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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道天师 第262章 獾府二哥居(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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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内里如烟弥漫、似水流年,却是通透明澈、毫无裂纹胶绵。那烟般颜色、如梦如幻,雾样流影、百转千结,凉意顺其脉走,纯净由空细来。

    李剑心下赞叹,忙把部神识集中在那块水晶上。

    颜烟渐浓,如墨浸水,流影细刻、分毫毕现,柔柔扩散后更显绿意盈人,嫩嫩延绵下无比空明怡神。这是一块上好的绿幽灵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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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剑一愣,旋即迅速将神识回撤一段距离。大门附近应是埋藏放置黑曜石等感应物,有陌生意力或神识进入时,就会发出声音传送警报。

    六只獾卫士唰地举起长枪一致对外,其中一只大喊道“谁?”是玄兽界通用的玄语。

    搬用水晶的若力獾恐怕连品阶都没有,而既能直立又会通用玄语的獾卫士级别起码在一阶以上,甚至二阶,相当于人族的意生、意师水准,个别能达到意教。

    李剑神识不敢有丝毫波动,几只獾卫士当然不能奈他如何,可谁知道他们背后又藏着什么势利?

    万一来个墨青或玄云昌那种级别的,估计想跑都跑不掉。獾府隐藏在皇宫看样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没有一点过人之处肯定支撑不到现在。

    “这个破门,最近怎么回事”那几只獾紧张了一会不见有什么异动,又收好枪支分列站好。

    一只抱怨,另一只批评道“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最近形势不太平,连元家的人都不安,被人黑掉了一个,我们还是要心为是。”

    “是,是”另几只獾点头。它们的扁平脸乍一看和人也差不多,就是毛太多。

    李剑意力初复,黛玛未成,不敢强行深入,若是就此收回白水晶返路,他又心有不甘。

    好不容易再次发现追月獾的洞府,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主洞府,不进去看看实在好奇难耐。再它们生活在皇宫,万一心怀不轨,岂不是对不起王爷和皇上?

    不想做一件事,能找出一万条理由来反驳。想做一件事,一个理由就足够。李剑决定无法如何也要进府看看,现在就是要想个万之策了。

    李剑收回神识,在怡景苑挨个房间转了一圈,找出几张兽皮。他挑起一件和追月獾身量差不多大的,抖掉灰尘,施展“变身”之法后,将兽皮往身上一披,趴在地上走了几步,又对着穿衣铜镜看了看。

    兽皮时间太久,兽类也很珍稀,李剑一时分辨不出是何等玄兽。他打算伪装成玄兽进入獾府,一时找不到獾皮,想着别的兽类也能将就代替,又怕挑了个珍稀物种让獾们起疑。兽类一时无法分清,但公母还是很好辨认的。

    李剑摸了摸人类没有的尾巴,对着铜镜左右扭动几下,又使劲撅了撅屁股,镜里的兽刹时风骚地要命。

    “啊!”身后传来一声惊奇。听音辨意,虽然只是名最低等的意之力,李剑仍条件反射地施展风苇度,瞬间冲到院中躲了起来。

    整个世界一片安静,突然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起“鬼啊!”,一名卫士仓皇从房内跑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嘴里还在喊着“鬼,真的有鬼。”

    真的有鬼,李剑回味这句话良久,隐隐明白怡景苑为何如此破败了,一定是追月獾时常装神弄鬼吓跑了侍卫和宫女。若是太后千秋之后,它们再假扮太后出来吓人,效果无疑更佳。

    李剑笑了笑,又暗自庆幸,刚才神识獾府时,幸亏那名侍卫没有心怀恶意,否则还真是麻烦。身为意士,警觉危险。

    那名普通意士其实对李剑构不成丝毫威胁,他有点心过头了。

    李剑挑来找去,发现只多刺兽的兽皮,他穿上后对着镜子练习走步。多刺兽虽身披尖刺,但腿短腰肥,走起路来一摇三摆,肥胖可爱。

    李剑练了好一会也找不到那种神韵,还担心被刺着,就脱了躺在一堆软毛兽皮上休息。他想要是凌寒在这好了,两人身披兽皮,假装玄兽在湖边散步。

    咦,我怎么不想羞玫呢?罪过,罪过。当然,也有可能我和凌寒更熟点吧。

    李剑又练了几下肥猫步,练不像,索性不练了。他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茅塞顿开。我干嘛非要扮成各种动物呢?我直接把身体缩,趴在水晶顶上不就行了?水晶那么大,量它们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干就干,李剑变身体,钻入假山之中。洞穴脉胳早印在脑海里,剑一跳狂奔,不一会就听到前面扑扑挖土之声。

