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带我来这……什么意思?”
乔婉放下手中司漠给自己的78k,声音凉了下来。
一路上司漠和自己交谈这么多,就是为了放松自己的戒备心吗?最后这一出,他在怀疑自己?
这个念头让乔婉有些排斥,甚至是生气和不悦的。
她直直地看着司漠,如同司漠看着她一样。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已经超过了社会上人类的亲密距离,
只要司漠一伸手,就能够抱住她,可是此刻,两人竟然都这样相对立着,生疏淡漠。
面对乔婉的问话,司漠面不改色,
“苏政的那辆坠海警车,是不是你干的。”
乔婉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有些闪烁,而后,变得发冷漠起来,
“司漠,那天我在哪里?你会不清楚吗?”
她反问道,眉梢处泄露出冷冷的光芒。
“海域鉴查到了苏政警车轮胎被击破,破口的类型,就是78k,乔婉,你怎么会有这种木仓?”
司漠换了一个问题。
乔婉撇开视线不看他,回避了这个问题,
“所以你在怀疑我?”
怀疑这个字让司漠有些排斥,他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愿意这个词被自己安在乔婉的身上。
他没有怀疑她,只是,乔婉,我来看不透你了。
男子的沉默让乔婉有些心凉,她低下了头,眼底掠过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木月打过来的电话。
“乔婉,你来灰色酒吧一趟。”
木月完这句话之后,便迅速挂断了电话,然而语气中的凝肃和沉重,让乔婉不得不上心。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看了一眼司漠,然后掠过他直接离开。
司漠并未拦她,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射击靶子。
乔婉的qiang法一向很准,要不然,怎么就射中了他的心了呢?
将乔婉放下的qiang重新收起,忽然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也想了起来。
“先生,袭击苏政警车的人,来自首了。”
简洁明了的迅速,司漠却倏然间抬眸,眼底掠过一丝冷厉。
……
灰色酒吧。
灰色酒吧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营业了,从以往的熙熙攘攘,门庭若市到后来的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这一切,都要拜海域鉴和苏政所赐。
前不久苏政物资的事件,以及乔婉被绑架的事情,弄得木月简直是身心疲乏。
一边要张罗着灰色酒吧关门之后的暗地操作,一边还要担心乔婉和木月。
半个多月以来的种种麻烦,好不容易有了要歇下去的趋势,可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冒出了一个大麻烦。
木月有些头疼地站在酒吧服侍员的外面,时不时用手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酒吧的门口,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此刻,这个疯女人在不断地大喊着,
“我要见乔婉!我要见乔婉!”
这个女人双目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色,眼下一片青黑之色。
双目圆睁着,一双手时不时地攻击着想要靠近她的人。
灰色酒吧的好几个服务员,已经被她抓伤了。
可这个女人依旧不依不饶,仿佛是发了狂的野兽一般。
远处围观的群众们皆是站的远远的,生怕会殃及到自己,与此同时,他们也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心。
“我要见乔婉!你们让乔婉出来!我要见她!”
“乔婉!乔婉!你这个贱人!毒妇!你害死了我的两个女儿!你还命来!乔婉!贱人!你出来啊!出来啊!”
服侍员们用棍子将疯女人拦截在门外,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皆是皱了皱眉头。
木月更是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冷漠地看着下的疯女人。
乔婉到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惨烈的景象,她直接走上台阶问着木月,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女人闹事呗。”
木月冷冷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台阶下的那个女人。
乔婉疑惑地看去,只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
“她是……”
“谢家的夫人,谢灵的母亲。”
“她怎么在这?”
“昨天中午,谢灵跳楼自杀了。”
木月语气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情,乔婉有些惊讶,看着下的谢母。
木月又道,
“她受不了谢灵自杀的消息,神有些失常,大概也是疯了。”
后者在七八个服侍员的拦截下,依旧是不依不饶地想要上前,此刻的谢母,头发混乱,犹如一个疯婆子,在酒吧的门口大喊着。
这样的谢母,早已没了当初乔婉见她时的雍容华贵和慈祥。
乔婉心情有些难言,就在这时,一直被拦着的谢母看见了乔婉,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发地激动地朝前扑去,
“乔婉!乔婉!你这个贱人!终于肯出来见我了!还我女儿的命来!你这个贱人!”
