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觉得隐瞒还不如如实回答,若让主上知道自己偷服了毛虫祖的内丹,不定会认为自己同南玉是一类人,失了主上信任,反而得不偿失。
“内丹这么重要的西,你竟敢偷服?”南玉心中大喜,这么大的一个罪过,主上定不会放过她。
瑾瑶没有依旧没有理会南玉,看着手中渥丹递上来的火折子,问道:“此是何物?”
“三昧真火的火种,当初在青丘国守静元师就是用此物打败大护法的,也是用此物炼成九灵丹的。”渥丹道。
“大护法,功劳簿上给三护法记上大功!”瑾瑶面露喜色,招手让侍女端上一件红色的狐皮袍。
“主上!”
“主上!”
南玉和渥丹异口同声,只不过南玉见洞主丝毫没有在意渥丹食用了毛虫祖内丹的事,气急不已,是想提醒洞主偷吃毛虫祖内丹的重要性;而渥丹是不想让主上把功劳只记在自己一个人头上。
“三护法,你还有何话?”瑾瑶问道。
“主上,此事非属下一人之功,是大护法与属下相互协助的结果,属下不敢独揽功劳,还请主上为大护法也记上一笔。”渥丹诚恳得道。
“主上,三护法虽然诛杀了毛虫祖有功,但她偷吃了内丹,也属大罪,功过相抵,还请……”
“尊,”南玉的话还没完,瑾瑶就打断了她,眼神看向座下站立的三位护法道:“尊喜欢诚实的狐狸,三护法年龄,修为浅薄,却有胆略敢只身闯普藏山诛杀毛虫祖,就赏三护法红皮跑袍一领,毛虫祖的内丹还有这三昧真火的火种,皆属三护法的战利品,尔等可有不服?”
“主上!不可,洞规中写道凡战之所得,皆属千狐洞集体所有,主上不可破例!”南玉继续叫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渥丹就此飞黄腾达。
“大护法一直默不作声,可有异议?”瑾瑶又向令婧问道。
“洞规中也曾写道洞主拥有千狐洞一切权利,既如此,那么主上什么就是什么,属下不敢有异议!”令婧拱手垂目道。
“还是大护法明事理,尊先后给你们三人共同的机会,二护法先得,大护法次之,尔等功法修为皆高出三护法数倍,却不敌。如今只有三护法事成,该当奖励。大护法先前诛杀梼杌,也该记上一功,也奖励大护法红皮袍一领,‘醉仙三壶!”
侍女们将红皮袍、醉仙酒和三昧真火的火折子依次交到令婧和渥丹的手中,两人跪地接过奖励品,高声答道:“属下谢过主上!”
南玉气得眼睛都直了,她辛苦筹谋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她觉得她的五脏像是被点了幽火,焦灼难耐。
南玉回到祥云洞,看着空荡荡的洞穴,外面站着的侍从婢女没有一个能为自己出谋划策、能帮到自己一丝一毫的人。
南玉气急败坏,将洞里的器皿茶具皆掀翻在地,用凄厉的叫声表达着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嘉月也知道事败了,踟蹰着走到祥云洞,在满地的狼藉中寻找着南玉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她……
“二奶奶,不能这样,要是让主上知道了,会怪罪二奶奶嫉妒心太重的。”嘉月上前劝慰道。
“不要这样,那要怎样?是你太虞真人不会放过渥丹,让她上普藏山,让她死在那里,可结果呢?”南玉疯狂叫嚷着,起身将嘉月逼在了角落里。
“你是不是和她们一伙的?如今不光渥丹得了功绩奖赏,连你祖母也在主上跟前得了脸面,你高兴了是吧?你是不是为了你祖母在利用座?”南玉红红地眼睛直直地盯着嘉月,嘉月的心里不免发憷。
“没有,二奶奶,我恨不得渥丹她去死,我祖母是杀了梼杌才得到奖励,我怎么会利用二奶奶?”嘉月连忙解释,“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渥丹功成名就,书佑可是死在了她的手里呢!二护法再想想办法帮帮我!”
嘉月抓紧了南玉的衣袖,哭哭啼啼还不忘让南玉助她报仇。
“事到如今,座能有什么办法?”南玉从嘉月的手中扥出被嘉月拉扯的衣袖,道:“座已经帮你够多了,可座得到了什么?座手下的人为了帮你报仇,个个不知所踪,就连景辉也丧了命,座如今连自保都不能,还如何帮你?”
“他们就真的只是为了我吗?”嘉月转过身来向南玉问道:“二奶奶不也是为了自己吗?如今二奶奶身边没了人,嘉月愿意帮助二奶奶,也请二奶奶帮办我好吗?”
南玉蹲在地上,指尖触摸着嘉月娇嫩的脸,一副怜惜之态,道:“既如此,好吧,座帮着你也是帮着座自己。”
嘉月的内心很是复杂,她不是不知道南玉一直利用自己的事,可她除了依靠南玉对付渥丹,她别无他法了。
嘉月不由得双目流出两行泪,又要和南玉抱团作死了……
渥丹灭杀毛虫祖的事在整个青丘山传了个遍,千狐洞里所有狐狸都聚集在一起,热闹程度都赶上中秋法会了。
渥丹从紫云洞出来,众狐狸将渥丹团团围住,个个喜笑颜开,高声喊着“三护法!”
“三护法诛杀了毛虫祖这么大一个害虫,真是我们千狐洞的大功臣。”一个狐道。
“我就嘛,三护法为了给千狐洞报仇,牺牲可是巨大的,在重生洞受了幽火的洗礼还被灭了八命八尾,在青丘国潜伏才摸清了那个守静元师的真实身份,现在又是三护法一个人亲上普藏山,三护法真是大英雄。”另一个狐也夸赞道。
一个年老的狐狸上千拉着渥丹手,老泪纵横地跪下道:“老身八百岁的儿子和一个侄子都被守静元师抓到青丘国炼了九灵丹,多谢三护法为老身的儿子和侄子报了仇。”
渥丹拉起这个老狐狸道:“老妈妈快起来吧,这不是座一个的功劳,都是主上的洪福庇佑,座和大护法才能战胜毛虫祖和梼杌。”
之前那些因毛虫祖的受害者家人个个都围了上来跪在渥丹面前感谢三护法。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嘉月和南玉,恨得上下牙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