    洞内漆黑,李剑意识微探,发现白水晶就在不远处。他施展风苇度,神不知鬼不觉窜到水晶上面。

    好在追月獾为了将水晶安送到,开的洞不,李剑搂着水晶的锥尖也不至于碰到洞顶。

    李剑躺了一会,实在无聊。这批低等獾的动作实在太慢了,这么久的时间离獾府铁门还有三分之二的距离。

    李剑施展风苇度又溜回了客房内。他掸了掸,见身上没有什么灰尘,很是惊奇。这群追月獾为了大王的寿礼,可是真够费心的。

    他把外套脱了,往床上一躺,打算先美美地睡上一觉。他也怕万一那个侍卫再招来一群不怕鬼的愣头青,发现他不在屋内再上报上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天,三天现在还剩两天,一切就该干嘛就干嘛了。希望两天内我能去獾府走上一遭,万一有个奇遇啥的。

    李剑一觉睡到天亮,洗漱完毕后,又有侍卫送饭过来。李剑开门接过,那名侍卫倒是没有转身就走,他盯着李剑看了好久。

    李剑明白他一定是听同伴讲了昨夜之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李剑心里暗笑,嘴上道“这院子不安静,大晚上吵得要命,不是老鼠就是野兔,跑来窜去的。不过,我刚来皇宫,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侍卫很罕见地和蔼可亲“王爷人中之龙,能够随遇而安啊。”

    “对了,我好歹是名意士,几天不吃不喝也没啥影响。最近我要练功,你们两天后,我若还住这,你们再给我送饭吧。”

    “真地?多谢王爷体谅下人,多谢!”那名侍卫千恩万谢地走了。这鬼宅别是已仙去的太后住过,就是正壮年的皇上住着,他们也不愿意来冒犯神灵啊。

    李剑吃干抹净,一溜烟又闪进了假山内。经过一夜奋斗,白水晶终于快靠近铁门了。李剑隐藏在白水晶上,又等了一柱香时分,终于到达了獾府铁门。

    门卫早就得报,也等得心焦,它们也想尽早一睹房子般大的水晶。六名侍卫都围了上来,它们深吸一口气都闭上了眼睛,十数息后才依依不舍地睁开。果然灵气十足,宝贝宝贝,十足的宝贝。

    李剑偷看他们穷人乍富的样,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开门!”一只獾侍卫毛爪一挥,铁门吱吱打开。李剑眼前一亮,不出所料,门内果是别有洞天。

    獾府之中亮如白昼,街市楼宇一应俱,各色獾等熙来攘往,隐隐还可见到远山,不知有多大。

    而离铁门十米左右处却是一条清河,清河甚宽约二十丈左右。河上无桥,河中有只不大不的渡船。撑船的头戴斗笠,遮盖了大半个面孔,但斗笠下露出长长的嘴,身后还拖着条粗粗的尾,露出在衣服外的粗皮黑不溜秋的,竟然是只轩辕乌鳄。

    乌鳄尽忠职守,短腿站立,短手持篙,正卖力地前点后撑。船尾雨篷遮盖的下面,站着只官模样的獾,他双爪别在身后,眼望前,盛气凌人。

    李剑蜷缩在水晶顶端,尽量将身体变。李剑再次体会没有意芒的好处,穿过铁门时没发出一点声响,若是意力不随便消失那就更好了啊。

    “章京大人好!”个头较大的獾躬身向官獾行好,玄语稍显生硬。

    “獾老七,你此次功劳不,若是大王高兴了,不定赐你个进阶丹,早日进入一阶,成为真正的玄兽。”

    “还请大人美言”獾老七卑微地低着头。

    李剑百思不得其解,费心巴力地偷了这么大的水晶就为了颗进阶丹?李剑饱汉子不知饥汉子苦啊。

    章京獾命令它们将白水晶抬上船。獾老七指挥众獾,心翼翼抬着水晶登上了船。乌鳄竹篙一点,船离岸而去。

    李剑偷偷伸头一看,水清草悠、鱼翔虾跃,船行水面如悬空中。这么浅的河能防什么呢?