“谢灵的事情,与我无关,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乔婉冷漠地道。
下的谢母却并不相信,
“你胡!要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死!是你害的!你根就是蛇蝎毒妇!你害死了莫安月!你还要害死我的女儿!你根就是怕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谢母大喊道,好像是出了什么让人震惊的话一样,围观的群众皆是将目光又落在了乔婉的身上。
“乔婉!你就是一个害人!你根就不想让别人好过,你以前害死了乔诺,现在又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们到底跟你有深仇大恨!”
“我过了,谢灵的事情,和我无关!”
又从别人口中听见乔诺这个名字,乔婉有些烦躁,声调提高了些。
“呵,你心虚什么?你敢不敢告诉别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害死了乔诺!所以才夺走她的未婚夫的!你只是一个野种而已!”
“闭嘴!”
乔婉怒道!致的眉眼露出了凌厉骇人的冷光,竟然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谢夫人,我念你丧女,不想和你计较,请你离开。”
乔婉道,谢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下,整个人仰面朝天,竟然有种悲怆的感觉,
“来啊!反正你已经弄垮了谢家!我这条命,你干脆也拿去啊!反正你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了,不多我一个!”
谢母着,蓄了力发疯般地朝着乔婉的向撞去,拦截她的服侍员们一时不察,竟然被她撞倒了几个。
忽然,人群中忽然冲出了一人,穿着沾满灰尘的工地装,有些狼狈激动地抱住了谢母。
“妈!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那人抱着谢母喊妈,众人诧异且惊讶地打量了这个有些狼狈落魄的年轻人。
发现竟然是谢家的大少爷谢霖运,啊,不,他已经不是大少爷,富家子了。
这样落魄,怕是刚从哪个工地上赶回来,昔日骄傲的富家子弟,此刻竟然也落到了这样的局面,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谢霖运紧紧地搂住谢母,周围人的视线让他无地自容,可是此刻,他必须护好他的母亲。
“妈,我们回去吧。”
谢霖运哀求地道,谢母激动地叫道,
“儿子,儿子,你来了,妈找到了害你妹妹的凶手了,就是乔婉!你快点报警抓她。”
“妈,够了,妹妹的死,不关乔婉的事。”
谢霖运道,搂着谢母,心中一阵悲怆。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中午母亲还送他出门,妹妹还在安稳地睡觉。
为什么只是母亲送自己的那十分钟时间过后,一切都变了?
谢霖运满心哀伤,谢母曾妹妹是她唯一的神支柱了,如今妹妹死了,母亲竟然就疯了吗?
谢霖运安慰着谢母,一边道,
“妈,我们回去吧,妈。”
谢母忽然狠狠地拍了谢霖运一巴掌,声嘶力竭地指责道,
“你胡!灵儿就是被乔婉害死的!你当初迷上了一个乔婉,死活要出国!如今,乔婉害死了你的妹妹,还让你的父亲入了狱,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要这么向着她!”
谢母的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一边骂着,一边狠狠地怕打着谢霖运。
谢霖运咬牙忍受着,低着头不一句话。
谢母打着打着,忽然间抱住谢霖运哭了起来,嚎啕地哭,
“霖运!我的儿子啊!”
母子俩抱头大哭的场面让不少人为之动容,大家一边感动着,一边唏嘘着,一边又准备抬手抹着眼泪。
忽然,人群中又走出来了一群海域鉴的人,直接走到了台阶上的乔婉面前。
为首的,正是秦宙,他朝着乔婉掏出了证件,
“乔婉姐,你涉嫌暗杀苏政人员,现在,请跟我们回海域鉴接受调查。”
什么!
人群中一片惊呼,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秦宙便掏出了一把闪亮冰冷的手铐,直接铐在了乔婉的手腕上。
“等等!谁允许你们乱抓人!”
