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莫家,不可能。”
乔婉清冷的声音通过电流传递过来。
木月张张口,却不知道应该些什么,而后想了想,这样也好,如今舆论朝着莫家倾斜,莫家在此刻出现一点动荡,也不会被人怀疑什么。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木月回答道。
乔婉在电话那头又了些什么,引得木月的脸色的脸色发地凝重了起来,而后,更是冷笑一声,看样子是气的,
“司漠身边的人,狗仗人势的,还真是挺多的。”
这回换乔婉没有话了,她靠在落地窗的窗棂上,目光清冷却涣散,远处美景皆是失去了颜色一般,显得无趣黯然。
“就这样吧,你办完了,就赶紧过来。”
乔婉收回目光,完之后,便顺便挂断了电话。
她转身回到了房间沙发的位置,随手从书架上取了一书,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忽然笑了一下,翻开了这书。
此刻的陆域鉴,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在寻找到了乔婉之后,这些人便各司其职,只留下了少部分的人来处理乔婉的事情。
之所以人减少,却也是因为这其中,有司漠的参与。
那天的情况出人意料,乔婉持枪在他们面前杀人更是让人心惊。
废弃工厂十数具尸体,一半死于心脏受损,一半死于大动脉被割破。
而最后两个,却死于枪击,现场只有一把枪,其中有一个人是莫安月,枪最后是出现在乔婉的手上。
他们赶到的时候,乔婉正好举着枪面对着门口莫安月倒下的向。
不管是从射击角度还是向,开枪杀死莫安月的人,都是乔婉无疑,更何况他们还亲眼看到了。
此刻苏区流言四起,都莫安月是被绑匪杀的,可是,留下来的绑匪,根就没有一个活人。
反倒是乔婉和木月两人,除了受了点伤,生命也并没有受到威胁。
苏区人民感叹陆域鉴救人有为,又议论莫安月如何如何,如今更是上升到了莫家,可这其中舆论的主导者,却是他们的先生。
如今事情正处于如火如荼的时候,先生此番传出这样的流言,无疑是在帮助洗清乔婉的嫌疑。
众人心中想法各异,有对司漠做法的不认同,也有对乔婉这祸国殃民,把他们先生迷的神魂颠倒的愤怒和不满。
杜松脚步匆匆地从众人的面前走过,神色有些凝重,朝着司漠所在的办公室而去。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由乔婉的身上转到了杜松的身上。
“这杜松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不知道,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先生吧。”
“这么火急火燎,哎,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宋秘书有这样的神情呢。”
忽然有人感叹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
“宋秘书始终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态度,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
这几乎是陆域鉴所有人对宋哲的一个印象,他跟在司漠身边多年,自司漠来苏区便一直跟在身边。
只是最近几天不见了他的踪影,听是被先生安排去了哪里做事,身边便又安排了一个杜松。
大家一边恍然大悟,各自嘟囔了几句,便又开始做自己手中的事情了。
杜松来到司漠的办公室的时候,后者正站在一块白面的黑板面前,此刻黑板上用各种水笔写满了近几天苏区发生的重要案件。
有苏政警车坠海事件,灰色酒吧私藏苏政物资,以及最近的乔婉被绑架的案件。
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这样的相近,很难不让人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先生。”
杜松走进门,微微颔首道。
站在黑板面前的男人身形修长清贵,侧目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股不可傲世的风华。
“什么事?”