    李剑刚还纳闷,随着乌鳄竹篙二点,离河更远,他恍然大悟也冷汗侵身。

    河底横七竖八堆着累累白骨。在白骨边上有两只鱼打架,一只更为凶狠,猛地一口咬掉另一只的头颅,血水撒满一片。那只凶狠的鱼咬掉另一只鱼头后,迅速地吐了出来。被分尸的鱼身和鱼头缓缓沉入河底。

    可怕的不是那只鱼的凶狠,而是那只血散半空的死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不一会就变成了森森白刺。

    这个护城河的河水剧毒,见血封喉不算,还能遇血蚀肉。李剑把白水晶的锥顶抱得更紧一点。

    到得岸边,白水晶被搬运下来后,李剑瞅着个空子,就窜了下去躲起来。那些搬运的低等苦力獾只觉一阵风刮过,什么也没有见到。城内高楼林立,李剑再趴在水晶上容易被楼上的獾们看见。

    獾府里大部分的獾能直立行走,也能交谈玄语,但没看到化为人形者。李剑知道他们的阶别不够,就施展风苇度放心大胆地在楼顶穿梭。

    李剑穿过一处高楼后,惊觉天上有西在游动,投射在地上偌大一个影子。

    李剑眯上眼睛抬头一看,獾府四壁绝仞先是直直向上,及至半途慢慢向内弯曲,在正中间形了一块天空。

    天空仿佛湖泊倒置,长长青草舒臂展腰,群群鱼游西荡,间或有只大龟,慢腾腾地甩着尾巴懒懒散散。湖中有一个很大的光点,随着水波纹动一闪一晃,煞是耀眼。

    在湖边隐隐有物,尖顶分层,李剑定眼一看,居然是只凉亭。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果然神奇!李剑低下头刚要跑动,又抬起头来定定看着,这,这,这不就是院内右首边那个湖泊吗?那闪烁晃动的光点不就是太阳吗?怎么从底下看来如此之大?湖底还是透明的?

    李剑啧啧称奇,却也没有停留,三绕五晃间就将整个獾底洞府摸了个大概。

    獾府不若河童之所良田百顷、沟渠纵横。它就是一个中等城镇,除却房屋宅院,就是花园山水。

    洞府正中有座高宅大院,气势威严、贵气逼人,门楣上写着“二哥”两字。

    李剑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心道莫非别处还有大哥府。整个洞府以此所宅院最为气派,应是獾王居所,否则獾府之大再无人能与之匹配。

    李剑初始没敢对“二哥”居所翻墙踏瓦。以一物之王的性格,估计三言难通上来就干了。

    后来再次途经时,听獾卫交谈得知獾王外出,他就大着胆子爬了进去。

    獾王之府稀松平常,非但不能和庆王府的豪华大气相比,就是和华士总督的高端内涵对照也要矮让三分。

    李剑有些灰心失望,看来獾们灰头土脸躲在地下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啊。

    他窜到白水晶附近,想直接收走拉倒,又看苦力獾们低头迈步辛苦不已,就决定等它们把宝贝送入“二哥”居或别的府库,领了赏得了奖,他再去收回不迟。反正那时就算宝贝丢失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苦力獾们扛着水晶哼哧往前,动作实在太慢。李剑又去店铺顺手了布巾,包头包脸地在街上闲逛。

    风苇度虽快如意念,但追月獾就以速擅长,保不齐有哪只眼尖的胖獾发现了他。李剑打扮下,走在獾来獾往的街道,一时也没有獾来答理。

    辰时过半、虚日偏南,獾们终于将白水晶抬入“二哥”居。居所总管引着众獾将白水晶抬入后院,放至一数人合抱的大树下。

    李剑心道,獾们太放心大胆了,偌大个宝贝就随便丢在树底下乘凉?总管对大个的光身獾,你们可以走了,等王爷回来我会如实禀报,到时论功行赏。

    直立还不太灵活的光身獾们叩谢告退。

    李剑也在那一刻想到,湖底即是府中天空。那么他把白水晶丢入湖中,应是獾老七从湖底看见了,而并不是刚开始他以为事机不密,被人偷窥。

    待苦力獾们走完,总管和章京叫来两名侍卫。他们左右看了看,总管转身对着大树上的疤眼轻轻按了三下。

    整颗大树无声无息地往边上偏开许多,一个大洞露了出来,里面吹来阵阵凉风,拂动总管的獾须轻轻摇摆。

    两名侍卫一边一个抬起白水晶往洞内走去。洞口颇大,房子般的白水晶穿过时还宽宽如也。

    时不我待,李剑力施展风苇度,嗖地一声闪入地洞。总管獾的长须飘动幅度稍为增大,他左右瞅了瞅,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剑力施展下的风苇度,低阶獾若不留心的话,根发现不了。