木月皱眉,上前一步,质问道。
秦宙回答,
“我们经过了上头的批准,木月姐要是有疑问,可以走法律程序。”
秦宙的上头,除了司漠,还能有谁?
木月皱紧了好看的眉头,还想要些什么,乔婉朝她摇摇头,便跟着秦宙等人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乔婉就这样被海域鉴的人带走了。
今日这一遭,一些吃瓜群众可真是看得过瘾,而这些人当中,自然不缺乏一些传播八卦的人。
很快,灰色酒吧发生的两件大事,就在苏区传播了开来。
一是曾经的谢家夫人,因为死了女儿,在乔婉的灰色酒吧外大喊大叫,像一个疯婆子一样,要乔婉还她女儿的命。
而想当然耳的,谢母的一些话,自然也成为了众人再次议论的八卦,陈年旧事再一次被翻起,众人讨论起来,依旧是很感兴趣。
这第二件就是海域鉴当着众人的面,将乔婉给抓走了,原因是因为乔婉涉嫌暗杀苏政人员。
暗杀苏政人员?众人不由想到了之前苏政警车坠海的事情,可不就是死了两位苏政人员?
听是车子轮胎被打歪,苏政的警车才会撞车坠海的,难不成这件事情是乔婉干的?
而且起来,这辆苏政的警车当初是因为要运送暗藏苏政物资的犯人安度的。
安度是灰色酒吧的人,他肯定也在这场车祸中死去了。
要是真的是乔婉干的,会不会是乔婉为了杀人灭口?所以才这么做的。
想到这里,众人一阵心惊,纷纷感叹最毒妇人心。
……
而此刻的海域鉴,这已经是乔婉第二次来到这里了。
乔婉的面前坐了一个海域鉴的人员,在询问着一些公式化的问题。
“乔婉姐,事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圣彼得堡。”
“是不是你雇凶杀人灭口。”
“不是。”
“苏政坠海警车轮胎被击破,木仓口类型为78k,苏政警车出事前,你曾经使用过这把木仓是不是?”
“是。”
“用来干什么?”
“无聊,野外训练。”
“之后那把qiang去了哪里?”
“不知道,不见了。”
“乔婉姐……”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能不能待会再问。”
乔婉直接抬头打断了面前审讯员的话。
后者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单面玻璃,他看不见外面,但是耳麦中传来了外面人的声音。
乔婉知道,他在询问外面人的意见,外面的人,看得见,也听得见里面。
在审讯员起身的时候,乔婉道,
“我想见见你们先生。”
“……是。”
审讯员离开之后,审讯室恢复了安静。
桌子上的那盏灯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盏,瓦数发地亮,光芒刺的乔婉眼睛有些痛。
她垂眸坐在椅子上,身影在光源的笼罩下显得孤单瘦弱,没人能看清楚她此刻眼中的情绪。
几分钟之后,面前忽然笼罩下了一团黑暗,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了另外一团阴影里面。
对面人的存在感这样的强,遮住乔婉眼眸情绪的眼睫轻轻地一颤,然后抬起。
面前坐着的那人俊郎沉默,眼睛中的神色就像是圣彼得堡花园里一盏快要坏掉的路灯,光芒明明灭灭,晦暗不堪。
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很容易深陷进去,也很容易看清楚里面的冷意。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先开口。
几分钟之后,乔婉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她清楚的很,司漠耐力,远远比她还要更加持久一些。
她率先开口打破这种沉默,问道,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在你离开之后,有人来海域鉴自首,自称是袭击苏政警车,并且导致警车坠海事件的人,自首之后,他,是有人指使的。”
司漠并没有回答乔婉的话,只是道。
乔婉听进去了,并且眼底流露出了惊诧,她或许知道来自首的人是谁,只是……为什么?
乔婉的喉咙有些干涩,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个人呢?”
