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佩青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样好了,就让嘉月姐也跟过去照料三护法吧,姐对三护法也有诸多亏欠的地,如今正好弥补弥补曾经的过错。”
谁都听出来佩青这是在撮合嘉月和元戎,元戎怎会听不出来。
“三护法内丹破碎,昏迷不醒,我们将三护法藏起来,丰彦也就凭着灵识找不到她,若嘉月跟着去,岂不是给丰彦当了引路牌,还是让三护法一个人过去,吉云洞里的麦冬和百合都不要跟过去。”元戎这也算是婉拒了佩青的提议。
嘉月尴尬地笑了笑,道:“元戎公子的是,就让三护法好好静养,斗南山那边会将她照顾好的,再我也从未做过什么伺候人的事,怕是伺候不好三护法。”
“还是嘉月姐识大体。”元戎夸赞道。
元戎将渥丹带走后,佩青责怪道:“姐当真对元戎公子不在意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顺着他的话呢?”
“佩青姑姑对嘉月的心,嘉月感激不尽,可元戎的心根就不在我的身上,姑姑难道还要我做相同的事吗?我为了追求一个原不属于我的人,已经搬起石头砸过一次自己的脚,我可不能再那么蠢了。”嘉月着着,泪珠子挂在了腮边。
“我看着元戎公子风流倜傥,实在是个人才,所以有意撮合你们,既然你们都没有这个心,我便不再乱牵线了,若以后能遇到好的,姑姑帮你留意着。”起嘉月,佩青也是真的拿她当亲生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嘉月姐是怕了,恐怕再也不敢在儿女情事上上心了。”姽婳一语在了嘉月的心窝里。
按下此话题,众人便不再提了。
元戎禀报过瑾瑶洞主,得到洞主的同意,便将渥丹带到了斗南山照料,日夜陪伴不敢懈怠,一连几个月,月中月圆之时,也是拜月为渥丹求福。
在此期间,丰彦也偷偷潜到吉云洞,却始终都没有看见渥丹。吉云洞里只有百合的心向着丰彦,偷偷告诉丰彦渥丹已经被元戎带走了。
丰彦得知消息,心中更加惆怅失落了,好几次他想去斗南山看望渥丹,可却又害怕她见到她。他害怕见到渥丹那么消瘦的狐身,可又想着渥丹要是转醒了,那更不愿见他怎么办?夜夜想她时,只能拿着她落下的狐头冠默默垂泪。
在元戎的悉心照料下,渥丹慢慢恢复了灵识,能识人辨物,渐渐好转,可却也化不回曾经靓丽的人形。
狐医替渥丹把了脉,探探神庭,很是惊异渥丹的变化,曾经破碎的内丹似乎也在慢慢愈合,惊呼道:“奇迹啊!奇迹啊!”
渥丹抬手看看左臂腕上那根若隐若现的那根白线,她知道是太虞真人在护佑她。
“谢谢你,元戎公子!”渥丹气若游丝,对元戎充满感激。
“能亲自照顾三护法,实属元戎的福气,该是我感谢你,让我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元戎笑笑,从婢女手中接过药碗亲自喂渥丹服下。
元戎对渥丹始终怀中一份佩服和敬仰的心,这份心带着他对渥丹渐渐生出了爱意,像渥丹这样有胆略和识谋的人,正是他元戎所求的。
喂罢药,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吗?为何会伤得这么重?”
渥丹只是流泪,不话,泪水浸湿了脸上褐色的狐狸绒毛。
“好了,你好好养伤,不想便不吧。”元戎道。
“南玉呢?抓到了吗?”渥丹收了眼泪开口问道。
元戎摇摇头,道:“没有,你刚受伤时,她曾到青丘山挑衅,眼看瑾瑶洞主就要将她制服了,可丰彦突然赶来将她救走了。可能是丰彦告诉她,你受了伤的事,所以乘机来的。”
元戎不想告诉渥丹这些,怕让她伤心,但还是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毕竟他还是想让渥丹知道丰彦的真面目。
渥丹闻言,紧闭双眼流着泪抽泣道:“果然他在帮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丰彦和南玉勾结在一起了?”元戎问道。
渥丹点点头,又道:“我如今的模样帮不到千狐洞,请你一定要帮着洞主,不能让丰彦和南玉得逞!南玉是非死不可,谁都能饶恕,唯有她,我定要亲自手刃!”
渥丹到激动处,嗓子沙哑地差点不出话来。
“好,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千狐洞那边暂时不用操心。上一次后,南玉再也没来骚扰过,抓捕她的事宜,等你身体好转了后,我们一起行动。”元戎安慰道。
渥丹又在斗南山将养了十年之久,这才恢复了一些功力,能化作成人形。
这十年来,青丘山的中秋法会也没有往年喧闹,洞主讲完经便就草草结束了。
洞主身边虽然有千狐相拥可终究没有一个得力的护法伴随,再加之南玉这个肉中刺没有拔除,洞主总是过得郁郁寡欢。
丰彦却一日没有忘怀渥丹,十年的时间对于狐妖们来时间不长,眨眼即过,可对于丰彦来,日日夜夜都在对渥丹的愧疚中度过。他苦心孤诣都是怎样让渥丹重新接纳自己,或者是怎样得到渥丹,但却从未对自己所做的事有所反思,他认为是渥丹不能理解自己,他只是在利用南玉要挟瑾瑶而已。
一步错步步错,少年时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长大了习得一身领,占领一山头作为归宿,可心里头总是寂寞的,他渴望有人能陪伴有人能爱他。
曾几何时,他认为结识伯源会让自己的情感上得到一定的寄托,可他始终不能理解他。伯源有父母亲的爱,有师父的爱,在千狐洞前呼后拥,有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何等威风荣耀,岂是他可比的。到底,他是嫉妒他的,用羡慕的心与伯源结拜为兄弟,以为从此就能同伯源一样能得到爱护,可始终他都是个外人。
他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却偏偏是伯源手下的,渥丹成了他唯一要与伯源争的人,不管手段如何阴辣,为了渥丹,他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