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哪不舒服了,才过来输液的?”江淳心头大事解决了,整个人一下子轻快了不少,也有闲心好好打量打量她未来的嫂子了。
现在江淳只觉得她好话性子也好,跟进诊室时给人的第一印象大不相同。
刚进诊室,江淳除了觉得洛楠好像在哪见过之外,“她好冷”这三个字瞬间将大脑填满。
并不是洛楠穿的少而在瑟瑟发抖的那种冷,而是整个人就给人一种冷淡的印象,她不是刻意的摆出来看你不顺眼的冷脸模样,而是天生冷相,五官组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就是一副冷冰冰的相貌。
可冷淡归冷淡,却还是那种让人看了第一眼之后,还想回过头来,再看第二眼的人。
江淳以为她性子会跟长相差不多,都是偏冷淡型的,但接触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性子和长相相当于两个极端。
长相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身的冷淡,性子却是一百八十度大反差的温和软糯。
“拔智齿,然后又发烧。”
闻言,江淳睁大眼睛,对她竖大拇指:“你有勇气!我也长了,都好长时间了。但我还没拔,不敢去。”
一直听两人聊天的江淮接了句:“你最好到我那儿拍个片子看看,如果智齿长得规矩,那你就不用拔了。如果是歪着长或者横着长了,你最好及时拔除,不然旁边的牙也会因为它而受连累,等时间一长,受罪的还是你。”
“我才不要。”江淳虽然没拔过牙,但听过不少拔牙时让人后脊背发凉的恐怖事情,她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已经被身边人吓得怂到姥姥家了。
江淮睨了她一眼:“懒得管你。”
洛楠抬头看了看吊瓶里面的药,已经见底了,刚准备喊护士,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这边的江淮就察觉了,拦住她:“我来找护士,你别喊了,不然你嘴角那伤口一直好不了。”
“你嘴角怎么了?上火了吗?”江淳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但一直没找着机会问。
洛楠摸了摸嘴角结痂处,摇摇头:“不是,拔牙导致的。”
江淳惊讶地嗓门都提高了好几倍,好意是帮洛楠打抱不平:“拔个智齿将嘴角弄成这样?你在哪拔的呀?这医生的技术还没经过国家认证吧?”但其实没想到,她口中的那个“技术还没经过国家认证”的医生就在不久前,还和她站着同一个阵营,联手把对给忽悠了。同时,她更没想到,那个医生是她哥。
话落,江淳就注意到她哥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目光虽是平平静静的,她却明显感觉到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错话了?
江淳的视线在她哥没什么表情但还是赏心悦目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低着头看不清情绪却抖着肩膀显然在憋笑的洛楠,一个猜测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难道,她哥就是洛楠的拔牙医生?
江淳右眼皮狠狠一跳,跳的她的心都忽然悬了起来,她磕磕巴巴地确认:“所以,你还是我哥的病人吗?”
还是?
洛楠不懂为什么要用“还是”这个词,但也没有多问,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
死了死了!
江淳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猛地一听这个答案,还是一时难以接受。将自己的眼睛从洛楠身上移走的时候,都没敢瞄坐在旁边的江淮一眼,而是直接扭过头,看向另一边。
她这个嘴啊
气氛挺尴尬的。
江淳在旁边后悔的想把舌头割了,江淮被自己的亲妹妹质疑自己的专业技术不过关而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洛楠在旁边偷笑了一会儿终于良心发现不太好,将笑容收了回去,并且打破这死寂。
“江医生技术很好的,很温柔而且也很快。嘴角撕裂不是他的错,是他那个助理忘记涂抹润唇膏才成这样的,不是江医生不够专业。”
洛楠是实话实,并且也是很单纯的一段解释,但气氛却好像因为这段话发生了丝丝的变化。
就在洛楠疑惑着怎么了的时候,才完错话还没被江淮原谅的江淳突然爆笑起来,又因为笑的有点急,被口水噎了一下一时没顺上来气,一边咳一边笑,脸憋得跟个猴屁股一样。
洛楠不明所以。
笑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江淮,见江淮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洛楠便先从自身找原因,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那段话,仔细品品之后,恍然大悟,觉得无奈又好笑:“你能不能不要想歪啊,很正常很单纯的一句话,你都能听出其他的意思,你也是没谁了。”
“你阅读理解肯定经常不及格吧?”
“你怎么猜到的?”江淳顶着猴屁股一样的脸色问。
江淮冷哼一声:“因为你总是曲解人家的意思。”
江淳在江淮的眼睛警告下,十分艰难地将笑容堪堪止住,找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我记得去年在高铁站咱们聊天时,你你在安京上,在哪个校呀?”
洛楠回:“安京传媒大。”
“什么专业啊?”
“播音。”她问她答后,洛楠又主动问她:“你呢?”
“我医。”江淳一起自己的专业刚才强压才勉强压下去的兴奋劲此刻不费一点力气就跟忽然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然后又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气球重新鼓了起来:“所以你现在科还是?”
“科,大三。”
“!”
江淳下巴要掉了。
她未来的嫂子,比她还要!
他哥今年岁,洛楠今年如果1的话,就大八岁?!
大八岁!
江淳不敢相信的目光落在江淮身上,那眼神好像是在,“你老牛啃嫩草,真的可以吗?”
江淮自然看懂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懒得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