“今日莫家出海关航路运往南区的药品,查出了携带的du品。”
杜松道。
站在黑板面前的男人倏然间抬眸,墨黑色的瞳眸中闪过了凌厉和凝重。
苏区上午的新闻报道中,忽然间插播了一件苏区海域的广告。
今天上午十点,穿过加勒海海港,准备运往南区的莫家药品中,忽然被海关查出了药品中夹带了大量的毒品。
苏区和海域鉴的人在得到消息之后陆续到达码头,截获下了这一船的药品。
如今苏区海域加勒码头正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嘈杂之中。
电视上转播的画面远远不如现场看的,乔婉一边暗自惋惜着,一边站起身查看了一下电脑上莫家的股市走向。
在如今信息化的时代,任何消息的传播都极为地迅速,莫家海关药品的事情发生不过短短半个时,莫家的股市便已经呈现了下跌的趋势。
这要是再过几天,莫家指不定就得面临和谢家一样的境遇了。
想一想,真是有趣。
乔婉走到酒架前,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只透明的高脚杯,里面盛放着晶莹剔透的液体,看起来莹莹发光。
乔婉好心情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一直到达胃里,激得她有些胃痛。
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听见下传来了叫“先生”的声音。
司漠回来了?
乔婉并不诧异,反而是朝着楼下走去。
走下楼梯,果然看见了回来的司漠。
后者掠过打招呼的梅司等佣人,似乎是准备往楼上走,但是看见乔婉,便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之所以觉得是硬生生,是因为乔婉察觉到回来的司漠似乎有些不同以往。
唇线呈现压抿的状态,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不悦,俊气的眉宇,此刻竟然微微蹙起。
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而这种情绪,是针对自己的。
乔婉心想,忽然见司漠自己走了上来,也不话,直接拉着她的手便往书房的位置走。
他拉的是乔婉受伤的右手,乔婉皱了一下眉头,痛楚爬上心头。
可司漠却恍然未觉,走在乔婉前的背影看起来如此的低压和愤怒。
书房内,司漠将乔婉拉了进来,松开了她的手,目光定定地落乔婉的身上,薄唇几度微启,却不知道从何起。
到最后,他问道,
“莫家的事情,是你做的?”
语气清冷凉薄,自然是不同以往,乔婉抬头看他,后者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此刻他的眼底,荡漾着一丝不悦之色。
他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只等着乔婉承认,而乔婉也确实如他所愿,致的下巴一抬,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是。”
面前的男人皱起了眉头,唇线朝下紧压着,
“乔婉,我让你停下对莫家的出手。”
“为什么要停下?”
乔婉反问道,看着司漠,
“当初我回来,你便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我只是针对莫家,现在时机成熟,我为什么要停手?”
看着坚定冷漠的乔婉,司漠抿唇,乔婉便继续道,
“反正现在苏区的舆论都是在针对莫家,我只是加一把火而已。”
“我放出那些消息,并不是为了让你对莫家进行打压,伺机报复,莫安月的事情,你以为莫北怀不会有所动作?他现在正在极力收集证据来证明是你杀的人。”
“来就是我杀的,谁让那些人该死?”
乔婉一扬下巴,侧漏出一股冷傲,司漠忽然间话语一滞,乔婉的声音不知何时冷淡了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死的人当中有一个脸上有疤的人,死之前他曾经经历过激烈的搏斗,他的双腿各被打了一枪,致命伤是心脏那一枪。”
乔婉冷静且平静地出了其中一个人的死因,到后面,她的声音便发地冷漠,就像是苏区冬天含了霜风的雪一般,
“知道我的枪是从哪里来的吗?我要是不杀了他,那天死在那里的人就是我和木月,更何况,他还是当初害死了乔诺的人。
知道为什么我要针对莫家吗?并不是因为我当初被莫家如何地算计逼迫,差点死在了海上,而是因为,莫家!当初参与了乔诺的绑架案!”