    地洞不算太,一亩见,里面宝物却是不多,大半堆的是刀枪剑戟,少许宝石美物放在一旁,其中又以水晶为多。

    水晶或白或墨,个头都不是太大,最大的几只不过普通人的个头大,和李剑那块白水晶相差甚巨。

    李剑有些失望,但仍是开启神识。他先散漫神识,地洞内安静落针。他知道地洞内部应该没有警报设置,就放心大胆地在整个地洞内感应。

    那四只一阶玄兽獾然发现不了李剑的猖狂。

    地洞中除了那些水晶,确实没有西能引起李剑的兴趣。李剑将神识重点放在那些水晶上。那些水晶非但个头不能和李剑的相比,就是灵气能量上也是远远不如。

    李剑想了下不死心,偌大一个獾府怎么可以没一件趁眼的宝贝呢?他再次挨个感应,他可不想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得到。

    果然有块半人高的墨水晶吸引了李剑。那水晶所发灵气和别的水晶乍一感应也没有什么不同,再一细收就觉更凉更纯。

    地洞内光线灰暗,一时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李剑躲在一堆长枪后面,不管那几只獾腾地放物,他闭上眼将大半神识集中在那块墨水晶上。

    水晶内里如烟弥漫、似水流年,却是通透明澈、毫无裂纹胶绵。那烟般颜色、如梦如幻,雾样流影、百转千结,凉意顺其脉走,纯净由空细来。

    李剑心下赞叹,忙把部神识集中在那块水晶上。

    颜烟渐浓,如墨浸水,流影细刻、分毫毕现,柔柔扩散后更显绿意盈人,嫩嫩延绵下无比空明怡神。这是一块上好的绿幽灵水晶。

    李剑大喜,毫不客气地将那块半人高的绿幽灵水晶收入纳戒。那四只獾已将白水晶安顿好,他们前后打量起来,正沉浸在因白水晶的巨大而引发的感叹中,根就没有留意到少了块个头水晶。

    凡事留一线。李剑收了绿幽灵,也就不再纠缠白水晶,他拔腿就跑。总管和章京这才有些警觉,他们四处瞅了瞅没有发现异样,也就不再留意。

    李剑过街串巷,一会就来到护城内河旁。他看了看河面,有些犹豫。内河只有五十多米宽,他不用催发意力,一个风苇度就能踏浪而过,只是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古怪。

    李剑装作没事人一样在岸边溜达观察,等着看有没人直接跳过去就依样画瓢,或者等来了过客搭下他们的座船。

    “你和长龟一族是什么关系?”有人传音入密,李剑一惊,忙四处打量。

    街上的獾多数都是人模狗样,他们或游或停。少量进化级别较低的,光溜着肚子贴着地爬行。

    不远处的渡口边,那只短腿短手的轩辕乌鳄,正倚靠着雨棚斜坐在船。他双手抱着竹篙,好像正在打着磕睡。

    李剑不敢确定,想了一下还是传密道“是乌鳄前辈吗?”

    “正是老朽,不要向我这面看来,要装作若无其事”乌鳄拉了下斗笠,将大半个嘴也盖住了。

    “可数年前见过长龟玄云昌前辈”李剑顿了一下,又道“当时他和墨青老前辈在一起。”

    李剑明显感觉乌鳄一震,头上的斗笠都微微晃动。李剑也想起,当时墨青还以为他们族人绝种了,想必这位乌鳄前辈也是和他的族人走散,蓦然间听到还有族人在世,心情激动不已。

    “族长怎么样了?”乌鳄强压着情绪,但李剑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激动。

    “墨族长很好,后来我就不知他去哪了”李剑知道此地不易久留,他简单了一下,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详细向他解释。

    乌鳄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李剑的行踪,人多的时候他没有破,那想来应不是敌人。既然没有敌意,反正獾府也跑不了,日后他们相见的机会有的是。

    铁门突然吱喳响起,侍卫换班时间到了。

    乌鳄一见,忙强压下心头诸多问询,传密李剑“快点变身缩,别让别人发现,我载你过河。此河过于歹毒,若踏步其上意力受制,会跌落水中,结果你也看到了。”乌鳄边边站起身子。

