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个月的奔波,劳累,月瑶一行人终于到了梁国境内,宛草原上。
入目辽阔无边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微风吹过,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走在草地上,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绿草与蓝天相映,牛羊相互追逐。
白蘑菇般的蒙古包点缀在绿茵如毯的草原上,格外醒目。牧羊姑娘那动听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成群的牛羊,远远望去,如一个个黑点一般,还有那活泼的鸟儿唧唧喳喳地在草丛中跳跃。
九王爷一行人来到了巴克图村,大约有几十个白色的蒙古包相邻而建,一群群的孩子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去。
巴克图的嘎查长,听族人,外族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撩开幛子,入目看着穿着应该是一群非富即贵的人。
嘎查长来到九王爷近前:“主家您好,我是巴克图的嘎查长!”
九王爷一身金边紫色锦缎,头戴冠玉,手中拿着翠绿色的折扇,一脸深沉的看着嘎查长,一个年过半白衣衫还算规整,洁净的老头,个子不高略瘦。
张奇连忙上前一抱拳:“嘎查长,打扰了我们主家是寻人来了!”
草原的牧民汇拢了过来,大人孩,老少老少,男男女女,打量着九王爷一行人。
月瑶对于每个打量的人都是回以微笑。
青柳恭恭敬敬的站在月瑶身后。
月瑶差异的看了一眼青柳,心中多了三分好奇,九王爷究竟如何驯服这大梁第一美女的,这特么一点都看不出,她有女子的高傲,和气节,明明就是一个丫鬟。
嘎查长爽朗的笑着问:“是寻亲,访友,还是找人!”
张奇:“嘎查长,我家少爷的表妹回来认亲!”
嘎查长:“噢,主家请随我来,着话指了一处略微大点的蒙古包,咱们进屋聊!”
九王爷点了点头,一行人跟着老头去了他家,月瑶撩起幛子,入目。蒙古包里面有一张不大的床,大约可以睡三四个人,床是顺着蒙古包的毡帐搭砌而成,床上铺着印有蒙古族特色图案,地中间放着一张桌,旁边有几个凳子,看起来耳目一新、很干净整洁。
一进蒙古包里,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面然没有外面的闷热,相反蒙古包里是无比的凉爽、湿润。
嘎查长:“主家请坐,地简陋了一些!”
九王爷撩起袍子坐在了木凳上。
月瑶相邻而坐。
青柳站在九王身后。
张奇一脸的和善站在嘎查长身旁。
剩下的护卫都在了蒙古包外候着。
蒙古包内还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正抱着孩子喂奶,孩子用布单子包裹着,看样子刚生下来不久,女子一脸紧张的看着月瑶他们。
嘎查长:“这是我儿媳,儿子放牧还未回,我叫巴克萨,巴克图的嘎查长!”
月瑶:“打扰您了嘎查长!”
嘎查长笑眯眯道:“主家客气了!”
九王爷看了一眼张奇。
张奇心领神会立刻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了巴克萨面前:“聊表心意请您收下!”
巴克萨一怔,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主家您这是何意,来着是客!”
九王爷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面无表情的道:“嘎查长,见外才对,客人登门拜访,哪有空手的!”
巴克萨皱着眉头:“这……。”
九王爷:“草原每个家族的习俗各有不同,礼物送错了反倒不美,银子,相对人人都喜欢吧!”
张奇看着自家主子一副欠揍的表情很无语。
月瑶看着巴克萨脸色由怒转温,月瑶微微一笑:“嘎查长,您千万别见怪,我们路过好几个村落,留宿休息,第一天买礼物,人家嫌弃,第二天送牛羊,人家还嫌弃,第三天,到您这送银钱,你还是不悦,这草原习俗,我们外族人真是迷糊。”
巴克萨闻听笑了笑问道:“你们都路过了哪里?”
月瑶一脸疑问的表情回忆道:“第一天到了,一个叫做巴达撸的地,我们根据当地人的习俗送了,送的马奶,酪蛋子羊肉、奶茶,沙葱包子,走时他们还不高心!”
