失态。为此,他还愤愤不平地埋怨了司甜一通,怪她的产品药力太强,容易叫人把持不住。
司甜表示无话可,直接关掉了页面,重新耐着性子做起习题集来。
时间像流水般滑过,很快便来到了那个她难以忘怀的春日。
三月末的这一天,司甜早上起来就有点神思不属,心神恍惚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司妈妈也难得沉着脸,对着她欲言又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司甜心里一个咯噔,手心捏了把汗。
司妈妈一开始还不想,在她轮番追问之下,才红着脸将心里的事了出来。
“什么?唐律师约您参加他们律所下周末的春游活动?”司甜擦了把额前冷汗,颇为无语。“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比如,她那位渣爸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诸如此类的破事。
她摆摆手,直接拎上书包出门了,留下司妈妈在原地一脸震惊。
接到邀请之后,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以及,如果去了该怎么告诉司甜,结果司甜反应居然这么平淡,好像她的不是唐律师、而是王太太似的。
司妈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舌头打结错了,或是司甜听错了。
结果,司甜刚离开家不久,她就收到一条消息,是司甜发来的。
“明天周末咱们去逛街买新衣服,还有运动鞋。”
司妈妈红着一张老脸,拨通了前妯娌的电话。
她将司甜反应一,司大伯娘立马拍着大腿表示,她早就知道司甜不会反对,亏她还紧张个半天,简直多此一举!
司妈妈坐立不安了半天,终于酝酿好情绪,十分矜持、淡然地答应了那场春游邀约。
校里,司甜以为,今天早上起来的异样感只是因为这件事,过了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这重头戏还在后面!
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教室外突然一阵喧哗,教室里的生纷纷走出去走热闹,甚至还有探头往外看的。
司甜感觉有点不妙。
唔,她当时的跳楼戏码是发生在第几节课课间的来着?
死活想不起来了!
她手脚有些冰凉,僵硬地起身,正准备到走廊上去一看究竟,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
“有人要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