    李剑惊心,以为行踪机密,不料却被人了若指掌。李剑迅速变藏身遮雨篷上。

    “老头,你干嘛?”一名侍卫见乌鳄撑着空船过来,大吼道。

    “我活动下筋骨”乌鳄不紧不慢地将船靠了岸。李剑瞅准机会,瞬间位移到了门外。

    “赶快回去,没事不要乱划!”那名獾卫士大叫道。

    “好,老朽遵命!”乌鳄着转身,巨大尾巴突兀地显眼。他竹篙一撑,船又原路返回。

    从獾卫对待乌鳄的态度,它老人家应该不是自觉在此撑船的。李剑心道日后有机会定当要救出老人家,刚才若不是他,他可能已是獾河里的累累白骨了。(其实不会,风苇度不用意力也能跑)

    重回地面后,李剑放慢脚步走到湖边。湖水清澈,湖底泥污,完没有透明的地。

    李剑又各房内左找右翻,拖出一只破船丢到湖面上,他划进湖中装作无意一瞥,湖中水草游鱼,湖底碎石泥污,仍是看不见透明。

    李剑不动声色又将船划回岸边。他知道他从上面看不到底下,但底下的獾们能看见他,他尽量装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湖中古怪,李剑一时不明所以,也就不再细想。天色还未近午,李剑返回卧室将门窗关好。他盘好双腿,意识就潜进纳戒。

    伏地蟒环绕着绿幽灵,爱恋至极的样子,然没有了丢失白水晶的痛苦。李剑轻笑一声,这家伙也喜新厌旧。他往墨晶那面看看,墨牌置于墨晶顶上,墨老没有出现。

    李剑知道墨老仅为意识体,能存留到现在已然不容易,他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让他更好地存活下去。

    伏地蟒见李剑虚幻尚不硬实的意识体进来了,忙把身体一卷,将绿幽灵盖得严严实实的。伏地蟒见惯了李剑这种形态,知道他一进来就没啥好事。

    李剑瞅着伏地蟒的气样,嘿嘿笑了几声,就不再管它。伏地蟒一见李剑笑得阴侧侧的,鳞片一阵发麻,身体更是蜷紧了。

    李剑的意识体盘腿坐好,催发意力。他的意识体不用进入纳戒也可以吸收绿幽灵的灵气。因为无人护法,李剑的身体不便进入纳戒。而身体在外,意识在内,吸收灵气更为迅速,并且意识经常锻炼成体,对意识凝固也有相当好处。这是李剑一次修炼时无聊,尝试别的修练之法时偶然间发现的。

    意海微动,意力细流。如同初春乍暖还寒时分,冰雪消融,顺山涧、从林地,水流漴漴而下,润潮枝、映净空,冰凉一丝清爽两分。

    此等灵气前所未见,李剑心头巨喜过度却在脸上呈现出了冷酷。

    水流渐汇成大,汩汩不绝。

    纳戒中的意识体似乎凉气微冒,伏地蟒见了奇怪,轻轻游到他的身旁。伏地蟒知道不能触碰李剑的意识体,它心地靠近他查看。李剑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无情,但身上凉意阵阵,让离得太近的伏地蟒不禁打了个寒颤。

    水势而下,满沟浸石,慢慢地却形成了一层薄薄冰霜。

    伏地蟒感应到绿幽灵水晶灵气的滚滚外泄,更感应到它愈加彻骨的寒冷。它有些害怕地瞅着李剑。

    李剑以为会和以前一样,意力奔涌成海,形成气漩升阶意力,没料到意力竟会凝结成冰。好在他仍是感应到意力在飞速增长,也就不以为意。再坏能坏到哪去?大不了再丢失一次意力,或者以后专练黛玛七式。李剑不惧寒冷与未知,平心静气吸收意力。

    冰霜由下及上,以一及广,从溪间河底蔓延,层层开满冰花霜纹,除却寒冷更有可爱。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剑内里的天地已是晶莹剔透的一片,处处灼耀着光华。而在光洁冷冰的背后,意力自觉冲关,数次未及只差一荡就要突破。

    李剑却没有刻意催发,他只任意力点点增长,有时反而还要刻意下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升则已,一升冲天。久经意海沉浮的李剑,不缺这个耐心。