巴克萨:“巴达撸!你们送的西是亲朋好友之间的回礼,对于外族,巴达撸,通常收的是银子。”
月瑶又道:“我们到了喀喇沁打听到,他们最珍贵的是牛羊,礼尚往来,送的是牛羊,我们送完他们脸都黑了。”
巴克萨摇了摇头笑了笑:“喀喇沁,人视牛羊为自己的儿女,没人送礼会送牛羊,他们会感觉到,你不尊重他们的儿女!”
月瑶内心特么想吐血:“所以到您这直接送银子!”
巴克萨被眼前的贵人气的无语了:“巴克图的人,第一次上门送银子,表示这个家贫穷落后,会被族人耻笑!”
月瑶真的无语了,内心只剩下呵呵。
巴克萨看着眼前衣着华贵的男子九王爷道:“主家你们远到而来寻亲,不知寻的是哪个族人家!”
九王爷:“巴撸图的分支纳布罗是我表妹的祖父!”
巴克萨:“巴撸图的分支离此地不远,大约还有二十来里地。”
月瑶:“我们来到草原晕头转向,能否劳烦巴克萨,派人传话来接我们!”
巴克萨点了点头:“可以,身世,是怎么回事!”
张奇在一旁连忙接话道:“嘎查长,我家表姐,七年前被被人贩子,拐走,半路跑了出去,被少爷的姑母所救,后来少爷姑母,姑父收养了表姐,表姐,此次回来认亲!”
巴克萨,听着没头没尾的话,不清不楚,大致的意思是,人贩子拐走孩子,孩子回来认亲。
巴克萨:“这是哪房的丫头!”
月瑶:“家父纳司林,大房的长子!”
巴克萨:“姑娘你的名字叫什么!”
月瑶:“纳伦多!”
巴克萨点了点头。
九王爷皱着眉头眼角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巴克萨:“主家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人去通知一声!”
九王爷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
一个多月前宋府,接到京城慎王府传来的消息,侧福晋宋城的蔗出三女宋月瑶,感染了时疫殁了,姨娘静雅突闻噩耗,昏死了过去,醒来哭了三天三夜。
姨娘静雅跪到在宋城的面前求他允许自己去参加女儿的葬礼。
宋城站在屋内的窗户旁,看着远,神情恍惚。
静雅一身素色衣裙,跪在身后,哭哭啼啼的:“夫君妾身求你了,求你允了妾身送女儿最后一程吧!”
宋城脸色温怒:“如今京城时疫爆发,你去干什么送死吗!”
静雅哭的撕心裂肺:“夫君当时月瑶参加选秀,妾身求过你,那不是荣华富贵,那是送女儿的命呀!”着话抬起自己的手,紧紧的攥住胸口前被眼泪打湿的衣服,感觉到了哪里好疼好疼呀!”
宋城厉声:“无知妇人,你懂什么,能进宫伺候陛下是天大的荣耀!”
静雅满眼的悲伤:“陛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比夫君你的岁数还大,你就这么舍得女儿的后半生被你个老头子搓磨吗!”
宋城脸色一沉转身给静雅一个巴掌:“疯妇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静雅呆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夫君,以致仿佛忽略了脸颊的疼痛,不敢相信服侍二十年的夫君,曾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何会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男子,父女的情谊都没有了吗,你的情谊,你的爱都给了夫人,和你唯一的儿子了吗。那不过是一个贱鬟生了儿子,转成了嫡妻罢了!”
静雅:“老爷你忘记了吗,月瑶的时候附在你的肩头,你抱着女儿哭,您忘记了吗,那年她得了天花差一点就死了,老爷你守了他一天一夜,究竟是因为什么,您的心里没有了我们母女!”
宋城脸色发白身体轻晃:“罢了!我念你痛失爱女,的是无心之言,我不跟你计较!”
静雅一脸决然的表情看着宋城道:“妾身要和你计较!”
宋城一怔:“吧,我今天也要好好听听这些年你都怨我什么!”
静雅了无生气的脸道:“月瑶明明订过娃娃亲,对是您同窗的孩子,那个孩子叫苏思安,一表人才!”