乔婉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她倔强地睁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瞳中此刻闪烁着莹莹的水光,她靠近了一步司漠,定定地看着他。
后者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卷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他的眼睑投下了一层阴影,瞳眸中的光亮晦暗不明,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乔婉……”
“司漠,乔诺当初因为我死去,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莫家,绝对不能留。”
“乔婉。”
司漠终于皱紧了眉头,不赞同地看着有些过激的乔婉。
乔婉并不想听他讲话,撇开了头,目光擦过司漠落在了另一个地,眼中眸色似乎有水光。
司漠垂眸,忽然看见她正在渗血的手臂,瞳孔瞬间一缩,握住她的手,
“伤口裂开了。”
“不要你管。”
乔婉想要甩开司漠,后者一伸手,直接将她搂在了怀中,
“乖,婉婉,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
他缓下了声音,语气柔和地对乔婉道。
声音清浅温柔地有些过分,乔婉只觉得鼻子和眼睛一酸,眼底忽然弥漫上了一层水雾。木月来的时候,以为会看见独自一人的乔婉,没想到,司漠竟然也在圣彼得堡。
“先生,夫人,木月姐来了。”
梅司上来禀报的时候,司漠正在为乔婉换着绷带。
这样的事情他做的熟练且得心应手,可面对乔婉,力道却不知道放轻了多少。
听见梅司的禀告,两人的目光皆是一抬。
乔婉更是直接收回了自己的手,可不能让木月看见自己这又受伤的样子。
这是木月第一次来到圣彼得堡,在来到苏区之前,曾经听酒吧内的客人时刻地讨论着这个地的寸土寸金和格局构造,还有景色。
地位位置倒是个好地,只是这格局构造,木月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去看,她只为乔婉而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将她请上了书房,作为现今陆域鉴掌权人,司漠的书房,自然是寻常人所不能进得了的。
木月安静地走在佣人的后面,压下了眼底的思绪,面不改色。
以为见到的会是司漠,可是木月首先第一个看见的,却是坐在沙发上的乔婉。
至于司漠,也是站在一旁书架前,似乎正在查看着什么。
“先生,木月姐来了。”
听见梅司的声音,司漠转过身,木月和其相互颔首示意。
“司先生。”
而后,木月的视线却是落在了乔婉的身上,心中暗想这乔婉在这过的日子,还真是憋屈。
明明如今是司漠的妻子,可这位佣人的禀告,却明显地错过了她,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如何。
乔婉虽不在意,可并不代表木月会不在意。
“乔婉。”
乔婉已经起身,司漠走了过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书房。
显然是打算将空间留给乔婉和木月。
梅司站在门口并未离开,看见司漠朝着门口走来,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书房的门被关上,梅司担忧地开口,
“先生,这书房恐怕不适合让夫人……”
话还没有完,先生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梅司的身上,还未完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婉婉是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那一个地她不能做主?”
在后者凌厉的目光下,梅司心惊地低下了头,
“抱歉,先生。”
“帮婉婉准备一杯牛奶。”
“是。”
“要热的。”
身子一僵,梅司颤抖着不敢抬头,
“……是。”
……
书房内,司漠离开,乔婉便让木月坐下,自己反身走到了一旁的酒架上去取酒。
清脆悦耳的酒液倾倒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内响起,木月随手拿起了沙发上乔婉刚刚看的一书翻阅着。
没翻两页,便转头看着乔婉,
“这书房,倒是有挺多你爱看的书。”
“是吗?”
乔婉并未在意,木月点头,还以为她只是随口一答,
“是啊,你没看见书架上摆的书?都是你喜欢的作者?”
木月的十分地认真,乔婉的动作忽然间一顿,抬头看向了酒架一旁的书架,上面排排列列摆放着的大多都是一些经济政治时闻,中间倒也穿杂了不少的野史名著。
若是仔细观察,这些名著和这些经济政治时闻,数量或许不相上下。
而这个书房,乔婉自回来,进来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不要看这里的书了。
目光忽然闪烁了几分,乔婉垂下眸光,端着两杯酒走到了木月的身边坐下,
“给。”
木月在接过的同时,顺便把乔婉的也一起拿走了,
“你受伤了,不能喝。”
“我……”
乔婉语噎,此刻,书房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夫人,先生让人准备的牛奶。”
进来的佣人道,将一乘了七分满牛奶的玻璃杯放在了乔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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