    前两日从王爷书法中吸引灵气,若不是感觉后劲不足,李剑也不会仅仅满足于意生就停。

    朔寒趋紧,天边彤红,一只六角雪花飘飘洒洒从亿远高空音音落上枝头,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千朵、万朵,悠悠弥漫像数不尽的白鸽,忽儿一个哨落,瞬时收翅滑翔,终却齐驻于大地。

    雪落层厚,山岗圆弧,树冠难分。

    李剑心如止水,似婴儿酣睡、如佛心坐禅。

    雪密花满、山岗平缓、树粗冠严。

    李剑仍是一动未动,身上却寒气侵骨。伏地蟒吃惊地看着李剑的意识体,他的眉毛头发竟然也结出了几点白霜。

    时间凝滞、岁月漫长,内里的纪年已然天荒地老。不知何时,雪停空静,整个世界一片平缓,没有了山川,不见了河流,只唯茫茫杳杳的一片。

    伏地蟒眼神惊恐,数次按捺不住想要叫醒李剑。李剑的意识体只唯一丝虚幻,若不是上面覆盖了些冰霜,伏地蟒都不一定能够看见他打坐何处。

    好在伏地蟒与李剑相伴良久,能感应到绿幽灵的无尽灵气仍在源源不断地输往李剑的身上。一念及此,伏地蟒难免又要肉痛。

    吱嘎一声雪层开裂,先是细微一条,如丝落平原,紧接着由内而外,四处开裂,像是西瓜纹路,又如珠密布。

    待得整个内里世界碎碎零零时,忽尔微风渐起,从西向、由南面北,整个拂掠一遍后,雪散如粉、点点飞舞。

    李剑的意识体渐渐清晰。

    雪飞渐高,风吹缓重,在内里的正中部分,慢慢形成一个的雪漩。

    李剑的嘴角漾起了微笑。

    雪漩先是慢慢环绕,离地数米成梭。周边雪花瑟瑟发抖,在地上犹豫片刻后,也前赴后断,扑漩而上。

    漩大,速快,自转不停还环形移动,所过世界雪起蜂拥。而雪进漩更大,速更快,整个世界仿佛就是一个快速转动的白茫雪漩。

    山廓渐显,丛林微露,雪漩层层升向天际。

    李剑笑容可掬,由意生而意师、由意师而意教!

    山石渐展嶙峋雄姿,珍木慢现灵秀之态。

    李剑淡定从容,静收由意教而重回意大师的惊喜。

    山顶葱郁滴绿、山下杂花缤纷,鸟鸣虫飞伴随着狼过鹿跳。

    李剑脸色凝重,意大师一段、五段、九段。

    地下花开正浓,而天上雪漩正紧,突然漩停风止,天地数息未动,尔后漩中四射出雪花飞舞下落。及至半空,又化为绵绵丝雨,直浇大地。

    李剑郑重严肃。意力直冲意爵,一段、二段、三段、四段,还要冲往五段,直至六段落。而在意海深处,如豆大,异常透明晶莹之处,竟是一点的意芒。

    李剑没有睁眼起座,他仍然运行意力,慢慢散功。远远躲开的伏地蟒,看着已近凝结为实的意识体,眨巴了几下大眼,猛地窜了过来贪婪地吸收着李剑散发出的灵气。

    这灵气推宫过血,更为纯、更利吸收,伏地蟒吸收地欢快。

    意爵六段、五段、四段、三段、二段,那点的意芒慢慢又不见了,消失在广袤的意海之中。

    李剑长吁一口气,高兴又有点失落。用白水晶换回一个意爵身手,无比划算。点点意芒,昙花一现,又让人怅然。

    李剑睁开眼睛,看着依赖在身边的伏地蟒,还有静静摆放的墨牌,心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客房内臭不可闻,李剑收回意识后第一时间就闻到了。意力从意生阶跳级直到意爵二段,排放了体内诸多污垢杂质,自是香不到哪去。

    想到自己已是意爵身份,李剑渐渐高兴起来,他跳下床铺直冲湖边,三两下脱光衣服扑通一声跳入河中凫游起来。

    游着游着猛然发觉不对,这不是**裸地在獾府的天窗上丢人嘛?他忙又急急游了回来,一板一下还不能施展意力,否则地府的獾们会瞧出破绽。

    第三日天还没亮,元宣就前呼后拥地来敲门。李剑迷糊中感应到院外有许多人,没想到他们是来找自己的,直待门响了半天,他才惊醒。

    李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衣起床收拾妥当,刚要出门想想不对,又把衣服解开,敞着个大怀尽量放慢脚步来到了院内。

    元宣已让人跳墙打开了门,他看见李剑衣裳不整的日子,不禁喜上心头面上却装作气恼万分,“皇叔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收你这种货色为义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

    李剑想低调对待,不料元宣却对庆王爷不敬。不管元宣和王爷血缘如何,身为义子面对义父被一个晚辈微词,他不好装傻充愣,“父王选我为义子自有他的想法,副总管,我们做为晚辈不该妄加揣测吧?”