“在关押室。”
“我要见他。”
“好。”
司漠答应道,领着乔婉离开了审讯室,然后单独来到了海域鉴的一个房间内。
“先生。”
站在门口的海域鉴工作人员打开门,
“人就在里面。”
司漠转身看着乔婉,后者直接掠过他向里面走去,无视的状态让司漠有些不悦地牵住了她的手。
“不要监视我。”
乔婉并未看司漠,侧颜淡漠冰冷。
男子轻轻地松手,看着乔婉进入,
“把监视器关了。”
“是。”
……
昏暗的房间内,乔婉一进来便看见了低头坐在凳子上的人。
身后的铁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透露进来的视线。
听见脚步声,坐在那里的人身形一僵,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阿奇。”
名叫阿奇的男人猛然间抬头,待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乔婉的时候,浑浊无神的目光忽然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五姐!”
他站起身,将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低头恭敬道。
激动的语气和眼神,却暗藏着一丝不安和愧疚,低着头的唇紧紧地咬住,似是无奈和苦衷。
乔婉平静地接受他的行礼,闭了会眼睛,似乎有太多的疲惫和难过,
“真的是你。”
年前垂头站着的人浑身颤抖了起来,似乎是在忍耐和哭意,
“对不起,五姐。”
“木月,大哥给我的那把木仓不见了,苏政警车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不是!不是的!大姐!我没有做!”
听见乔婉语气中的失望,阿奇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我誓死效忠北区,效忠大少爷,觉得不会违抗姐的命令的!”
阿奇强调道,乔婉却冷笑一声,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我如今出现在这里,你以为只是单纯地来看望你吗?”
面前人惊讶地抬眸,目光忽然落在了乔婉垂下来的手,钢制的手铐泛着冰凉的冷光,刺痛了阿奇的眼睛。
“五姐,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阿奇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沉痛地道。
乔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吧,苏露那丫头,又逼你什么了?”
“五姐……”
阿奇抬起头,几秒钟之后,他咬牙道,
“六姐用我母亲的生命威胁我,我不得不这么做。”
阿奇的母亲是重症患者,每天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生命,而这是一次巨大的开销。
苏露向来聪明,知道掌握所有人的资料,对付人向来都是冲着人的弱点下手的。
阿奇孝顺,自然会为苏露所威胁利用。
只是短短一会,乔婉已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缘由。
她有些苦笑地牵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奇愧疚而难受地道,
“对不起,五姐,我实在没有办法,对不起。”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叫我五姐了。”
乔婉语气平静地道。
阿奇的眼底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绝望和悲怆。
乔婉转身离开,阿奇道,
“五姐,请你,不要告诉我的母亲。”
乔婉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房间。
司漠站在门口,乔婉脸色苍白,眼底的光芒像是夜空中陨落的星子,倏然之间滑落湮灭了一般。
“婉婉。”
他上前握住乔婉的手,发现却是一片冰冷,不由握紧了一些。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一海域鉴的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色凝重,
“先生,莫家来人了,要告乔婉姐杀害莫家大姐莫安月,并且带了证据来。”
司漠眼底凌厉渐增,忽然间,身后的审讯室传来了异样的动静,门外站守的人匆忙去看,片刻之后,出来道,
“先生,犯人死了。”
阿奇死了,原因是服了藏在口中的毒药,死之前,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干涩的唇呈现黑紫色,明送安静祥和。
这是法医的鉴定结果,简洁明了,乔婉坐在原来的审讯室内,神情平静,并不因为阿奇的死而感到意外或者难过。
司漠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这一副冷漠晃神的表情,她孤单地坐在那里,身形瘦弱地让人想要拢在怀中呵护。
“婉婉,我们回家。”
司漠将手落在她的面前,声音温柔浅和的像是苏区柔和的风。
乔婉抬头看他,漆黑的眼睛里一片冷漠。
司漠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海域鉴的外面早已经是漆黑一片。
乔婉竟然不知道,外面的天色竟然黑了下来,已经到晚上了呀。
夜晚的凉风温柔如水,但乔婉却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司漠将他的外套罩在了乔婉的肩上,他身上的温暖带着乔婉熟悉的气息包围住了她。
车子在布满路灯的街道上行驶着,车上的两个人均是没有话,乔婉看着窗外,心情已然不如今天上午那样明朗。
回到圣彼得堡,两人之间的交集连一句简单的谈话都没有。
梅司看见径直上楼的乔婉,眉头狠狠地皱起。
司漠站在一旁,看着乔婉孤清的背影,道,
“照顾好她。”
“先生……”
梅司有些不赞同司漠这样袒护乔婉的做法,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已经轰动了整个苏区。
乔婉杀人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现在的她罪行累累,先生为何还要护着一个这样危险的人物?
