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做了个梦,梦到双丫髻送给她一张很迷的地图。为什么迷呢?
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站着非常抽象的个头从大到的三个人。以圆为起始点,画了一个箭头,箭头指向又一个圆圈。
这个圆圈里画了一个抽象的塔。塔的旁边画了一口井,井边放着一个双耳木桶。木桶和井口之间又是一个箭头,然后就没了。
姜鹤睁开眼,对这个睡醒还没忘记细节的梦非常在意。
山翻了个身,打着哈欠坐起来,推阿白,“醒醒,收拾收拾该出发了。”
阿白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闭着眼睛拿自己的被子盖住脑袋。
姜鹤把自己的被子叠好收起来,穿上鞋从气垫床上下来。她四处走动,检查睡前布的阵法和陷阱。陷阱还保持着原样,阵法没有触动的痕迹。
这期间,山几番骚扰,终于把阿白叫起来了。
洗漱吃饭,整理好随身物品,从三级巨蟒的老巢出来,爬到山包的顶上观察四周。
山挂在阿白的背上,“看见塔了吗?”
姜鹤摇头,“没有。南边是我们来的向,是丛林密布的大山,大山再往南是海。塔应该不在那边。边是起伏的山峦和密林,有塔也看不见。北边云雾太重,遮挡视线。西边相对平坦,呈现的颜色看着像荒漠或沙漠。”
阿白抬头看她,“我们走哪边?”
对啊,走哪边?面面相觑一会儿,姜鹤在地上画了个圆圈,拣起一个石子后退三米左右的距离,“丢石子?”
山,“好。”
阿白,“可以。”
意见统一,姜鹤弹出捏在指尖的石子。石子落进圆圈,弹跳起来蹦出圆圈,再次落地滚向一边,停了。
“北向么!走了。”
走下山包,取北向一直走到中午。途中遇到过零星几只异兽。植被从稀疏矮到高大茂密,地形变化也很大。
姜鹤停下来,低头看脚下的深渊,“我们要改道了。”
山想飞下去查探,被眼疾手快的姜鹤提着领子揪了回来。他不解,“怎么了?”
姜鹤把他放到阿白的背上,弯腰拣了颗拳头大的石头,平平地丢出去。原应该平飞一会儿力尽才掉入深渊的石头,像是被下边无形的力量牵引一样,刚到深渊上空就突然直直地坠向深渊。
山,“……”。
阿白,“……”。
姜鹤后退两步,“刚才你们没注意,我看到了。一群鸟被我们惊飞,大部分往其它向飞走了,有两只飞到深渊上空,一下就坠进去了。”
阿白,“怪不得!刚刚半时的脚程范围内,咱们没看到一只异兽。”
山,“……走,赶紧离开这里。”
退开二百多米的距离,姜鹤选了一块儿还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趁着附近没有异兽,咱们休整一下,吃口饭喝口水再走。”
山立刻跳上大石头,四仰八叉地一躺,“我要吃面包片,夹肉肠、牛肉片的面包片。”
阿白也有自己的选择,“烤饼、香菇猪肉酱、炸鸡腿。”
姜鹤往外拿食物,先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自己则是配着奶茶吃了三个烤饼。
半个时后,一人两妖再次出发,还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草莓吃。
突然,山示意他们停下来,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姜鹤和阿白听从指示,安静地停在原地,眼中满是问号。
山无声地飞走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才飞回来,压低声音告诉姜鹤,“前边有灵植马上进入成熟期,周围有一群厉害的家伙守着,正跃跃欲试地等待最后那一刻。”
姜鹤挺好奇灵植成熟的瞬间是什么样子,不过她胆子,“我们绕过去。”
山诧异,“我们不抢吗?”
阿白,“我们抢得过?”