    元宣一愣。元宣是敬王爷之子,因着父辈关系,背后常对庆王爷出言不逊。由于是皇家之事,下人们一般也不便乱传。

    更何况元宣并非没有眼色之辈,若是有与庆王爷交好之人在场也不至于无礼至此。李剑只是个乡下土鳖,若不是靠着郎总督的面子,怎会一步登天成为皇家的亲戚。

    所以他内心里对其是极其鄙夷的,因此也就没有那么太当回事。

    元宣看李剑较真,一时倒不敢过于放肆。庆王爷也是亲王,还和皇帝一母同胞。敬王爷权势再大、党羽再多,面对天子震怒,他也要心为妙。

    元宣避重就轻“皇叔当然英明,不过他日理万机,没准就让某些宵之辈钻了空子。”

    李剑听元宣语句软了许多也不再计较,低头整理好衣裳并不答话。

    “身为皇室成员,就算是干亲,也要有皇家的规矩。”完,元宣盯着他。

    李剑低着头一声不吭。已到京都,马上就能见到父母,李剑不想惹事。

    元宣憋了满肚子话想给李剑一个下马威,谁知他根不接话茬,哪怕你出言问下“什么规矩”或者发个牢骚“这几日怎么没人找我?”也行啊。李剑扮闷葫芦玩,倒让元宣一时不知什么好。

    元宣想了想,还是要有的放矢为好。他往前走了两步,“听皇弟是意大师?”

    元宣见问,李剑不好不回答,更何况他的语气好了许多,“曾经是,后来……”李剑一时踌躇不知道该不该把獾府之事出来,再顺便提及他又恢复了。元宣打断了他的话“又跌回去了?哈哈,密法硬催上去的打肿脸充胖子,终归还是会露原形的。”

    李剑才明白元宣就是来消遣自己的,就把头看向湖泊表明自己的态度。

    元宣气极,对着李剑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此目无尊长?想让我教教你规矩吗?”

    元宣是意大师一段,意力轻催,随从们吓了一跳。一个礼官走上前“副总管息怒,这位剑王爷来自乡野,不懂皇宫规矩,我们不就是来教习他的嘛?若是下官教习后,他仍是倨傲不逊,您再出手教训不迟啊。”

    元宣就是借题发挥耍耍威风,他也不敢真对李剑怎么样。刚才若不是礼官拦着,他自己也要找个台阶下来。

    若是元宣出手,李剑还真是麻烦了,不知是否要表露他真实的实力。元宣不可怕,但皇宫藏龙卧虎,不别的,就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任公公就够他喝一壶的。

    “今天若不是礼官拦着我,非先让你知道目无尊长的后果!哼,我们走!”元宣完,袖子一摆转头就走。

    院子里只剩下礼官和李剑,显得有点冷清。礼官看看西看看,脸色有些惶恐。

    李剑猜测得不错,追月獾时常装神弄鬼吓唬住在怡景苑的人。追月獾动作神速,若不是修炼了风苇度,或具有意王以上实力的人是无法看清它们行踪的。

    宫中自是拥有意王高手,但那种级别的怎么会跑到怡景苑来抓鬼?徒惹笑话。

    太后年轻时候确曾在怡景苑住几日,但追月獾也不是莽撞之辈,太后这种权利顶尖存在,身边高手如云,它们可不想捅个马蜂窝。

    元宣分派李剑住在怡景苑,来是想看他的笑话,谁知两日过去,手下回报李剑活得好好的,就是感觉晚上有点吵。

    元宣想了想,这个笨子倒是因祸得福,肯定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外面闹翻天他都懒得动一下。或者他这个乡野匹夫,农村的各种古怪事情见多了习以为常。

    元宣有教习李剑礼仪的义务,虽他可以在教习的质量上下工夫,但是教不教却不是他能主导的。拖了两天,还有一天,元宣只得硬着头皮带着礼官来找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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