梅司想要劝告一家先生,然而司漠却是掩下了自己的眸子,
“我自由分寸。”
……
乔婉走进房间,呆立在房间门口许久,这才茫然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一段视频,点开视频,画面中呈现的场景是自己和木月当初被绑架时候的那个废弃工厂。
画面上,一个女子举起了手中的枪,朝着门口奔跑的人击去。
画面无声,可是众人依旧能够通过逃跑的女子的动作神情,听见那“砰”的绝情冷漠的一声。
画面剪辑的这样的清楚完美,距离虽远,画面也不清晰,可是这份由着莫家老爷子莫北怀亲自上交的声称是“乔婉杀死莫安月”的视频证据,也让众人明白了画面上的这两个人物是谁。
这份视频,在今天下午忽然以诡异的姿态登上了苏区市中心广场的大屏幕,循环播放着。
苏区的市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掏出了手机拍摄下来,并且以恐怖的速度迅速地在苏区上下传播着。
然而就在这个视频出现之后的半个时,这段视频忽然之间不知道被人用什么手段黑掉了,再也无法打开。
众人纷纷转载的视频,也无法显示。
即便是这样,一时之间,苏区还是轰动一片,众人议论纷纷,对原先传出来的流言质疑并且到戈相向。
苏区的市民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愤怒地在络上留言,要求苏政,陆域鉴秉公办案,让坏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而显然,乔婉,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坏人了。
如今乔婉还能看见这个视频,是因为,发送视频的人,就是传视频的人。
“苏露,你的手段,还真是来卑鄙了。”
乔婉看完视频之后,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头传来了女子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乔婉姐姐,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还喜欢吗?”
“你还有什么招数?”
乔婉冷漠地开口,苏露在电话那头发出了无辜的声音,似乎是在思考一般,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这样的视频我还有很多吧,对了,当初你射靶子的那段视频,我也没有删呢。”
“苏露!”
乔婉冷声提高了音调,警告道。
“你这么凶干什么?吓到我了。”
苏露委屈地道,即便此刻不能看见她的模样,乔婉也大概能够猜出那个断了腿的女孩此刻正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然而她的声音,却是这样的让人心惊胆战。
“你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啊,就是想你死而已,乔婉姐姐,事情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我让你死在苏区,你可不要太感激我。”
苏露好心地道,乔婉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会怕你?”
“我可不这样想,只是看你这样无能为力,只能任我玩弄的样子,很开心而已。”
“是吗?那我们就好好玩玩吧,看谁能玩过谁。”
阴冷的声音通过电流传递到了另一头的女子耳边。
乔婉挂断了电话,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渐渐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机,嘴角的笑容勾起了阴戾的弧度。
好啊,乔婉,他们都你聪明,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吧,我可不认为,你会赢得过我。
挂断了苏露的电话,乔婉靠在卧室的门板上,轻轻地叹着气。
不多时,木月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乔婉。”
“木月。”
“你没事吧?”
木月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乔婉了一声没事,木月便在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又是苏露干的?”
“嗯,这丫头几年不见,手段厉害了不少。”
乔婉苦笑着道,若是此刻木月在,定然会狠狠地瞪她一眼,认为乔婉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你现在在哪?”
“圣彼得堡。”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司漠竟然还能够将乔婉从海域鉴带出来,也实在是厉害。
“苏露肯定还有后招,木月,你通知苏区的人做好准备。”
“那你呢?”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苏露只是想和我比比高下而已,没有必要把你和南星牵扯进来。”
“乔婉!”
木月语气严肃地怒喝道,为乔婉竟然打算将她和南星撇离开这一切。
“这些来就是我的事情。”
“分什么你我?”