姜鹤,“做人做妖要惜命,别惦记实力之外的西。”
“做人要有点野心,否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山鼓动她,“打不过,可以智取。”
姜鹤有自知之明,“我就爱咸鱼,我就是咸鱼。走了,走了,我可不想被异兽群撕了吃掉。”守着灵植成熟的大家伙,肯定都不是好惹的。一只或许可以勉强对付,一群想都不敢想。
“别急做决定,咱们再考虑一下呗!那可是一株六级灵植,六级。”
“我惜命,十级灵植也不参与抢夺。”不是必须之物,不冒这个险。“咦,这个收获也不错。”带头往别处走的姜鹤突然停下来,摸左右两个衣兜,确定装进去的防御符完好无损,取了铲子出来,警惕地慢慢靠近前的一株紫红色的灵植。
阿白叫不出它的名字,品级却是看得出来,“二级灵植。”
姜鹤靠近它,确定没有异兽守着,赶紧动手挖。
山对错过六级灵植的遗憾稍减,“周围遇到一、二级灵植,尽管挖。觊觎它们的异兽被那群厉害家伙吓跑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一株高级灵植周围,很少有其它灵植成活。他们和危险份子保持一定距离搜索半圈儿,只找到三株低级灵植。
姜鹤对此心满意足,拽上依依不舍的山,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又走了一个多时,震天的兽吼声此起彼伏,从六级灵植生长的地传来。
姜鹤拍拍心口,“赶紧的,加快速度,这个距离我觉得不够安。”
对六级灵植念念不忘的山缩了缩脖子,“快走,快走。”他也不知道先前自己怎么了,一向胆的他居然会觊觎一群厉害家伙守着的灵植。
他们加快了行进速度,心惊胆战地和一波又一波疯狂赶往六级灵植向的异兽群相遇。好在,异兽群受成熟灵植吸引,对他们根不感兴趣。只要他们及时躲开不要迎面撞上,这些异兽根不搭理他们。
有惊无险地走到傍晚,他们停止前进探索四周。在这里赶夜路,简直就是找死。想要安渡过黑夜,找到一个安的宿营地至关重要。
幸好,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找到了容身之处,石壁上天然形成的不算山洞的一个裂口。一个成人带着两孩子,钻进去不宽敞也不算挤。
他们找来两块大合适的大石头。一块儿卡到裂口顶上,当房顶用。一块儿堵住入口,当房门用。砍了些气味浓郁的植物塞进缝隙里,掩盖自身的气味。入口处再布置防御阵与迷惑性的阵法,完工。
忙活完这些,姜鹤丢出气垫床,边边角角放不平也不影响使用。累了一天了,两妖往上一倒,谁也不想动弹。
姜鹤取了折叠桌出来,往上摆现成的食物,顺便摆上手提式的野营灯,“关掉你们的灯。吃饭,吃完你们俩抓紧睡觉,我值第一班。”
考虑到不能吃气味太大的食物,花卷、馒头、烤饼任选,两份素菜,再配上几样咸菜拼盘,解决了晚饭。
阿白和山睡的很沉。附近偶有异兽的争斗声,不知名的异兽鸟不时鸣叫,他们俩都没醒。
姜鹤在黑暗中闭目打坐,面对发生在附近的异兽之间的捕猎行为表现的特别稳。沙沙沙……沙沙沙……有什么西从外边经过,而且不是一个,似乎有很多。
姜鹤睁眼,冰封剑握在手中,严阵以待。没有触动阵法,声音却听着极近,怎么会?
沙沙沙沙……声音不绝于耳,就连头顶上也有了轻微的爬动声音。
姜鹤意识到不好,控制着灵力输出,冰封剑向头顶向斩出一剑。头顶卡住当房顶的石块儿与山壁迅速冰冻为一体。解决了来自上的隐患,她现在只要盯住入口就可以了。
沙沙声不绝,难道是某种型生物群体迁移?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正在琢磨要如何在确保空气流通的前提下,封闭入口。
飞鸟扑棱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不是一只,数量应该不少。外边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奇怪的鸟鸣声,伴着细微古怪的嘶声,传来杂乱的响动。
阿白翻身坐起来,摸黑爬向姜鹤,“什么声音?”
“嘘。”姜鹤凝神听,防御阵有动静了,好在就一下,没有后续反应。她这才压低声音,“外边有迁徙群体,也有捕猎群体。不要惊扰它们。”
阿白靠在姜鹤身上,打了个的哈欠,咕哝一句“有事喊我”,又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外边的动静渐渐就没了。迁徙群体走光了,还是被捕猎群体捕杀干净了?只有出去看才知道。
阿白睡够了,换姜鹤睡觉,她来守剩下的时间段。没什么意外发生,周围很安静。她坐的无聊,抓出自己装零食干果的布袋子。解开系绳,敞开布袋口子,伸手进去随手抓,抓到什么就吃什么。
抓到瓜子,嗑。抓到松子,嗑。抓到开心果,掰开壳子吃。抓到葵花籽,嗑……
山伸脚踹她,声,“闭嘴,吵到姐姐睡觉了。”
咔,阿白嗑完一颗瓜子,抿着嘴唇听话地闭嘴。
山打了几个哈欠,爬起来,准备接班值夜。
阿白不要他值夜,“你睡,有事我会喊你。”
听了这话,山往后一倒,“吃西可以,不要发出声音。”
阿白抓了抓自己头上的揪揪,系绳系上,布袋子丢进去,立马换了个大葫芦出来。大葫芦是真大,快有阿白那么高了。芙蓉糕、饼干、蛋挞、炸年糕、南瓜饼、果酥……里面装有好多零食。除了南瓜饼,其他都是霍篱的手艺。
天色微明。阿白打了个饱嗝,拍拍肚皮,伸了个懒腰。
山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叹气,“葫芦里的零食是不是吃光了?”