宋城声音低沉的道:氏你想什么!”
静雅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宋城又道:“苏思安是上届的状元,为什么要退了这门亲!月瑶性子从就单纯,为什么你就不放过她!”
宋城冰冷的表情看着静雅道:“你就是想问为什么,我坏了女儿的一桩好姻缘,送她进宫,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宋城为的不是荣华富贵,我宋城为的是身家性命!当年送月瑶进宫是不得已而为之,官场有一句话,官官相护,官官相斗。”
静雅喃喃自语:“官官相斗,官官相护!”完哈哈大笑泪流满面。
宋城:“后来月瑶被陛下指婚给了慎王爷,她倒也争气,入府短短一年诞下了世子,可惜福薄!”
静雅凄惨的笑了笑:“明知前路不通,非得走,老爷你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还有多少!”
宋城:“有心!”
静雅一怔后道:“妾身求老爷准妾身出家!”
宋城一惊看着静雅久久未语。
静雅又道:“夫君妾身会在佛祖面前日日为宋家求福,为女儿求早日往生极乐世界,脱离苦海!”
屋里静悄悄的,良久宋城了一句:“好!”
淮河北林西莞景源寺内
静雅一身灰色僧衣跪在观音大士的佛像前,身后站着一个老尼姑正在为静雅剃发。
静雅嘴中:“念着阿弥陀佛!”
景源寺,是一个不大的寺庙寺众不到二十人,平时香客不多,寺院维持生计,靠的是景源寺后山有十亩地,主持法号忘尘法师,今年八十高寿,为人宽容大度,慈爱,热心肠。
庙里还有几个家里犯了错的青年女子,丈又收养了几个孩,还有几个女子,无子无女选择出家。
静雅法号出尘,早早的起床念了一边地藏经,用完早膳后,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打水,劈柴,做饭,还得去后山地里干活。
原十指不沾阳春水,日常出入有仆人照顾,娇弱的主,不到半个月,瘦了一圈,脸色蜡黄,手指粗糙了,一天一天的忙着地里的活,累的病倒了。
宋城来看过一次静雅,消瘦的脸庞,苍白蜡黄的脸,有了三分心疼。
宋城:“氏,可曾后悔!”
静雅躺在床铺上:“咳咳!”眼神中毫无生气。
宋城:“回吧!”
静雅:“施主贫僧法号出尘,轻施主自重!”
宋城:“你怎么就这么执着!”
静雅双眼一闭:“施主请回吧!”
宋城一甩袖子走了。
宋城走后不久,景源寺丈身体还算硬朗,脚步微慢,亲自来到了静雅禅房。
静雅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大师好!”
忘尘:“出家人不必多礼!”
“大师来此有何事?”
“阿弥陀佛,出尘,刚才京城的慎王爷派人送来一千两银票,以你的名义捐赠给寺里,来人特意嘱咐,寺里的人好好照顾你!王爷的话,贫僧不敢不从,所以你病好以后,只需要干半天活足以,贫尼也怕寺里的人不服,只能免了你半天的活计!”
出尘:“师傅,弟子以感激不尽,慎王爷有心了!”
丈忘尘:“来捎信的人还了,算替侧福晋偿还您的生养之恩!”
出尘眼泪滑落而下。
丈走后
静雅躺在床上回忆着月瑶的时候,静静的,特别的懂事,胆子还,每当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会往姨娘嘴里塞。受欺负了也不会告状,只会抱着姨娘哭
在她去参加京城选秀前的那一夜,母女了很多的知心话
月瑶:“娘女儿若是入了宫门,无法在您身边尽孝了!”
静雅:“我儿平安无忧是娘最大的心愿!”
月瑶哽咽的道:“娘!”
静雅:“记住了莫要与人争斗,事事谨慎微,宫里尔虞我诈,莫要轻易相信他人!”
月瑶眼中含泪:“女儿记住了!”
静雅想着女儿的模样内心无比的疼痛,一个幼童心的呵护着,长大成人,换来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你若是泉下有知,愧对为娘,梦里来见一见娘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