木月道,在电话那头狠狠地皱着眉头。
乔婉将头抵在了门板上,望着漆黑昏暗的房间道,
“木月,我是不是,很会把事情搞砸。”
木月在那头沉默了一会,道,
“你顾虑太多,并不像大哥二姐。”
白了,就是优柔寡断。
乔婉听出了木月的意思,轻轻地笑了一下,
“是吗?那接下来,不会了。”
……
忽然出现的视频在苏区上下引起了轰动,司漠在众人讨伐乔婉的呼声中毅然决然地将乔婉带离了海域鉴,回到了圣彼得堡。
这一偏袒的做法引起了苏区市民的不满,络上,每天都有反抗的声音存在。
苏政也在这种巨大的社会压力下隐晦地向司漠表示,希望他能够让出乔婉,接受他们的调查。
对此,司漠的言辞是:乔婉是我的妻子,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有权让乔婉取保候审。
“我身为陆域鉴和海域鉴的掌权者,时刻将苏政律法牢记心中,坚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错怪一个好人,对于最近出现的事情,海陆两域,将会积极帮助苏政调查。”
早上八点,司漠作为海陆两域的掌权人,针对乔婉的事情召开的记者会。
话式虽然公式化,但是话里话外,却有明显偏袒的意思。
有记者问道前段时间苏区出现的视频,在绝对的证据面前,难道乔婉还是无辜的吗?
“该份视频资料还存在疑点,我们将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真相。”
“司先生,你如此袒护乔婉,难道就不担心乔婉是在利用你吗?”
一位记者犀利地提问道,司漠看了那记者一眼,沉吟几秒,
“我相信她。”
一段拜访,看者不同,心思不同,所想不同。
乔婉坐在卧室阳台外的摇椅上,将手机放下之后,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心中有着不出来的闷闷的感觉,乔婉干脆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行走至楼梯转角口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楼下传来谈话声,
“司漠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左姐先坐一会等等吧,我让人去通知先生。”
“好的,谢谢。”
其中一道声音是梅司的,乔婉认识,而另外一道声音,过于年轻,听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语气温和地如同春风一般。
乔婉想了很久,也没能够从脑海中抽出这个人的资料。
她只好下楼,只见客厅沙发的向端坐着一位十分美艳的年轻女子,皮肤白皙,侧颜温柔,完美地无可挑剔。
她端起了佣人递过来的花茶,轻轻地笑了一下,指杯的手和她的人一样好看,一双浅色的眸子闪烁着莹莹的光芒。
周身气度风华,就好像是帝京家世优良的贵族千金一般,虽然不言语,却是侧露出了一丝高贵和矜傲。
明眸皓齿,乔婉的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一个这样的词。
下楼的脚步声吸引了这个美丽女子的注意,她寻声转过头,眼底有些疑惑,更是有些惊讶。
乔婉看见了她的貌,后者穿着一身白色的定制衣裙,高贵芳华,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贵族气质显露无疑。
和司漠一样的人。
这是乔婉的第二个念头。
左心站在一边,看见从卧室放下下来的乔婉时,是惊讶的。
她穿着一身家居的衣裙,慵懒平静,姿态随意地仿佛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司漠住的地?
左心疑惑地看着乔婉,眼底已有不悦和排斥。
而此刻,梅司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左姐,先生,他马上回来……”
话音忽然湮灭先生了下去,梅司愣愣地看着站在楼梯向的乔婉。
乔婉看着梅司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收敛了起来,淡漠地朝着自己点头,
“乔婉姐醒了。”
她对乔婉的称呼有些改变,似乎是在提醒着左心什么。
左心听见乔婉的这个名字,便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
“你就是乔婉?司漠在苏区的妻子?”
什么叫司漠在苏区的妻子?难不成离开了苏区,司漠在帝京还有其他的妻子?
乔婉悄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你是……”
“乔婉姐,这是左心姐,是先生的儿时玩伴。”
梅司代替左心解释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她似乎和左心极为的亲密,从一开始左心来这便能够看出来。
儿时的玩伴,青梅竹马?乔婉打量着左心,梅司在介绍她是司漠的儿时玩伴时,后者致的下巴微微一扬,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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