阿白开心地笑眯了眼,“是呀。”
山,“……笨蛋。”
阿白,“?”
山爬起来,跳到堵住入口的石头上,像壁虎一样爬到缝隙处,拿掉用来掩盖气味的植物,“什么味儿?”空气里有一股子讨厌的气味,有点呛。
他迅速把植物堵回去,那股讨厌的气味居然淡下来了。他愣了一下,立马又把植物拿开,憋住气从缝隙往外看。光线还很暗,对他来并不影响视线。那死了一片子的丑家伙是什么西?丑家伙的尸体中还有带毛的几只尸体。
他一脸嫌弃地缩回脑袋,赶紧把植物塞回缝隙里,直接跳到气垫床上,“夜里发生了什么?”
阿白实话实,“不知道。”
“你值夜,你怎么会不知道?”
“外边有什么,也是姐姐值夜的时候发生的。”
“外边死了好多丑西。”
“我看看。”阿白迅速行动起来,着山的样子,拿开堵缝隙的植物,然后,“好讨厌的气味儿!”也不看外边有什么丑西了,植物塞回原位,赶紧退回来。“咦!闻不到了,真奇怪。”
“应该是这个草的作用。不仅能掩盖我们的气味,还能过滤讨厌的气味,是好草。出去了,咱们多摘些带回去。”
阿白附和,“对,对,是好草,就该带回去。”
“要带什么回去?”姜鹤半睡半醒之间,一脸迷糊地问。
半个时后,一人两妖用掩盖气味的植物捂住口鼻,打开入口走出来。
外形酷似蝎子,又比蝎子多了两条腿的生物死了一地。夹杂在期间的几具鸟尸,是一种体长二十厘米左右的鸟。
蚂蚁、昆虫开始行动,在尸体中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
姜鹤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赶紧走,看着瘆人。”
阿白一步三回头,“那是蝎子吗?”
山摇头,“不知道。”
姜鹤,“我也不知道。”关于蝎子这一物种,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好像是生活在植被稀疏不干不湿的地,可入药。这里却植被茂密,相对的湿度很大,似乎不是蝎子生存的环境。
不过,这里异兽遍地,普通动物也有,许多物种她根就不认识。就算是同样的物种,估计两边的生活习性也不见得相同。
“要不要收集一些?”山建议,“是蝎子的话,尤其是这边的蝎子,应该是不错的药材。”
姜鹤断然拒绝,“不要。”
又走了半天,他们来到一条湍急的大河岸边。从他们所站的位置看向对岸,目测大概有三四十米宽,没有桥。
山挠头,“我大概能飞过去,姐姐怎么办?”
阿白,“换个向走呗。”
姜鹤皱眉,“我看到塔了。”
山,“在哪里?在哪里?”
阿白,“在哪儿?”
姜鹤一指大河对岸的西边山峰向,“那边,半山腰位置,掩映在一抹绿之中,只露出了隐约的塔尖。”
山和阿白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也觉得远的那一点就是塔尖。那么问题来了。没有桥,河水又急,怎么过河?
阿白盯着河水看了一会儿,“我可以变回原形,驮姐姐过河。”
话音刚落,一条样貌极丑的大鱼跃出水面,一口叼住上空飞过的大鸟,扎回水里。
阿白,“……”。刚提议,立马被否,闹心。
姜鹤,“……”。这个鱼,比她掉进海里遇到的那种大鱼还凶残。一跃而起的高度,比大鱼还厉害。
山吞了吞口水,“……飞过去什么的,当我没。”
有句成语叫望洋兴叹。他们沮丧地站在河岸,望河发愁。从这个位置过河是到达塔的最近的距离。过不了河,就得顺着河岸向上游或下游找适合过河的位置。
往上游向看去,目之所及一眼看不到头。往下游向看去,同样一眼看不到头。
两妖同时出声。
山,“往上游走?”
阿白,“去下游看看?”
姜鹤沉默,鬼知道适合过河的位置在哪里。难道又要丢石子碰运气选择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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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早晚注意保暖。笨蛋作者一个没注意就上吐下泻带发烧……失踪了……还在闹肚子,还在吃药,今天回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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