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开口闭口只考虑过自己的利益,可是婉婉呢,她该怎么办?自以为是的去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过是将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在众目睽睽的将她推下地狱,你们简直没有人性,枉我还以为名声赫赫的萧爷……”
“沐少爷,请慎言。心祸从口出。”封幕冷声打断沐之帆未出口的话,眼神带了丝丝寒凉,众人皆知封幕一生未娶,追随萧爷二十多年,人生最鼎盛的时期随萧爷一起退居幕后,放弃的是地位和名利,忠心可鉴,他这辈子最听不得的便是旁人对萧爷的不敬。
之后的整场宴会里,腹都是时不时的传来不适,不剧烈却难以忽视,想去休息,却不得不挂着僵硬的笑容完成了婚宴上该有的礼仪,等到再次回道休息室的时候,高压下疲惫的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面对一旁亲人和朋友的嘘寒问暖还要笑着安抚,佯装自己没事,其实内心早已血肉翻滚。原来,还是太年轻,还是被保护的太好,自以为能承受的后果也只是自以为。
明明内心世界快要坍塌,可是倔强有高傲的灵魂让她不愿意服软。
果然这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因为新郎的缺席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的娱乐新闻和经济新闻的头条,最后要不是萧爷出手制止,恐怕还不止于此。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林婉婉已经彻底无言立足帝都的上层圈,休、养胎、生产等成了她生活的主线。
空荡荡的房子里,装修还是九成新,一看就是没有入住过的,家具也是刚置办不久,入眼除了陌生就是空寂。林婉婉下午送走了亲人朋友后便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过,好似老僧入定般,宽阔的六人座真皮沙发上显得女孩的身影纤细。
夜幕渐渐降临,夕阳的最后一丝残阳从空间里溜走,很快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空旷的客厅里,漆黑的夜幕里,沙发上那抹红色的倩影显得有几分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动了动,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面色似悲痛,似无助,似嘲讽。
“至少你是无辜的,是我们对不起你。”寂静的空间里,这句话显得尤其的重。也许是有了些许的神支撑,她用力的深吸口气,动了动僵硬的下肢,脚丫在地毯上胡乱的寻找着拖鞋,随后站起身来到冰箱前,拉开门,里面的食材已经将空间塞满,显然是早就准备妥的。
林婉婉取了少许的食材,煮了碗清淡的面条,外加热了杯牛奶。坐在沙发上她一边忍着作呕的冲动,一边将四五塞进胃里,她知道,如果再不顾及身体,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好不容易将食物塞完后,林婉婉起身将餐具收拾干净。
来到主卧,依旧是漆黑、空荡、寂静。她决定先洗澡,当温热的水淋再冰冷的身体上,她打了个寒颤,这个动作好似一个回放键,从窗事发至今天的婚礼,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噩梦。
眼泪再热水的掩盖下肆意地滑落,这一切是真的吗?先是那场混乱的夜,接着怀孕,被揭发,医院,萧爷,最后是那个男人。
少女年少旖旎的梦终于到此为止,曾经那个令她心神动荡的男人终于成为了她漫长时间里的等待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